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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啸昆一听,脸色却有些沉了,说:“你跟我见外了吧,喊我陆大哥就行,我比你大不少岁,这个称呼还是当的起的。”
    杜威听了脸上一笑,就喊了一声:“陆大哥。”
    “你这屋子,怎么这么简陋,我看还不如我睡的那间房,也冷了不少……”
    陆啸昆楞了一下,说:“军队行军,都是走到哪住到哪,不瞒你说,比这更破的我都住过,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冷的天就钻到草窝里睡,浑身都冻僵了。”
    杜威听到这就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陆大哥如今不用再苦着自己了。”
    没想到陆啸昆听了,却微微叹了一口气,桌子上的热茶冒着热气,灯光下他的脸庞少了一分白日里的凌厉,多了一分疲惫的神色,说:“什么苦中苦的……你是原来认识我的,我的那些事,你都知道。”
    他的声音暗淡了一些,仿佛提起了心里掩藏已久的,被血腥和杀戮掩埋的过往:“我不能住太好的,否则心里头会不安,不知道他如今吃着什么样的苦,我如果睡在很舒适的床上,吃着山珍海味,心里会难受。”
    杜威听了一愣,他自然知道陆啸昆口中的“他”说的是宋安非。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又觉得很沉重,很惊异,还没有说什么,就见陆啸昆抬眼看向他,自己先笑了出来,眼角露出细微的纹路,说道:“不提这些矫情的事儿了,”他说着就扭头看向外头问道:“李副官呢,让你去喊王参谋,怎么还没喊过来?”
    外头立即有个兵跑了过来,却没进门,站在,门槛外头毕恭毕敬地说道:“李副官还没回来呢。”
    陆啸昆说:“王参谋干什么都磨磨唧唧的,他们读书人,行军打仗的时候也讲究的不行,出个门非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少个扣子都不行。”
    杜威听了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他们两个这样坐着,如果不说什么话,的确有些尴尬。当然了,他只是自己觉得有些尴尬,至于陆啸昆是怎么想的,他却不知道,他抬头看了陆啸昆一眼,发现陆啸昆也看向他,心里一紧张,就问说:“说起啦,自打一见面,我就以为陆大哥会问我他的事……”
    他也学陆啸昆那样,并没有提宋安非的名字,只是用了“他”来代替。但是他们两个似乎都心知肚明这个他字指的是谁。陆啸昆脸色渐渐低沉了下来,竟然沉默了一会,似乎他提起来的这个人,对于陆啸昆来说是个千斤重的东西。
    “我倒是……”
    “你别说了,”陆啸昆忽然打断了他,看向他,眼神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凶光。
    杜威一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按理说,陆啸昆在外头行军打仗这几年,心里头最记住的应该是宋安非了,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明显也是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他。照这样说,陆啸昆应该很急着打听东安非到底怎么样了才对啊。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宋少爷的事……”杜威怯怯地说:“也就知道一星半点……”
    陆啸昆看着他,脸色阴沉不定,眼睛里的凶光却已经退却了,只剩下暗淡的光辉,声音却有些抖,问说:“他还活着么?”
    杜威一愣,陆啸昆却不等他回答,就接着问了一句:“他还活着吧?”
    杜威看见了陆啸昆搭在桌子上的手,手指头急切地,轻轻地敲着桌面,流露出主任的忐忑与紧张,杜威突然明白了,陆啸昆不是不想知道宋安非的消息,他是怕知道宋安非的消息,就好像近乡情怯。
    自己一直惦记的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这是多么荒唐的,或许独属于这个时代的悲哀,杜威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告诉陆啸昆,宋安非已经死了,那陆啸昆会是什么反应,他会不会突然崩溃,发现原来自己豁出性命换来的权势,竟然全都白费了。
    可是他自己也不确定宋安非怎么样了,他没有亲眼见过,也没听说过谁亲眼见过,也就他媳妇春儿总是告诉他说,宋安非一定还活着,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坚硬如石头一般的,却又有着自己脆弱内心的男人,杜威有些不忍,他点点头,说:“还活着。”
    陆啸昆仿佛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一直抖动着敲着桌子的手指头瞬间停止了敲动,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说道:“我跟他,很快就可以见面了。我当初许了诺言,如今来兑现了。”
    时光飞转,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对宋安非说:“你等着我以后来救你。”
    宋安非什么都没有说,眼睛带着红血丝看着他,那时候的人觉得自己活的真窝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他如此卑微渺小的一个存在,空有一身力气,却甚至抵不上别人一个子弹。
    陆啸昆笑了,看向杜威,杜威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的癫狂和兴奋,连跟着他也觉得兴奋起来,几十里以外的卧虎山,北风呜咽着,吹着老槐树上的积雪飘落下来,从一块散落成一片,落在地面上,屋檐下有个青年穿着厚厚的袍子,仰头看着乌云散开后,露出一轮圆月。
    第187章  夫人
    一场大雪过后,这天上的月亮似乎更加清亮,那月光也是冷冽的,天色几乎看不到星星。沈易安从屋里出来,说:“安非,你又出来发呆了,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宋安非闻言回过头来,就看见沈易安捧着一个手炉递给他,他接过来,笼进袖口里,说:“你看今天的月亮多亮。”
    沈易安闻言也抬起头来,眼睛里似乎倒映着月亮的光辉,他比宋安非长得要俊俏很多,只是声音略微沙哑,透着说不出的疲惫憔悴,脸色也不好,说:“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
