黎静仪傻了眼,她在家里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现在的大学生,又不是农业大学的,哪里会种什么田?
黎静仪那个着急啊,想着既然穿越了,那就该有个金手指吧?空间?异能?系统?可惜,翻遍了全身,她也没找着,难道穿越大神就让她这么一穷二百穿过来?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莫非是让她来改革古代的饮食文化?搞现代化商业?对了,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怎么做的来着?
黎静仪发了愁。
结果,还不等她想好在古代怎么把自己发扬光大呢,这老嬷嬷就来了。原来是她娘知道她要死了,求着嬷嬷带她去京城认祖归宗呢。
原来,她不是没有金手指,她的金手指就是她的身份啊!她娘是京城王府主子养的外室,虽然已经失宠很久了,她就是王爷的女儿啊!就算不能封为郡主县主,再不济,吃香喝辣也有,黎静仪仿佛看到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
还不等高兴完呢,她娘就告诉她,她是王爷兄弟的女儿。好嘛,这还是和王府沾亲带故,都是皇亲国戚嘛,黎静仪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黎静仪觉得她知道了她来到古代的使命。她是王府庶女,这不是活脱脱让她好好来一出“庶女逆袭记”吗?嗯,以后不是皇后也是王妃,再不济也是个侯夫人!
凭着自己的智慧,再加上中华五千年的沉淀,还有她看了多年的宫斗宅斗小说,这眼前不就是一条康庄大道吗?
不过这个老东西实在讨厌,收了她娘的好处还敢这样对她?难道她不知道她自己只是一个老奴才,而她是王府的小姐吗?
老嬷嬷啃完了饼,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黎静仪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殊不知却半点没瞒过火眼金睛的老嬷嬷。
老嬷嬷以前也是伺候过贵人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女娃一看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她这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又有几个有好结局呢?
要不是看在那女子好处给的不少的份儿上,她才懒得跑这一趟呢。也是她心地好,要把女娃平安送到目的地。区区一个外室女,进了门儿也就是一个庶女,还没个受宠娘保驾,人家会稀罕她?随随便便就被主母给玩死了,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老嬷嬷见黎静仪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也就懒得提醒她了,拿了好处她就走人。
……
这厢黎希带着郭厚来到郊外的庄子看他的“黎英俊”,还不知道他上辈子的老熟人就要来了。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忘记了而已,毕竟,上辈子他不知道这位熟人的来历嘛,也和她不太熟。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而且会相当高兴的。
“安康。”郭厚嘴角抽搐,围着一匹小马驹转了几圈,“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这……这不就是一匹普通的混血马吗?”
其实,说混血还好听了一些,不就是街道上那些杂种驽马的后代吗?不管是黎郡王府还是威武侯府拉车的马都比这马好。
黎希倒没嫌弃什么,看着这匹恢复了精神气儿的马驹,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爷就喜欢它。”
“你的口味也太奇怪了,我哥新得了一匹三河马,爱得不得了,听说还是什么纯血种的呢,要不我去偷来送给你?”郭厚大大咧咧道。
黎希嘴角抽了抽,你也不怕你哥打断你的腿?那还是你亲哥吗?
“不用了,我就喜欢它。”黎希说完拍拍马驹的头,马驹听懂了似的,蹭了蹭黎希的手,打了个响鼻。
郭厚又摸着下巴深沉,“先有杂种鸟,后又杂种马,安康,你……唉!”郭厚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虽然血统不好,不过看起来灵性还不错。”
“你才杂种!你才杂种!”一只五颜六色的杂毛鹦鹉扇着翅膀飞过来,咣当一声砸郭厚脑袋上,两个爪子乱挠,两个翅膀乱拍,颇有点要和郭厚同归于尽的架势。
“救命啊!安康,安康快救我!本公子的头发,本公子的新做的衣裳!杂毛鸟,少爷和你拼了!”一人一鸟乱斗作一团,身后的小厮们见怪不怪,该干啥干啥。
黎希轻笑,转头看着黎英俊。
“英俊呐,这辈子,咱们可都要好好活。”
黎英俊又打了个响鼻。
上辈子这匹马也是被陈闵浩当做赔礼送过来的,不过“黎希”当时正气着,直接让人杀了吃马肉。这辈子可得好好养着,他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匹马的命运也一起改变吧。
这匹马也是倒霉,本来一匹普普通通的驽马而已,偏偏被不良马贩子染了红毛,充当汗血宝马来叫卖。
本来只是想骗个四六不懂,又爱面子的富家公子罢了,结果遇到了“瘟神”黎希,和陈家小公子。
两个人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再加上身边人一点推动,为了争夺一匹“汗血宝马”,大打出手不可避免。
那小贩也是倒霉,卷进了两个人的漩涡,黎希不用猜也知道他的结局了。不过,谁叫他想骗人呢?还骗到了他惹不起的人,也是活该了。
“潇洒哥!潇洒哥饶命啊!小弟错了,小弟错了您大鸟有大量!”郭厚只是个纨绔公子哥儿,身体不好,体力也好不到哪里去,哪是那不但会飞,还精力充沛的鸟的对手?这不,果然又输了,哭爹喊娘的求饶。
“嘎嘎嘎!拿瓜子儿来,拿瓜子儿来!”黎潇洒得意的围着黎希飞了两圈,然后停在黎希的肩膀上。
郭厚哭丧着脸,“安康,你家鸟都是大爷。”
“那是!那是!”黎潇洒又得意的抖毛。
“别抖了,尾巴都秃了。”黎希淡淡道。
“嘎?”黎潇洒顿时抽筋。
“还哥美丽的毛!还哥美丽的毛!”黎潇洒瓜子儿也不吃了,不停的在郭厚头上踩踩踩,还拉了一泡屎。
郭厚脸都绿了。
黎希看着那两只活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安康,你终于笑了。”郭厚顶着一坨鸟屎靠过来,“这几天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黎希看着郭厚认真的样子,顿时又笑不出来了,郭厚和黎潇洒打闹,原来是为了逗他笑吗?
郭厚拍拍黎希的肩膀,“我知道你日子不好过,不过身处这个位置,总要牺牲一些什么。”
是啊,郭厚知道,他也该是知道的。
郭厚不上进,不是因为他脑子不好,他三岁就能背三字经,五岁就作诗了。不过六岁那年跌进冰窟窿,从此病病歪歪,本来就弱的身子骨雪上加霜。
郭厚有两个出色的哥哥已经够引人忌惮了,威武侯府不需要再多一个出色的嫡子。
黎希清楚的记得,再过不久,郭厚的大哥就会在战场上失利,然后丢了小命,郭厚的二哥后来也断了一条胳膊。
黎希拍掉郭厚身上的鸟毛,“去洗个澡吧,对了,我最近寻到了一个方子,药浴和内服,你试试看,对你这身子效果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