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直博之后就很少和她们接触了，更别说后来他突然消失了。学校里有关于于晔的传言很多，有传言说他出国深造，又有传言说他出国接手什么公司了……总之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通知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里，程薇薇的眼神暗了下来，神色也不如之前那么明亮。
沈言偏头看了看独自走在身旁的程薇薇，想起前两天自己在c市遇见于晔的事情，她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去开这个口。
程薇薇喜欢于晔多年，就连她这个好友都觉得感动，可偏偏于晔那个家伙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当做不知道，有时候沈言还真的觉得于晔就是个超级大渣男，然而她也清楚喜欢这种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并非感动就是爱，索性也就随着两人这么相安无事的去了。
这么多年了，是段什么感情都应该有个终点了。
和初夏、贝儿交换了个眼神，沈言走了过去，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臂：“怎么了？地上有金子吗？”
程薇薇有些伤感，她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披在两边，沈言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嗯？”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东西，被沈言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弄得有些懵。
“我问你是不是地上有金子呀？这么盯着看？”沈言又好笑着重复着问了一句。
“……没。”
程薇薇的回答明显十分敷衍，沈言皱了皱眉想了想才说道：“薇薇，我知道你喜欢于晔很多年了，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现在……”
“我知道的，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和他也不会有什么接触了，再见就是朋友吧。”她朝着沈言努力笑了笑：“你和于晔关系那么好，别因为我弄得尴尬了。”只是那笑容中含着多少心酸和虚假沈言一眼就能看破，然而她却不想表现的那么明显，程薇薇和于晔的事情她帮倒忙帮了那么些年，久病也成医了，感情这件事真的靠不了别人。
“嗯。”微微叹了口气，沈言朝着她点了点头。
“你能这样想最好了，就凭咱们薇薇这样的相貌，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啊！”初夏忙走过来勾肩搭背的说。
“是啊是啊，咱们要一起钓帅哥走向人生巅峰！”贝儿立刻帮腔道。
“对啊对啊，咱们要努力向钱看，向厚赚！！”
……
四个人交缠在一块，一起哼唱着欢快的歌走在梧桐树下，印着昏黄的路灯，显得那样美好。
有人说，人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朋友，可沈言一直觉得，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会一直陪伴在她左右，就好比程薇薇和顾方晴，她们三人从小学就在一起，如今可谓情比金坚吧？
*****
第二日上班，沈言依旧入驻在顶楼的秘书室，不过说也奇怪，自从昨天周亦扬决定把她丢给叶黎修以后，这整个一上午秘书室好像都没她什么事了。就连一开始的打字复印泡杯咖啡的权利也都被剥夺了。
周亦扬的秘书室里有三个美女秘书，之前那个秦秘书算是周亦扬身边的全能秘书，大小事务都是交给她的，沈言刚进秘书室就知道了秦卿是位超级厉害的王牌秘书，据前线报道秦卿非但当年司法考试考到了440的超高成绩，而且就连司法鉴定机构高薪聘请都不愿意去。对于秦卿这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物种，沈言简直能用肝脑涂地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而其他两个秘是专门负责公关和接电话之类的，叶秘书则是负责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哦对了，有时她也负责周亦扬又是生活上的一些琐事。
所以说，周亦扬的秘书室养着一群磨人的小妖精，可这群小妖精中却唯独没有她的娇小身影，原因很简单，她还在三个月的实习期并非正式员工，其次现在对于周亦扬一派来说，她已经被贬去跟着叶黎修一派了，虽然对于这个贬黜，沈言看起来非常的满意。
人人都忙，又只有她一个闲的发慌，沈言有些烦躁，所以眼见着她们忙得不可开交，她也就准备伸出援助之手。
就好比现在吧，她见着姚秘书很忙，一边接电话，一边翻找着桌上的资料，嗓子都说干了，连杯水都没得喝，她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放了过去，可那人却看都没看，然后将丢下一堆资料将那杯水又推了回去：“哪敢麻烦沈助理啊，您可是老板面前的红人，又和叶状勾搭上了，说不定哪天就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了，我使唤您，可不是得遭天谴么。”
“……”沈言这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了，合着人家这是在排挤她呢？这如果要是别的新来的小姑娘，怕是不敢吭一声吧，又或者是点头哈腰的对前辈说几句好听的话，可咱们沈言非但不是，反而还十分霸气的笑了两声，将那杯水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你爱喝不喝，反正等叶状回来以后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换而言之，就算是今儿跟你闹翻了我也不怕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尴尬的场景。
