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这个吗?”东沄笑了起来。
“自己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行。”
“你帮我拿着这个……”
“……”
两人嘀嘀咕咕在卫生间里忙活了许久,期间裴定英过来一次,这孩子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非得要自己修水箱,马桶出故障的话,叫维修不就好了。
等到东沄和曾白头终于把水箱漏水的问题给解决了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裴定英已经回自己屋里睡觉,客厅里也没有了电视的声音,夜深人静,他们的这个屋子里也很安静。
“啊……终于搞定了。”曾白头最后又试了试水箱,高兴道:“我们开啤酒庆祝一下吧。”
“当然了。”东沄在旁边的漱洗池洗了个手,顺便也洗了脸。
“我们以后就算是不当艺人了,也不画画,好像和可以去当管道工人呢。”曾白头在一旁道。
“管道工人夫妇吗?”东沄关掉水龙头,抹了抹脸上的水珠,笑着说道。
“感觉好像也很不错呢。”曾白头也过去洗了个手。
他们来到客厅外面,曾白头打开了客厅玻璃墙上面的上悬窗,东沄也把洗衣房那边那个小阳台的阳台门给打开了,夜风灌入屋内,屋子还是原来那个屋子,感觉却变得开阔起来。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喝着冰啤酒,把脚架到茶几上,全身放松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吹着那一阵一阵地穿堂风……
“你今天把喝水的杯子给打碎了吗?”
曾白头刚刚在往垃圾桶里丢啤酒罐上的拉环的时候,看到那里面有一些陶瓷碎片,那是东沄的水杯,他从自己之前住的地方特意拿过来的,据说是很久之前某位粉丝送的,已经用了许多年。
“是啊……”东沄抬起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
“别难过,我会送你一个新的。”曾白头安慰道。
“还是别买了,其实我有很多杯子。”东沄说。粉丝们送的礼物里面,其中就有很多都是杯子。
“杯子虽然有很多,但你不是最喜欢这一个吗,放心好了,我会送你一个更喜欢的。”曾白头说道。
“哪里来的自信?”东沄笑了起来。
“怎么,我送的也不喜欢吗?”曾白头瞪眼道。哪里来的自信,当然是这个男人给的了。
“喜不喜欢,得先看看才会知道啊。”东沄说道。
“我等一下上网订购的话,大约明天晚上就能送到了。”
这个男人今天好像过得并不那么顺利,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回家以后失手把自己喜欢的杯子打碎了,家里的马桶又漏水了,或许还有一些曾白头不知道的倒霉事吗?
但是,马桶漏水了可以修好,杯子打碎了也可以重新买一个,只要是可以解决掉的问题,就不应该让它们成为烦恼,就算还有其他倒霉事,曾白头相信这个男人也都可以处理得很好。
关于东沄退出《姐妹》这一部电影的事情,曾白头并没有提起,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很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当命运从这个男人手里夺走一件东西的时候,她就会重新给他一件更好的,这就是她想要为这个男人做的事。
第二天晚上,东沄回到家里的时候,裴定英正在客厅里跟他的小狗玩耍。
“吃过晚饭了吗?”东沄问他。
“嗯。”那孩子应道。
“等过几天没那么忙的时候,带你去游乐场玩吧?”东沄问道。
“算了,还是不去了。”裴定英说道。许时真对他说了,曾白头和东沄现在都不是可以到外面去闲逛的状况,让他如果要买什么东西,就找她说。
“怎么了?”东沄问道。
“我们如果去游乐场的话,小狗怎么办?”裴定英道。
“这么快就沦为狗保姆了吗?”东沄笑了起来。
“是啊。”裴定英也笑了起来。他原本还担心因为自己太多嘴,会让东沄生气,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裹,是裴定英傍晚的时候签收的,东沄知道那是曾白头网购的杯子到了。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简单的白瓷水杯,跟曾白头现在在用的水杯是同一个款式,就是稍微大一些。
水杯外面,还贴着店主在曾白头的拜托下帮忙写的一张小卡片,上面是这样一行字:
“打破了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给你买新的。”
“很会说甜蜜话嘛,这家伙。”东沄拿着这个水杯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把它洗干净,又用开水烫过一遍,将它放在曾白头的那个水杯旁边。
他走进那个被曾白头用来当做画室的房间,曾白头今天一早就起床了,在这个房间里整整待了两个小时,东沄想看看她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油画框都被随意地靠墙放着,画布上也都很干净还没有被涂上油彩,一旁的桌面上放着一个速写本,东沄拿起来慢慢翻看,很快,他就看到了曾白头今天早上打好的几张草稿。
看着这些草稿,又看了看屋里的那些油画框,东沄大概能猜到,曾白头这回是打算要干一票大的。
但这家伙又哪里能有那么多时间,她是不打算睡觉了吗?
☆、第96章 成长
为了腾出足够的时间画画,曾白头给自己安排了一下时间表,每天晚上上完舞蹈课的时间是九点钟,如果不再额外增加练习时间的话,她大约九点四十就能回到家里。
十点钟开始画画,凌晨两点睡觉,早上七点半起床,八点半开始上声乐课,中午的时候,她可以在舞蹈学校那边稍微休息一下,傍晚上课前也有一点休息时间。
“每天只要睡五个小时就够了吗?”东沄听说她今晚要画画到两点钟,出言反对道。
“五个半小时,所以你明天早上七点半以前不要吵我啊,而且中午的时候在培训学校那边也能睡一会儿,每天睡六七个小时也足够了,人家爱因斯坦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照样还很长寿呢。”曾白头一边说着,一边从墙边拿了一个画框固定好,然后又埋头在油画箱里翻找其他工具。
“那都是骗人的,而且,七十六岁算什么长寿啊?”曾白头的寿数如果是七十六的话,那她现在就只剩下四十四年好活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能活到八十岁以上呢,你呢?”曾白头身体挺好的,自从二十六岁那场虚惊以后,她定期都会上医院做体检,各方面指数都还不错。倒是东沄,在这个圈子里打拼了这么多年,他的生命肯定是被透支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能活一百岁呢。”东沄笑着说道。
“别吹牛了,我要画画了。”曾白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这样的话题让她感觉很不吉利。这个男人肯定是活不到一百岁的,那他究竟能活到多少岁呢?他们两个能活得一样久吗?
“那我要摆什么样的造型?”东沄问道。
“随意一点就好了。”曾白头说。
“不给我也画一幅天生高贵那样的吗?”东沄道。
“怎么,为这个事情吃醋了吗?”说起来,当初曾白头给林长浚绘制那张海报的时候,东沄反应就有些怪怪的,她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这家伙那时候好像是吃醋了。
“当然了。”东沄承认得倒是很爽快:“真是……什么天生高贵,那家伙看起来像是那么了不起的存在吗?”
“克制一点吧,拜托,那是工作啊。”曾白头利落地在调色板上调出构图用的色彩。
“切,还真是了不起的工作呢。”东沄嗤笑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真的要画到两点钟吗?”
“是啊。”曾白头的注意力这时候已经基本投入画布和油彩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