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诺丁山被荣甄拉到酒吧,在酒吧她毫无意外的见到了荣骏,怀旧音乐响起时她被荣骏拉到舞池,老老的旋律里头诺丁山被荣骏带动着,还没有等诺丁山把心中酝酿许久的话说出来,荣骏就比她先开口,他叫着她许久以前的名字。
“诺诺,这是一支告别之舞对吧?”
是的,这是告别之舞,诺丁山点头。
从这边转到了那边,谁也没有说话,旋律更为的缓慢,今天诺丁山穿着十公分的鞋,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用踮起脚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睛所到之处都是迷离的灯光还有人挤人的盛况,每一张面孔都沉浸在圣诞节所带来的和平和乐趣之中。
“阿骏,对不起。”诺丁山说出了许久以前就想和荣骏说的话。
“什么?”
“阿骏,对不起,所有所有。”
荣骏,对不起,所有所有,当我亲吻你的时刻,当我对你堆出毫无破绽的笑容的时刻,当我笑着跌倒在你怀里做出所有恋人间的亲密举动的时刻,当我为了讨好你穿起你喜欢的衣服款式留着讨你喜欢的长发的时刻。
他没有说话,手落在她的头发上。
“阿骏,谢谢你,所有所有。”
荣骏,谢谢你,所有所有,当你一遍一遍的在我耳畔说诺诺我喜欢你的时刻,当你一样一样的把我的喜好记到你本子上时刻,当你站在克莱儿面前为她演奏生日快乐然后称赞她聪明可爱的时刻,当你在我最为艰难的时刻凭着你那股傻乎乎的热忱对我伸出援手的时刻。
老老的旋律即将来到尾声,他说。
“所有所有,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不需要感谢,也不需要觉得对不起,请相信我在付出那些时也享受到属于我的快乐。”
“诺诺。”
“嗯。”
“现在我还没有变得像荣甄那般的优秀,所以我还无法和你说出类似于祝你幸福这样的话。”
更紧的去拥抱着他,诺丁山为自己被这样的男人所爱着而骄傲着。
距 离圣诞夜过去还有半个钟头时间,坐在回酒店的计程车上诺丁山给程迭戈打电话,这是她今天晚上给他打的第二通电话,也是她自程迭戈离开之后的第二通电话,程 迭戈离开时告诉她这一个礼拜他会很忙,要参加的聚会很多,要拜访的人很多,所以他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有时候在一些特殊的场合上也不允许他接电话,所以他 让她不要给她打电话,他会尽量抽出时间给她打电话。
还真的就像他所形容出来的一样,他忙到只给她打过一通电话,电话是在平安夜打到她手机上的,就短短的一句祝福话语,他就不想她吗?
今 天她就特别的想他,今天不管在酒店,还是在酒吧,还是在路上都是成双成对的,看到那些她就特别的想他,想到忍不住不按照他说的擅自给他打了电话,上一通打 给他的电话是在九点半左右,电话倒是打通了只是主人没有接,当时诺丁山就在想一定是他和她说的现在他正在特殊的场合上,第二次给他拨打的电话响了很久还是 没有被接起,诺丁山挂断电话心里想着,是不是程迭戈现在还处于那种特殊场合上。
计程车到达酒店,现在距离圣诞节过去还有十分钟时间,诺丁山再拿起手机,借着酒劲她也有了牛脾气,就非得在这个圣诞夜听到程迭戈的声音不可。
第三通电话很快就接通,让诺丁山觉得意外的是接电话的人不是程迭戈而是朱莉安,朱莉安国语发音不是很准确,这也导致她的声音很好辨认。
在朱莉安连续几声的“你是谁?”“你找程迭戈有什么事情吗?”“他现在暂时不在,需要我传话吗?”中诺丁山挂断了电话。
程迭戈离开之前和诺丁山提过这次和他到澳门去的还有他的荞姨,他说这是荞姨最后的一个圣诞节,诺丁山大约也猜到了朱莉安也会被程迭戈安排到了这次澳门之行中。
手机放进了外套兜里,脸缩到了围巾里,进入到酒店大门,今天酒店有圣诞活动,酒店一片繁忙的景象,随处可以见到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诺丁山想也许这个酒店的近万名员工就数她是最清闲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酒店经理和她说的话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领班不再苛刻于她的表情衣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同事们开始在她背后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猜测她的身份背景来历,在他们眼里那位叫做诺丁山的服务生变成了这个酒店很特殊的存在。
手里握着的手机在震动着,那是程迭戈打来的电话,按掉手机,片刻手机又呈现了震动状态,钟表正显示着距离圣诞节过去还有一分钟时间,手机孜孜不倦的响着,眼看钟表即将走到凌晨时间。
呼出一口气,诺丁山接起了手机。
随着手机彼端程迭戈的那声“诺诺,圣诞快乐。”秒针到达了零点时分,在电话里程迭戈问了一些“今晚有和朋友们去玩吗?”“玩得还开心吗?”这样的问题,他只口不谈她给他打的三通电话,当然,朱莉安更是连提到都没有。
“你呢?”诺丁山反问:“你今晚玩得开心吗?”
