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荀伺候沈沉舟吃完药,陪着沈沉舟睡觉。他抱着沈沉舟的腰,沈沉舟脸埋在他怀里。
“赶快睡。”终荀说着话用手触摸着沈沉舟额头的温度,他有担心额头的温度是升是退。
“睡不着,今天下午一直在睡。”不知道是埋在终荀怀里的原因,还是感冒了,说话闷闷的貌似还有点鼻音。
“闭上眼,慢慢的就会睡着了。”
“终荀,明早你要吃什麽?”
“睡觉。”
“睡不着。”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不许讲恐怖吓人的。”
“给你讲童话故事。从前有个公主,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去世了,公主长得比白雪还白,所以取名叫白雪公主,她有两个姐姐,长得特丑。”
“终先生是把白雪公主和灰姑娘连一起看的吗?”沈沉舟埋在怀里的头,抬起来,看着终荀。“讲别的吧,我又不是姑娘。”他说完,头又埋进终荀怀里,脚放在终荀脚上。
“我给你哼摇篮曲吧?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终先生没有学过这首歌吗?唱的不好听。”
“那你想怎麽样?”终荀的手拍着沈沉舟后背,轻轻地,像哄孩子。
“我不想睡。”
“那我们去医院挂点滴吧。”
“不要,我睡。”
终荀拍着沈沉舟的背,最后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终荀突然惊醒,揉着眼给沈沉舟掖被子。被沈沉舟枕着的右手酸疼,他没有动怕弄醒沈沉舟。
抱着沈沉舟腰的左手移到沈沉舟后脑勺,去顺沈沉舟的头发,小指碰到沈沉舟脖子的皮肤,发烫。终荀意识瞬间清醒,怀里抱着的人体温明显偏高了许多。
“舟舟,舟舟。”终荀起床,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整。
他摇了摇沈沉舟,沈沉舟都轻声哼着答应他,他拉起沈沉舟让他倒在自己怀里,套着毛衣,批了件外套。抱起他,赶去了医院。
医生说烧得有些厉害,挂点滴。给沈沉舟扎针的护士是最近来实习的,扎了好几针也没有扎进血管,昏睡的沈沉舟因为疼痛醒了过来。
护士有点焦急,终荀有些生气,想要责怪她。靠在终荀肩膀上的沈沉舟见终荀沉着脸起唇,沈沉舟抓了一下他衣服,终荀低头看着因为发烧而脸红的沈沉舟。
他听见沈沉舟说了一句没事,不疼。
最后,针扎进了血管。
到凌晨零点的时候,靠在终荀肩上的沈沉舟睡着了,终荀把他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
医生说烧的有些厉害,要时刻注意着。沈沉舟扎着点滴的手被终荀握着手里,冰冰凉凉的。
沈沉舟的嘴唇干裂没有血色,终荀倒了杯水,用棉花蘸水,润着沈沉舟嘴唇。
终荀一直照看着沈沉舟,后半夜沈沉舟口渴给他倒了几杯水,喊了两次护士换点滴瓶。到凌晨五点,本来就没完全退烧的人突然又发烧,烧到42。
沈沉舟发着抖说冷,终荀给他加了床被子,摸了一下他额头,跑去喊了医生。
医生说病人身体太差,时退时高很正常,给了终荀退烧药,让他加大份量给沈沉舟吃。
终荀把退烧药兑水喂给沈沉舟,第一口沈沉舟还喝了,后面皱眉嫌苦,闭着眼意识模糊的他,察觉到嘴巴触碰到勺子就转头躲开。
终荀没有办法,只好来硬的强喂。药喂了一半,另半因为沈沉舟转头躲闪或者拿手去推终荀手,而洒在被子上。沈沉舟的嘴角都还有兑水的药,终荀拿纸给他擦干净,喊护士重新换了一床被子。
沈沉舟一直难受的哼着,手抓着被子,发着抖,终荀握着沈沉舟抓被子的手,一声声在沈沉舟耳边念着舟舟舟舟舟舟。
到早上六点沈沉舟的烧才完全退了,医生说没事了终荀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自己细心点沈沉舟也不会生病,沈沉舟一生病他的心都揪着疼,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终荀。”沈沉舟一睁开眼就看见终荀盯着他,疲惫的倦容。
“好些了吗?”他见沈沉舟要起床,伸手去扶,沈沉舟坐起靠在终荀身上,终荀把外衣披在他身上,被子盖住下半身。
“没事了,谢谢你。”
“傻瓜,干嘛谢?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粥。”
沈沉舟点点头,终荀走到病房门口,沈沉舟说了声要玉米粥。
等到终荀回来时,病床上的沈沉舟不见了,点滴瓶里的点滴还有一半,被□□的针头滴着点滴,他害怕。
终荀跑出病房在医院找着,白天的医院吵闹了许多,他看见穿着外套在过道上四处张望的沈沉舟。
“舟舟。”
这一病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样,病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他走上前把那个抱在怀里,周围的目光他不在乎。
“为什麽不乖乖的呆着?”那是半宠溺半无奈的语气,拿这个人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见了。”那是沮丧心情跌落谷底的语气。
“什麽?”
“戒指。”沈沉舟把他的左手伸给终荀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没有了。因为昨晚扎针的原因,手背那处是青肿着的。
“可能掉家里了,我们回家再找。”
沈沉舟的手抓住终荀的衣角“来医院的时候还在的。”他当时还握着戴戒指的手指。
终荀牵着沈沉舟有凉意的手,手掌心触摸着额头,正常的体温让他安心。“出院了我再给你买一枚。”
“那不一样,你第一次送的。”后来的再好也比不上第一次的含义和重要。
为了挽留他让他安心而买的戒指,朴素的戒身,尺寸还比沈沉舟的手指大了一点,那麽宝贵的沈沉舟,让他心疼。“等五月,我们去国外结婚,送你一枚独一无二的。以后每年都送你一枚,虽然意义比不上第一枚的,但是我知道你都会珍惜。”他的沈沉舟,他想把世间最好的都给他。
他的终先生牵着他的手,走在过道上,擦肩而过的医生护士病人。终荀说出口的话没有看他的眼睛,患得患失的他却觉得这句话来得那麽真诚。
他要再好好睡一觉,醒后丢掉那些芒刺和坚强,躲在终荀怀里。说他软弱也好无能也罢,只想和终荀在一起,过得是苦是累,是咸是淡,终荀在身边。
终于在你心上,被护得如此宝贵。
在医院呆了一天两夜的两人回了家,沈沉舟坐在床上给他掖被子的终荀,胡渣都出来了。
“去洗漱下陪我睡觉,你不陪我,我睡不着。”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一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的终荀睡一下。
睡觉的时候,沈沉舟不让终荀抱着他,他是为了让终荀睡觉,万一他起床惊醒了终荀。真的是太累,终荀一闭眼就睡着了,沈沉舟食指勾勒着终荀唇形,兴起,亲了一下终荀,终荀的手突然本能的抱住沈沉舟的腰,沈沉舟吓了一跳。
他有点饿,艰难的从终荀怀里出来,下了床给苏梨打了一个电话。
苏梨按了门铃,给她开门的是沈沉舟。“沉舟。”
“你会做饭吗?”
“啊?”
“生病了不想做饭,终荀照顾我太累,在睡觉。”这一生病整个人都懒散了好多。
沈沉舟帮苏梨拿出食材,他去卧室看了一眼终荀后站在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