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邑支着一头呆毛还有点没从梦里面彻底清醒,用2呆的眼神盯了学弟一会,然后向后一仰,干脆又睡过去,嘴里嘀咕着“是梦……是梦……做梦也不行……”然后就嘴巴边就有口水睡下来了。
学弟对于他接近于神技的睡功瞠目结舌,本来是硬着头皮来的,现在脸色更是变幻不定,想拂袖而去,又想不辱使命,左右为难。
这时候幸亏身边还有一个同样逃课了的邵浪,他本来也打算做个面膜去睡个美容觉,这时候就打算帮一下这个英气逼人的小学弟一把,抱着肩膀笑说:“裸狗有点低血压,睡过去就很难醒的,你这样叫不行啊。”
学弟就耐着性子问他怎么叫才好。
邵浪说:“很简单啊,你扒他裤子他就醒了。”
学弟倒吸一口冷气,羞愤之下就低头走了。
邵浪嗔怪地嘟囔,“真是小孩子,不禁逗。”也没当回事去睡觉了。
苟邑醒过来已经到了吃晚饭时间了,他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就很开心地揣上饭卡去食堂了。
然而,在食堂门口,他却遇到了那个令他又爱又怕的学弟。
他猛地看见吓得一抖,反射地蛋疼菊紧,想跑,然而却迈不动步了——学弟还是那么销魂~
那颀长潇洒的身姿,那斜倚在墙上的惊艳弧线——如果忽略旁边贴的乱七八糟小广告什么的简直就像是在巴黎罗马纽约的T台上,苟邑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饿的不行。
他捂着肚子揣摩了下,觉得这个应该是食欲而不是性欲……学弟,你虽然好看,可是也不能当饭吃啊!什么走开放学长我过去吃饭啊?学长真的很饿啊~
苟邑不敢冒险上前,可是也不甘心止步于此,他饿啊!
于是就在两种力量的拉扯之下,他踌躇,他徘徊,直到被学弟偶然发现。
苟邑一个不留神,发现学弟竟然朝他的方向移动而来,体育馆惊魂一夜的恐怖在他的脑海中复活,他撒腿就跑,想着只要跑开证明自己不是故意偷看他就好了。
可是学弟竟然跟着跑起来,好像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
苟邑吓坏了,拼命地跑起来,学弟紧随其后。于是,偌大的校园里只见两个田径社的顶尖运动员一前一后地发足狂奔。
胖萌迎面看到苟邑跑得头发都飘起来了,还给他加油:“原来你没有放弃训练啊!加油啊!”
苟邑唰一下就过去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速。
胖萌就很快乐地继续上路了,心里为朋友感到振奋什么的。
苟邑一直跑一直跑,然而每次回头学弟都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想起来学弟是这一年新生里最有实力的战将,自己曾经无数次见证过他的速度和耐力——真是遇到劲敌了!
于是,在夕阳西下的背景下,两位奔跑的少年挥洒着青春激情的汗水什么的!
酡红的太阳渐渐沉下去,月牙在天边隐隐露出白亮窈窕的身影,直到西天再也没有一丝云彩……
苟邑已经绕着校园跑了不知道几圈,他觉得自己从前训练的时候强度也没这么大,可是后面锲而不舍跟着的还是那个学弟,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有被缩短的倾向——这很有可能是学弟已经吃饱了饭而苟邑没吃饭的差别!
终于,苟邑在体育场旁的小树林里的小路上再也跑不动了,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哈哧哈哧地喘着,他又累又饿又害怕,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学弟几步就赶上来,一时也累坏了,撑着膝盖弯腰喘息。
一时间两个激情的少年一个站一卧,双双做过剧烈运动的样子,以至于有一对情侣刚踏上这条路就猛地顿住了,觉得好像这里刚刚发生或什么猛烈的事情,给吓跑了。
苟邑支撑不住彻底瘫在地上,艰难地翻过身体,就看见满天的星斗在头顶旋转,他流着泪对学弟告求:“不要打我!学弟!是学长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刚刚我真的不是故意看你的!我去要去食堂吃饭……饭还没吃就……5555”
学弟也喘的差不多了,直起身来俯瞰着他那个窝囊的样子,心里有气,语气也不怎么好,冷声说:“喂!你回到队里训练吧。”
苟邑抹抹眼泪,“你、你不是来揍我的?!”