回 应诺丁山的是程迭戈的沉默,其实诺丁山在问完那些话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程迭戈怎么可能快乐得起来,这是属于他生命中最为亲密的人最后的一个圣诞节,那时 当电话彼端传来朱莉安的声音时她就开始嫉妒了,分明那个声音所传达出来的是愉悦,愉悦到让诺丁山怀疑到底程迭戈有没有在和她撒谎,其实他和朱莉安没有分 手。
诺丁山的心中就堵着那么一股气,冷声说着“没事的话挂了。”
在电话即将挂断时候程迭戈那边声音急急响起:“别,诺诺,别挂。”
迟疑间诺丁山把手机听筒搁回耳畔。
“诺诺,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今天我特别的想你,比任何时候还要想。”
心就因为他这样的一句话变得柔软,可还是有点气不过,他想听她的声音对吧?那好,就让他听。
心里为自己的那个报复小计划得意不已,清了清嗓音,说着:“你不是想知道我今晚玩得很开心吗?是的,我玩得还算开心,程迭戈我见到荣甄了。”
然后诺丁山把她在酒吧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程迭戈。
说完那些话之后诺丁山已经站在酒店宿舍门口,打开门,诺丁山郁闷的挂断电话,什么吗?效果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程迭戈压根没有半点嫉妒成分,就那么淡淡的说了一句“玩得开心就好。”而且!
而且是他先挂的电话。
房间门刚刚关上,手机又响了,还是程迭戈打来的电话,电话那段的口气又急又冲:“你说你和阿骏跳舞了,我还没有小气到不让你和他跳舞,问题是你说的那首曲子适合用在贴面舞上,结果可想而知。”
“诺丁山你说,被摸了没有?”
捂着嘴,诺丁山不敢笑出声音来。
“不敢回答是吧?不敢回答就是有了,你说,都被摸了哪里了,又是被摸了几次了?”
好不容易,诺丁山忍住了笑容,平息气息,假装气急败坏的:“程迭戈你这个混蛋,你这是派人跟踪我来着,不然你怎么知……”
还没有等她挂断电话,那边的电话就没有声音了。
背靠在了门板上,诺丁山笑得得意洋洋。
那位先生啊,今晚肯定会生很长时间的气。
结 束了两天的圣诞假期朱美宝回到公司,凭着职场经验朱美宝感觉到若干的不寻常气息,给她这种感觉的来自于公关部门,据了解昨天上午正在度圣诞假期的几位高管 被紧急召回公司,公关部部长更是连夜飞香港,从公关部所传达出来的讯息,外加程迭戈提前两天休假让朱美宝感觉到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事情 和程迭戈有关,她还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属于程迭戈的私事,要是公事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遗憾的是公关部的人嘴很严,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还是没有获得任何信 息。
朱美宝知道肖荞和朱莉安也和程迭戈一起到澳门去,连肖荞也去澳门这让朱美宝感到不安,那种不安到了下午更具明显。
下午朱美宝给在香港杂志社工作的朋友打电话,一向消息很灵通的人这次居然回给了她无奈的一句“无可奉告。”
终于在次日朱美宝从公关部职员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大约是类似于程迭戈一些私人消息被若干媒体获知,公关部需要做到的是禁止任何消息被曝光,至于是什么消息就只有公关部部长知道,这一天朱美宝翻看了各类的报纸周刊电子媒体都没有看到任何关于程迭戈的消息。
在忐忑不安中朱美宝终于等到了程迭戈回到北京,这一天为二零一四年的最后一天,遗憾的是她没有获得见到程迭戈的任何机会,程迭戈回北京时间在下午三点,他这一天唯一的行程就是参加公司周年年会,而程迭戈一下机场就陪着肖荞回四合院。
接 下来还有更让朱美宝讶异的是程迭戈居然和公司要了一个月的长假,北京的工程会在二零一五年一月一号正式动工,所有的工程队已经到位,程迭戈是这次工程的总 负责人,这样一来就代表着北京的工程将会被推到一个月之后再进行,这样的决定势必会让公司蒙受到极大的经济损失。
再晚一点时朱美宝还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程迭戈这一个月的时间将会在马尔代夫度过,而且和他一起前往马尔代夫的还有肖荞以及朱莉安,确认这个消息属实之后朱美宝再次往程迭戈私人手机打电话,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统统被转到了留言信箱里。
临下班时朱美宝给自己在香港出差的助理打电话,让她收集这几天香港小报的各类消息,在香港一些名人的隐私大都是由一些街头小报先行爆出来的,因为这类小报的名气不大再加上臭名昭著的原因一些人都不会当真,可事实往往是这些小报所爆出来的内容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证实。
二零一四年最后一天,酒店迎来了一群特殊来宾,这些特殊来宾是由来自十二个国家的五百名残疾儿童组成,这群特殊来宾是受到程迭戈邀请前来参加酒店新年派对,以及酒店的跨年激光秀。
作为这些来宾的临时接待员诺丁山迎来忙碌的一天,下午三点时间她收到来自于程迭戈的短信,短信中就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我回来了。
这位先生这几天是怎么了?诺丁山每晚都会收到程迭戈的晚安短信,从圣诞夜之后诺丁山就再也没有接到过程迭戈的电话。
夜 幕降临,酒店的私人车道上一派繁忙,那是来参加年会的高管们,程迭戈也会出席年会,今年的年会有设置提供职员抽奖的环节,抽到幸运数字的一百名普通职员会 得到到现场的机会,知道程迭戈会出现诺丁山兴致勃勃去参加抽奖了,可遗憾的是她距离幸运数字就只有一步之遥,幸运数字为“七”,而她抽到的是六,倒是陆小 萌抽中了幸运数字。
好像,诺丁山每次都这样,从小到大无论在商场还是在各种活动中诺丁山都没有一次抽中过奖。
年会在晚间八点举行,陆小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往年会现场,诺丁山和她另外的几位同事一起把那群一脸兴奋的孩子们带进了游戏大厅。
差不多九点半时间,诺丁山收到了陆小萌发到她手机里的图片,图片是她在年会现场偷偷发来的,图片上程迭戈正在和已经退休年龄最老的元老级别的女员工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