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情欠大发了,你要我怎么还?
许久,平复下心情之后,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要我好好活着这个要求太低端了,不用你说我也会做,”一边走,安苏一边用右手捏着胸口的十字架,“你换个让我觉得生命是可以挑战着过的要求好不好?”
记忆里这玩意可以与冥者沟通,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安慰下自己还是可以的。
“让我想想你有什么遗憾的事情,我给你弥补一下……”安苏努力在记忆里寻找道,但是越不爽,“搞错没有,居然一件也没有,你这日子过的也太水了,哦,找到一件……没能找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这个包身上,但原来你喜欢那个我可不要……”
路途越走越远,直至夕阳西下,拉他的身体在道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安苏从来都不知道走路是一种这么无聊的事情。
枯黄的树,枯黄的草,安静的路,寂静的天空,连风都沉闷的让人窒息……西南要道靠近坦尼斯边境,横穿过龙脊群山。
这里向来以贫瘠荒凉著称,很多年前,这里是萨克逊人的起源地,在无数代的经营后,人口越来越多的他们向东南占据了坦尼斯大量的土地,文化与资源的夺让双方冲突大小不断,终于,在数百年前坦尼斯帝国用数十年的时间将萨克逊人驱逐到了龙脊山脉更南边的荒凉之地,但萨克逊人从来没有放弃过打回来的愿望。
数百年间,这条要道无数次成为双方撕杀的焦点,世代的仇恨让两国的人民相见的第一件事就是相杀,从无例外,传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下都有战死的亡灵。
这些都是安苏一路上整理出来的记忆,对于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中的80后来说,战争这种事情太遥远,最多从电视上了解一下,如今知道这里是争夺中的领土后,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离这越远越好。
虽然他的战斗力好像不错,但不知道可以为谁去战斗。
而且做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才是天职,其它的没钱花时可以当成副业。
法医这种事情反正也没人知道,再说自古医仵不分家,他当年可是学了22门基础医学和32门临床医学才毕了业的,这还不包括必修课……
一路上他一边走一边神游天外,速度自然可想而知,不知不觉间,天又黑了。
虽然身体感觉倍棒,再走三天毫无问题,但是……
心好累,休息一下……
安苏环视周围,准备找找水源煮点吃的然后洗刷刷上树睡觉。
很多生着青苔的岩石会渗水,只要削个洞出来很快就会积出一洼水,沉淀一下,就是可煮了喝的水,嗯,包里的肉要吃完了,有空要打几只野生动物了。
速度做完,他翻身上树,其实吧,除了刚刚开始有点怕高,这种运动真的挺爽的。
乱想了一大堆,他终于睡了。
梦里回到故乡,就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了。
……
深夜,山风呼啸,星辰闪烁。
安苏柔软的耳廓突然动了一下,瞬间睁开眼睛。
好像听到人的声音。
但他仔细听,又没听见了。
算了,继续睡吧。
救命——
那是极遥远的声音,从风中飘忽着传来,断断续续。
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安苏皱眉。
声音非常远,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救啊,山岭那么危险。
救命——
想了想,他翻身下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还是去看看吧,小心一点就是。
虽然是夜晚,但身体极为敏感,凭借着月光,在黑夜中也没有太大的阻碍。
很快,顺着声音的方向,他来到目地地。
还是那条荒凉的要道之上,只是这时,火光冲天。
数架马车在凌乱地翻覆在泥地上,发出熊熊火光,满地尸体,数十名受伤的男人被捆绑在一边,而十几名女子被一堆萨克逊人围绕在当中,掠劫者们似乎正在商讨战利品的分配,似乎很是享受这些女子的哭喊求救。
安苏数了一下,一共有三十七个萨克逊人,死在地上的有四个,剩下的都有轻重不一的伤势。有四个人在周围警戒,其它人在做事,看服饰和昨天他杀的那几个没有区别,也没有感觉到特别强大的存在。
那,应该没问题,他握紧了十字剑。
可惜没有马,不然延着地势一个冲锋就可以给他们一个大的惊喜。
安苏安静地摸过去,舔了一下唇,右脚猛然发力,极快的速度中掠过数十米的空地,长剑反转折回,掠过一名敌人的脖颈,瞬间带出一道血花。
反手一隔,左手剑鞘呯地挡住两把弯刀,顺势一顶,巨大的力度将两人顶的一个踉跄,右手长剑随之划过,直接划过了脾脏。
起手干掉两个,他就势一滚,躲过身后利刃,反手向后一刺,篷出大片血花。
“小心!他是高级骑士!”一名领头模样的萨克逊人大吼。
安苏一个连环让他闭嘴,也不理会周围喧哗,继续自已的工作。
开始还有一点生涩,但很快就好像上了润滑油一样顺手,想刺颈动脉绝不会偏到喉管上,想砍左心房更不会刺到右心室,这种眼中有皮心中无皮红颜之下皆白骨的感觉就好像对方都是把器官放在身体外边,让安苏都有点大汗,这些年他到底解剖过多少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对方的速度在他眼中就和慢镜头一样,一剑一个或者两个,甚至没有使用荆棘光环、光明术法、这就是高了一个等级的差距吗?
闲暇之余,他甚至有时间思考那他穿越之前杀死安苏并将他埋葬的那个人有多强?以后给安苏报仇的机会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