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利索的男的蒋云清还是头一次见。
严希回去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到家时蒋云清已经在门口蹲了五分钟。
之前有打过电话,蒋云清早到了一会,在楼道里蒸出一脊梁汗,见了严希也没撂脸儿,只扇着手风就喊他赶紧开门。
进屋后蒋云清热的三两下把自己扒成一团白肉,光溜溜的就钻浴室里头洗澡去了。
剩下严希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一堆裤衩袜子直皱眉。
蒋云清在自己家不讲究惯了,来这儿严希给他板好几回都没板过来。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扔沙发上,严希把自己收拾完了,开了电脑开始记账。
严希记的并不是每日开支,而是自己给人送礼的记录。
今天老刘这事虽说是他出的钱,但这人情还是记在自己头上的。
严希记这种东西记的很粗略,跟密码文字似的,一般人看不懂,但他自己一看就知道自己那年那月给哪个法官局长送了多少万的礼。
严希正坐椅子上敲字,蒋云清就从后头贴上来。
浑身湿哒哒的,没怎么擦,下巴尖直往下滴水,蒋云清蹭着严希的后脊梁骨往上,微湿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熨在严希衬衫上,隔着衣服都能品出那股骚劲儿来。
严希眼望着屏幕,单手将人搂上腿,垂眼一看,笑的别有深意。
蒋云清不知道打哪里整来个细带儿丁字裤,这玩意连菊花都遮不住,就更别提前面了。
两个人从椅子上吻到床上,啃的一身吐沫星子。
将底下的人翻了个身,严希挑起那跟系带子就往蒋云清后面抹油儿,蒋云清趴在床上,塌腰提臀,奶音都给捅出来了,可这才哼哼两嗓子,自己手机就响了。
蒋云清起初没打算接,但这手机铃声没玩没了的,一副蒋云清家里死了人的阵势,弄的蒋云清没办法,只能从床上爬下去接电话。
石久已经喝多了,红着眼举着电话,
“蒋云清。”
蒋云清一听他舌头都大了,当他又出车祸了,还挺紧张,
“石久?你怎么了?”
“哦…那个甜花生你收到了么?”
蒋云清听了直撇嘴,
“石久,你找我就这点事?”
“你先说你收没收到..”
后头的躯体覆上来,热乎乎的顶入,蒋云清身体一颤,酥的都有点攥不住手机,
“收到了,没事我挂了。”
“哦……”
石久其实很想再跟他说两句,可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
周文一看他那样儿就知道怎么回事,
“得,哥们,不醉不归吧今天。”
石久收起手机,掏出梳子梳两下头发,
“老板,来一箱泰山原浆。”
就这样俩人大晚上在外头喝的死去活来,醉的连对方都认不出来了。
石久整整跟周文说了一晚上,说道后来周文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石久还在那跟他比比划划的,那阵势就像家长教训俯桌而泣的孩子,惹的旁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心思着谁家当爹的上这来训孩子呢。
说道后半夜石久跑了两趟厕所,有点精神过来了,就上旁边小卖部给自己买了一包烟。
东方鱼肚,水色天幕。
坐在小马扎上的男人刘海软趴趴的贴在头上,眼睛暗沉,口齿间烟浪弥漫。
石久想自己科里马上也要招标了,可得小心点。
估计林科心思过味来,肯定会怀疑自己,毕竟他也会跟老马对口供。
好在没凭没据的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如果自己能当上主任还行,当不上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会难过。
不过石久这人没别的,就是沉得住气,干什么都步步为营。
但在感情上这招儿就行不通了。
石久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正问世间情为何物,结果对面的周文就起来了。
周文满脸的油光,半片脸都是红印子。
闭着眼睛好半天才睁开,看了看四周,又猛的瞪大了,
“傻逼,还鸡巴撸串子呢?天都亮了,”
周文看着旁边开始摆桌子的早餐摊儿,觉得阳光有点晒脸。
“操,哥们长这么大从来没亮天吃过烧烤呢嘿,看见没…哎,石久,太阳出来了,该上班儿了”
9、市长
石久早晨回家的时候把他妈吓一跳。
当时石久妈还怕自己起太早吵到石久,轻手轻脚的准备去做饭,结果扭脸就看见石久推门进屋。
看这大小伙子脸涨的通红,还心思她儿子上外面梦游热的呢,刚上前想问个究竟,就闻着石久身上那一股子夹着汗酸的酒味。
石久跟他妈解释两句,回屋把还沾着孜然粒儿的衣服脱了,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都收拾利整了,饭桌上的大米粥也晾温了。
石久妈坐在桌儿给石久剥咸鸭蛋,还煮了一碗萝卜丝橄榄汤给他醒酒。
因为石久吃了一整晚烧烤实在在吃不下,只应付着喝了两口粥,把汤喝了后就换衣服上班去了。
开晨会的时候石久挺不好意思的。
身上酒味儿太熏人,石久就专门找了个旮旯坐着,刚好撞上有跟他相同想法的林科,来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让这谁,就并排坐旮旯的沙发上了。
林科除了刚见石久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剩下的整个过程就没跟石久说过一句话。
石久也能理解,毕竟出了这事,第一个就会想到利害关系。
自己跟他这么明显的竞争对手,再加上还曾经撺掇老马打电话,就算是真不是自己干的,那在林科眼里也是捅篓子的罪魁祸首。
领导在晨会的最后,对昨天的招标时间事进行了严厉批评,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底下的人也都心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