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检查到有他的鲜血。”
“那就没事,不过是凑巧了,它被刮伤,瘾君子也有伤。我们家二子啊,是典型的福大命大,他多危险都能逢凶化吉,我相信这次也没什么事儿。”
“一个月之后还要再次确诊的。”
“嗯,到时候我带他去。”
站起来,了解情况了,心里也明白了。
“我回去了,他自己躲在被窝里呢,我估计是在哭天抹泪。我回去哄哄吧。”
还真让他说对了,韩跃哭呢,什么命啊,他就没有风调雨顺的时候啊,这才舒坦几天,艾滋都跑出来了。
他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啊,怎么办?
下床,从自己的雪地靴里拿出几百块钱的私房钱,这是他藏得,男人还是有个小金库比较好,抽烟喝酒的不用被限制。他嘴巴馋了,陶略制止他喝酒。也想偷摸的喝一瓶啤酒啊。这钱就是为了夏天喝啤酒准备的。看来,也活不到夏天了。
一共三百块钱,拿出来,放在陶略的皮夹子里。
环顾他们家,还真没啥自己好收拾的,能留给陶略的,太少了,就连袜子都是他买的呢。
干脆,写遗嘱。
陶略,答应你和你走到最后,可我却没能履行诺言,不是我不想,而是命运如此。我能留给你的, 只有三百块钱,我的父母,还有一条狗。我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们。我爱你。
屁列,这些的都是啥呀,团吧团吧丢到垃圾桶里。再写。
陶略,我爱你,我带着你的爱,在奈何桥等你,你不来,我不投胎。
呸呸呸,什么都是,团吧团吧丢了。
写遗嘱,没有点文化真不行,他写东西真的不能声情并茂啊。
托着下巴想词儿,就是憋不出来什么。对艾滋的恐惧,变成了写东西的烦闷。
听见钥匙一响,赶紧跳上床,装睡。
陶略进屋摸摸他的头发,看见床边的垃圾桶里多了纸团。
“我垃圾忘倒了。”
嘟囔一句,说给韩跃听。拿着垃圾桶出去,拿出几个纸团。
遗了, 什么,我藏了三百块钱,美感和你说, 不是怕你没收,我是怕你不让我喝酒,我真的很想喝一瓶啤酒啊。我偷喝过你的酒,我骗你那是爸爸偷去的,其实那时我偷喝的。酒一瓶红酒,我还去你的酒吧喝过酒,我威胁酒保不告诉你,那个,我审讯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被人勾搭了,我也没敢告诉你。他还给我电话号码,我丢了,没看的,我心里只有你。反正我都快死了,你也别生气了啊。
陶略噗的一下就笑了。
哎,好想冲进去,在她屁股上打一顿,再亲死他啊。
什么也不表示出来,照常吃饭,下楼带他散散步,回来给三姑娘洗澡。然后睡在一起,刚要脱他的小裤头,韩跃抓着裤衩,死活不让脱。
“怎么不让我碰?你忍得住?”
在他肩膀上亲了亲,手掌下,他的小东西早就硬了。
“我,我痔疮犯了。”
恶心是你!说啥这一个月也不能有什么亲密。
“宝贝,你没这个毛病。”
差点让他气笑了。
“那我屁股疼,不行。”
“我看看就不疼了。”
“今天我看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说我肾虚,需要房事节制。我现在就肾虚,老了还不得阳痿了?不行,要克制,一滴精十滴血。”
陶略笑趴了。好好好,肾虚,肾虚你节制吧。
该怎么样怎么样,上班之前亲一个,送走了韩跃,就打电话询问中西医,国内外各种先进治疗方案,谁也不告诉,父母那里一点消息都不透。
老K拍着他肩膀。
“没确诊呢,你现在要死要活的干啥。”
也对,发昏不等于该死,该咋招咋着,不是没确诊吗?这一个月,谁知道怎么发展呢。
继续蹦跳着,抓犯人,但是,不跟其他人勾肩搭背,烟抽的多了,晚上不跟陶略亲热,亲嘴都减少了。
感冒了,陶略如临大敌,抱着他去医院,就怕他高烧。怕引起什么衰竭,万一,就怕的是万一啊。
医生鄙视的看着他们,单纯的打喷嚏流鼻涕来什么医院啊,吃两粒感冒药就好了。
没发烧吗?低烧呢。
他就是普通感冒,别说低烧了,体温三十六度七,正常得很。
这场感冒也在第三天,好了,继续上班。
韩跃写了好遗嘱,洋洋洒洒三张纸,留在自己的工作日志里。
一个月了,本想着他自己去医院,再做个检查,确认一下。陶略穿好外套在门口等他。
“你也出门啊”
“恩,和你一个地方。”
韩跃愣了,他什么都没说过啊。
陶略勾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我怕你到时候哭笑打闹的,我看这比较放心。”
不管好坏,他们一起承担结果。
“你都知道了?”
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圆满呢,也对,心细如尘的陶略,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一点,一个月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躲闪着他的视线,抽烟多了。他肯定会发现的。
“傻瓜,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我呢。我一直都在。”
“万一,是真的的话。”
“辞职。我联系了国外最好的医院,治疗这种病的最好的医院,我们去接受治疗。”
韩跃点头,好,如果真的是的话,我辞职,我会留在你身边。最后的时间,我要你陪着我。
“不是的话,,,,。”
陶略哼笑着,眼露凶光。
“不是的话,怎么着啊?”
韩跃吞了吞口水,他这样子怪吓人的。
“不是的话,宝贝儿,你准备请假三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