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你就答应陈东求婚能怎么滴了？”
“你怎么不答应小赵的求婚？”白柠眼睛黏在电脑屏幕上，头也没抬的说道：“小赵挺好的，会做饭会卖萌还会带孩子。”
“你闭嘴！”白子墨腾地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脖子微微发红，瞪着白柠的脸：“说你的事呢，你扯我做什么？”
“不想结婚。”白柠撂下鼠标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抬手按着眉心：“你甭废话了，手头工作处理的怎么样？”
这几年白氏发展很稳定，白子墨在商场也练得差不多，再过不了几年白柠就能撒手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的业务能力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事。”
白子墨单手插在裤兜，斜睨白柠一眼突然转移话题：“王瀚那里不合适？”
“年龄。”
白柠想都没想的回答，随即抬眸瞪向白子墨：“你废话那么多，还是闲的！西部有个工程要不调你过去？”
“呸！”白子墨转身就往门外走：“真不知道你都想要什么样的！单身老巫婆都是工作狂，等你满脸皱纹的时候再后悔也晚了！老鲜肉都没了！”
脚已经迈出去，白子墨猛地转身看过来：“白柠，顾琛出狱一年了。”
白柠手指一顿指甲都要扎进手心，好半天才恢复平静，她抬头看向白子墨：“和我有关系么？”
“他又重新开始了，一年时间，已经崭露头角。”
白柠抿了抿嘴唇，心情差到极点：“还有别的事么？”
“你在等他么？”
白子墨语气严肃下来：“泽泽大了，也需要爸爸。”
白柠心脏狠狠一疼，脸色顿变好半天才恢复平静：“关你屁事！”
“不要说脏话！”
办公室门被关上，白柠拿起手机照了下自己的脸，随即笑了起来。早就老了，眼角的皱纹已经爬了出来，抬手捏了下眉心。
抬手手腕看了眼视线，已经四点连忙站起来，要去幼儿园接孩子了。
她到的时候幼儿园大半小孩都已经离开，车子停稳她就快步下车往幼儿园里面走。白泽今年四岁，刚剪了个西瓜头虎头虎脑十分可爱，白皙皮肤漆黑明亮的眸子，五官十分精致。
“妈妈！”
白柠笑着张开了手臂，他就跑过来扑到了白柠的怀里，白柠抱着他站起来往前面走：“宝贝今天乖不乖？”
“乖，很乖的。”
白泽搂住白柠的脖子不撒手，撒娇般的蹭了蹭：“妈妈。”
白柠刚要回应他，忽然远处响起了一个沉哑男音：“白柠。”
白柠的脚步猛地顿住，她的心脏骤然收缩。
“妈妈？”
白泽奶声奶气的喊，白柠猛地回神抬头就看到他已经走到了身边。初秋，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衬衣，下摆系在皮带里，西装裤衬得腿修长挺拔。他脸上有着青青的胡茬，头发理的很短，露出刚毅深刻的五官十分冷峻。目光漆黑深邃，白柠盯着他。
他在距离白柠一米远的地方站住脚步，下午四点半，夕阳还未落尽。他微微眯了眼睛，手指弯曲却也没有下一部动作。
“妈妈？”
白泽盯着来人目光警惕，他往白柠的怀里钻了钻，眼睛却没挪开。
“白柠。”
他嗓音沉洌带着别样的情绪，黑眸盯着白柠，片刻后他把视线落到了白泽身上，抬起下巴颏：“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白柠的心脏猛地迅速的疯狂的跳起来，她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像决定分手之前，她打顾琛的电话却被一个女孩接住，那个女孩的声音她记得，白柠曾经见顾琛和她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段时间，她就是现在这样惶恐不安想要立刻逃走的状态。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泽再一次叫妈妈她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顾琛扬起眉毛嗤的笑出了声，沉洌的嗓音慢条斯理，漆黑眸子盯着白柠：“好久不见，白柠。”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
近五年的时间，他们没有见过面。
白柠抿了抿嘴唇想要往后退，却在低头的时候看到儿子怯生生的目光，她又扬起了头：“嗯，好久不见。”她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这句话生硬极了，简直辱没了自己一心打造的形象。她笑了笑，笑容僵硬：“你出狱了？”
“一年半。”
顾琛开口，笑的有些无奈：“一直不知道怎么来见你。”
白柠的胸口仿佛被钝器切割，疼的发闷。
“是么？”
“是。”
顾琛敛起了笑，表情沉下来：“抱着孩子沉么？他四岁了。”
“妈妈，他是谁？”
白泽忽然开口说道，他目光带着敌意也带着探究。
“你的爸爸。”顾琛眯了下眼睛，眼角细纹十分明显，他又往前走了半步，尽量让自己的笑和蔼可亲，伸手到白泽面前：“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见白泽，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他都保存着。
他曾无数次的坐在车里看白柠来接孩子，她依旧委婉，孩子懂事可爱。没有如他所愿是个女孩，男孩，不过眉眼很像白柠，十分的像。
“找个地方聊聊。”
白柠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点头。
附近的咖啡店，白泽翻出手机在玩游戏，长长睫毛忽闪，白柠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
顾琛抬头直视白柠的眼睛，喉结滚动：“白柠，那是我这辈子办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白柠心脏一阵阵的抽疼，简直像是患了心脏病。
她抿了抿嘴唇，喝了一口清水语气很轻：“你坐了三年牢，抵回来了。”
顾琛沉默，白柠也没有说话，只有白泽打游戏的biubiu声十分刺耳。
“我查过，顾家的事和你无关，你还是这么喜欢揽罪名。怎么？想让我恨你？然后对你放手彻底放任你自由？抱歉，白柠，我做不到！”
安静的咖啡店他低沉的嗓音十分清晰：“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怕被你拖累。”
白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好不容易从泥沼里爬出来。”
“别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