她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悠悠的抿着奶茶，出差那几天被周亦扬‘欺负’就够了，回来还得受气？门都没有！
“哟！脾气见长呀，是巴结上了周状叶状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还嫩点，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姚瑶讥诮的说道。
第12章 很惨很血泪
“脾气见长管你什么事！你既然都知道我是你们心上人面前的红人还不对我好点？小心我这就去告御状去！”
她嚣张的态度，让姚秘书一下子就怒了，一张原本精致的脸瞬间扭曲，撇下那些还没完成的工作就嚯得站起身：“赞你两句还就真蹬鼻子上眼了？你当你是谁呢，以为爬上周状的床就有几分能耐了？少在这里给我狐假虎威！”
她们几个除了秦秘书之外，对沈言这个空降兵都十分不爽，内部也盛传她和周状之间有猫腻，再加上这次去c市出差的事情本来是她的，可没想到就在当天秦卿告诉她不用去了，周亦扬临时决定安排沈言这个女人去，姚瑶一口银牙都咬碎了，为了c市这个案子她是付出心血最多了，之前跑了好几次，又是联系当事人又是跑法院的，没想到到头来却让别人白捡了便宜！这些都还不说，最重要的是她为了周亦扬做了那么多，希望这起案子能够帮他在c市开拓疆土打响名声，可没想到周亦扬却根本连庭都没上。
姚瑶父亲本来就是开律所了，而她因为喜欢周亦扬所以舍弃了父亲的律所，通过层层选拔挤进了这个离周亦扬最近的地方，可没想到竟然会在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女人。
“你以为你能有多长时间的保质期？沈言别不自量力，周亦扬这人你高攀不起！”
哟哟！这高帽子戴得委实是大了些，沈言本着气死你不偿命的原则，淡淡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姚秘书你那么喜欢周亦扬啊？可惜人家就是看不上你，偏偏喜欢我怎么办？我攀不起他是我不愿意攀，他攀我还不成么？”
反正周亦扬的办公室离她们秘书室十万八千里远，沈言也不怕被他听见，再说了她都要调走了，还管他那么多！
看着姚瑶的脸色由红变黑再变青，沈言开心极了，她原本就不是山上修炼千年的白莲花，她实实在在是从盘丝洞出来的绿茶婊啊！
“再说了，周亦扬的床就那么难爬么？我看是你想爬他都不想要吧？亏你还把他当成宝，可惜了就他那么堪比金针菇的尺寸姐姐我早就腻了！”
所以说，女人都是善变的，在遇见自己心仪欣赏而又带着顶头上司头衔的男人时，她就可以宛若一只没修炼成人型的，温婉的，软萌的小绵羊。可在遇见硬件软件实力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又是平级的女人时，她就可以瞬间进化成战斗暴龙兽的究极进化体钢铁暴龙兽。
杰出代表就是此刻张牙舞爪的沈言。
然而没等沈言爽够两分钟呢，那个平时一直默默无闻，刚才一直隔岸观火的叶秘书就朝着她身后唯唯诺诺地叫了声：“秦秘书，周，周状。”
紧接着，原本怒发指冠的姚瑶瞬间变成受尽委屈，一副别人□□了的小绵羊模样，期期艾艾的叫了声：“周状。”
沈言瞬间犹如九雷轰顶，一整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
沈言明显的感觉到在她背后有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强冷空气直逼而来。整个秘书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到零下以下。那刺骨的寒意慢慢由她的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慢慢的回过头，沈言便看见周亦扬寒着脸，墨色的眸子闪着幽长深邃的光芒，两片寡薄的唇此时也紧紧的抿着，俨然一副正在觅食中的南美豹突然寻觅到猎物时犀利骇人的样子。
如果让沈言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便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的句子，这明显说明周亦扬应该是将她们的对话听进去了个大概，以至于原本那张生冷峻峭的脸此刻显得更加冷冽。
只是周亦扬却始终没说一句话，狭促的黑眸冷冷地瞥了刚才那个嚣张气势瞬间偃旗息鼓的某人一眼，便转身潇洒离去。
眼见着周亦扬沉默着离开了，沈言在心里早就泪流满面了，*oss的超强气流，让她强烈的觉得他此时步步生冰。
“秦，秦秘书你和周状——”
“就在你说他堪比金针菇尺寸的前一句。”沈言话还没说完，秦卿便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截住她的话。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已经是……半只脚踩进棺材里……了？”
“你可以这么觉得。”
“……”沈言瞬间泪奔。
然而就在沈言还处于万分沮丧的状态下，秦卿又公事公办的开口了：“沈助理，周状需要你煮杯咖啡端进去。”
“……”沈言顿时花容失色，脸色堪比调色盘，她泪眼汪汪的看着秦卿，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秦秘书我，我可以选择不去么？”声音细细小小的，有点气若游丝。
秦卿微微挑了下眉，意指：你觉得呢？
带着准备英勇就义的心境，沈言在姚瑶满脸鄙夷的情况下，迅速躲进茶水间给周亦扬煮了杯咖啡端进了办公室。
屈指轻叩两下房门。
里面传来周亦扬清冷的声音：“请进。”
沈言端着咖啡战战兢兢的开门走了进去，“周状，您要的咖啡。”她送上咖啡就立即将手缩了回去，一副小学生做错了事被老师叫进办公室里的恐惧样子。
周亦扬皮笑肉不笑的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