学弟忍住想踹他的欲望说:“我有病么?为了揍你跑了这么远!”
苟邑说:“你想让我回到田径队?……可是你不是说让我滚的远远的不让看你什么的?”
学弟沉默了一下,沉声说:“我是从大局考虑,我们需要这场胜利。教练说你有实力,刚刚你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能在前面领跑这么长时间的人也不多了。所以我说你还是回来吧……只要你不太过分,我可以忍。”
苟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啥也不说起忘回走。
学弟想拉住他又有点忌讳,于是跟在他后面说:“喂!我在跟你说话!”
苟邑说:“我听见了。可是我饿了,没有力气回答你。”
学弟说:“你只要答应了就可以去吃饭了。”
苟邑说:“我不吃饱就什么都不想答应……真是的,饿着肚子跑了这么久,食堂早关门了……吃点啥好?”
学弟说:“你可以去校外的小吃街吃。”
苟邑掏掏口袋以示清白,“我没带钱。”
迟些时候,学弟坐在苟邑对面看他吃牛肉面,学弟付的钱。
16、暗恋之纠缠
苟邑吃面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好像很专注的样子。等到他吃的差不多吸溜吸溜地喝汤的时候,学弟有点不耐烦地用两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说:“现在你吃饱了,该有力气说话了吧?痛快点,你就说行,然后明天来训练就可以了。”
苟邑迅速地抬眼瞄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说:“我决定不回去训练了。”
学弟一愣,“你耍我?”
苟邑连忙摆手表示不敢什么的,过程中眼神一直飘忽着不知道放哪里好,“我、我是怕回去训练就会经常和你见面,然后你又很讨厌我……你的拳头太硬了,学长我吃不消。”
学弟那边就久久地沉默了。
苟邑摸摸鼻子说:“内个,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面,如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啊。”
学弟沉声说:“你就这么走了合适吗?”口气不善,隐隐威胁。
苟邑为难地说:“我、我真的没带钱出来……要不你可以跟我回寝室取。”
学弟也没说啥,俩人就踏上了归途。
途中俩人一直无语,苟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贱这个事实,因为到这时候为止他还是觉得学弟很帅很碉堡,就这样无言地和他走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也愿意……在路灯的掩映下各种心猿意马什么的。
到了寝室楼不远处一个坏掉的路灯下,学弟突然站定说:“好吧,我退一步——允许你偷偷看我。”
苟邑有点没懂,“什么?”
学弟说:“我说你回队里训练,可以像从前那样偷偷看我——不过不许太过分!”
苟邑停下来想了半天,慢慢笑了起来,说:“学弟,没想到你这么胸怀宽广,不愧是我看上的男……”
学弟的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不过苟邑还是感受到了那一瞬间他释放出来的杀气,一下子就闭上贱嘴,不敢胡咧咧下去了。
学弟缓声说:“你,少给我得瑟!我允许你偷偷地自己看,并不是说允许你可以骚扰我,如果你给我引起麻烦的话,就走着瞧吧。”
这威胁很有分量,苟邑一下子就给打回原型,低下头窝囊地说:“谢谢学弟的宽宏大量——不过万一我眼神没控制好让你觉得受侮辱了,或者让别人说我迷恋你了,可咋整?所以我还是别回去给你添堵吧。就这么着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别操心了,回去洗洗早点睡吧。”一刻也不敢恋战地转身就走。
“站住!”学弟一声厉喝,“我没让你走你敢走!”
苟邑心一沉,看来自己浑水摸鱼的作战没有成功,回来吃的迟早是要还的,只得垂下肩膀说:“好吧,那你在这等着,我给你上去拿钱,不就八块钱么……你别急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