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翠翠的这种念头也不能完全怨她,是自己做事不稳妥,所以郝柏言不能责怪母亲,不能抱怨别人,只能自苦了。
短短十来天过去,郝柏言心绪不高,外加上劳累太过,很快地就瘦了下去,陈翠翠心中倒很不是滋味儿,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现在为了儿媳将自己折腾成这样,陈翠翠要是还能高兴,那真是见鬼了。
而且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儿子对于那小姑娘的维护,真是想想都觉得让人憋屈呢,自己一手拉大的孩子,现在一心一意地替人家的姑娘打算,作为母亲,欣慰有,可更多的却是心酸了。
尽管双方都有克制,可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因为种种的事情发生争吵,郝柏言据理力争的结果就是郝贵贵和陈翠翠的妥协,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方秋白肚子里的孩子这才会妥协的。
双方家长总算是见面了,陈翠翠对于儿媳复杂的家世有些郁闷,不过不知道详情,一切算是皆大欢喜吧。
双方家长就着彩礼啊,新房啊,结婚地点啊,规模之类的进行了一系列的商讨,双方出场的人物其实就是程娟和陈翠翠,孙君和郝贵贵俩人基本上就是木偶的角色,全程微笑表示支持女士们的决定就算完事了,即便有什么冲突或者不和谐的状况发生,两人很是和谐地抬头望向一旁的郝柏言,让他出面解围。
郝柏言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夹心饼干的角色,不过还能如何呢?只能这么办了,好在大家都是一心一意地想着让两个孩子结婚,所以在大方向没变化的情况下,小细节上的争执就是可以忍受的了。
方秋白基本上都没怎么露面,一直都在孙奶奶的照顾下安心养胎,虽然自己的婚礼,可是参与感不高,方秋白没有太多的想法。
即便她有什么想法,先不等别人的意见,就是孙奶奶也会立即地出面,将孙女儿的那些“奇思妙想”给掐死在萌芽阶段。
这样几次三番下来,方秋白若是还能有什么高兴致,那才是见鬼了呢。不过这样让方秋白有些郁闷,难道这不是自己的婚礼吗?就因为自己怀孕了,所以剥夺了这么多的权利,还是让方秋白觉得心中有些憋闷。
郝柏言也是充分考虑了方秋白的心情,所以不管是婚纱照还是酒店,甚至是房子的装修之类的,都全程地、仔细地听从了方秋白的意见,基本上就是一个妻奴的模样。
郝家人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可是孙家人以及程娟对于郝柏言很是满意,陈翠翠一下子心气儿就泄掉了,儿子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再争其他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还是算了吧,女儿说的对,看在小孙子的份上,还是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过日子,以后就算是吃苦还是怎么着,都是儿子的谁人不是吗?
她消停下来了,双方的关系就更加地和谐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刁钻之人,虽然程娟有些担心方秋白嫁过去之后的婆媳关系,可是郝柏言已经保证了,除了年节之外,双方基本上不会见面,所以程娟也就安心了许多。
婚纱照之后,方秋白和郝柏言二人回了一趟清远,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让方秋白留下遗憾,怎么着,方家对于方秋白还是不错的,所以两人商量之后,便一起回了清远,邀请方家人参加方秋白的婚礼。
两人大包小包地到达村子时,立即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方秋白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可还是有人立即地就认出了方秋白来。
方秋白很小就离开了这里,所以除了微笑之外,她甚至忘记了很多人的称呼,好在郝柏言对于这种应酬的事儿得心应手,所以大家很快地就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位小伙子果然是方家的女婿啊。
方秋白望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基本上有些认不出这是自己的父亲了,他和爷爷看起来差不多了。
方援朝带着几分尴尬,又带着几分审视地望着郝柏言,至于方秋白,早就被泪眼婆娑的方奶奶和方小姑给拉走了。
方秋白有些无措,不过还是乖巧地跟着奶奶走了,临走之前,给了郝柏言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郝柏言倒是无所谓,方家人总不会吃了自己不是吗?
“方爷爷,方叔叔,我叫郝柏言,这次冒昧拜访,是因为我要和秋白结婚了,所以来认认门儿!”
看着眼前不说话的两父子,郝柏言只能自己先开口,对着方家父子介绍自己,方爷爷打量了一下眼前微笑着的年轻人,然后对着他轻轻地点点头,道,
“坐下说话吧。”
方援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方爷爷和郝柏言也没有非要他搭话的意思,两人很是严肃地聊着郝柏言的情况,当然了还有方秋白目前的情况。
“既然秋白的妈妈没有意见,那么我们也没有意见,秋白还小,以后就要你多担待了。”
这只怕是这位一向沉默的老爷子这辈子说的最文雅的话了,郝柏言听了,立即点点头,
“爷爷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儿照顾秋白的,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多带着她回来看望你们的。”
这也算是承诺了,方爷爷露出了一丝微笑,有些欣慰地点点头,这少年人不错,当然了,他们还真是没有什么挑剔的余地。
方援朝听着谈话完成了,有些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塞给了郝柏言,带着几分激动,
“好好儿照顾秋白。”
“谢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