    “何文才是不是该回来了。”
    沈易安听了微微一愣,脸色变得有些白,点点头说:“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傍晚时候就能到家了。”
    宋安非抿了抿嘴唇,说:“这一回回来,不知道又带回来哪家的女孩子。”
    “何文才就是个变态,”沈易安狠狠地说:“真是老天不开眼,他这样作恶多端的,居然成了西王镇的霸主,外头战火纷飞,怎么就没把他烧死。”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发自内心的厌恶。宋安非扭头看了沈易安一眼,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袍子,说:“咱们又不是没试过,或许他命不该绝。”
    “是他防备的太严,这个人,就是太精明。”
    何文才的后院,如今除了宋安非这个名义上的“夫人”以外,还有小妾十一个人,再加上原来就在他身边的沈易安,他的后宫,如今已经有十三个人服侍他。可是何文才这还不满足,似乎一个人越是心虚,就越是怕别人怀疑他,所以他每次出门,都会带回来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做小妾,偏偏他又不能做那些女孩实际上的丈夫,全都放在后院里养着,卧虎山不比别的地方,是个土匪窝,里头最多的就是正当壮年的汉子,哪有不饥渴的,所以何文才将后院看得极严,里里外外守了好几层,如果不经过他的同意,外头的人根本进不来,里头人也出不去,宋安非和沈易安就被困在这院子里,几乎于是隔绝,对于外头的情形一概不知。
    宋安非听了沈易安的话,冷冷地说:“他要是防备的不严,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沈易安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依我说,算了吧,咱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亲人的性命,都在他手里捏着呢。”
    沈易安和宋安非一样,都恨透了何文才,可是他们在何文才身边那么多年,如果真的想要何文才的性命,机会多得是,可以说易如反掌。
    可是何文才到了今时今日仍然活的好好的,原因就在于他的精明。他当初和张桂芳合谋,强迫宋安非上山,自然知道宋安非恨极了他,所以他对宋安非也有所防备。其实不光宋安非,他对后院里其他人也全都有所防备。可以这么说,后院里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不恨何文才的,但是何文才在后院却是最舒适安逸的,因为他带进来的每一个人,他都牢牢掌握着对方的软肋。
    沈易安的软肋,就是他的家人,他是本地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只能甘心被何文才驱使。而宋安非的软肋,就是陆啸昆父子。
    宋安非恍惚还记得他以前以王玉燕的名义嫁到卧虎山之后和何文才第一次见面,自己是如何紧张,恐惧和愤怒。他怀里的匕首被他攥出了汗水,却听见何文才说:“我知道你此时此刻,想必杀了我的心都有,但是我要警告你的是,你最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可以一死了之,但是山下的陆啸昆父子,未必就有你这样的福气。”
    宋安非一愣,手里的匕首就此放下。
    何文才是个很精明的男人,他懂得如何拿捏别人。这后院出来宋安非和沈易安,就是那是个小妾,按理说,既然这里住着主子,就该有奴婢伺候,可是何文才却没有叫一个小丫头或者小斯进来。这后院的十三个人,即是主子,又是奴才,全都伺候他一个人。而这十三个人的软肋他都捏在手里,所以他身处于十三个恨他的后院之中,却也是他在这世上最安全的一个住所。
    他们这群人,基本上此生都与幸福无缘了,也因此不能不顾自己所爱之人的幸福,当然了,也有个别女孩子性格刚烈的,想要跟何文才鱼死网破,但是何文才虽然好色,到底是个土匪,身手还是可以的,那女孩子只是刺伤了何文才,却没刺死他,反而激怒了何文才,也是为了以儆效尤,何文才直接把那个女孩子按倒在院子里的地上,找了一群饥渴的汉子,将那女孩子活活轮/奸致死,并且放话说,这就事背叛他的下场。那女孩子被折磨了一夜,这是最痛苦的死法了,哀嚎声听的人心神俱裂,足以叫其他女孩子做了一辈子的噩梦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动刺杀他的念头。
    雪停了之后,太阳就出来,这春天的天气最是奇怪,刚来了倒春寒,天气忽然又一下子热了起来,那么厚的雪,也一下子全都融化掉了。屋檐往下滴着水,打湿了宋安非的袍角,旁边有个女孩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看着宋安非说:“夫人穿上了女装,真能以假乱真了。”
    宋安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小翠,大当家不是说等会就过来么,怎么还没来。”
    那个被唤作小翠的丫头说:“估计有些事耽搁了,夫人,你先把这身衣服换了吧,到了咱们院子里,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宋安非点点头,就进屋换了男装出来。说起来他再能以假乱真,也不是女人,何文才就会自欺欺人,每次只要走出这院子,就要他一身女人打扮,他的那些兄弟难道真的一点都可看不出来,只是不愿意揭穿罢了。
    小翠偷偷打量着宋安非,看到了宋安非似笑非笑的嘴角,尤其是眉眼那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可能是经常穿女装的缘故,宋安非神态看起来温柔娴静,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顺,叫人看了心里就觉得舒服,可是她认识宋安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觉得宋安非身上的这种本来不属于男人的温柔里,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好像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我给大当家炖的羊肉汤好了么,等会大当家来了,得赶紧端上来。”
    小翠回道:“炖好了,热着呢,怕端上来早了凉了会有膻味。”
    宋安非点点头,说:“那我先去看看,你在这守着,等大当家过来了,你喊我一声。”
    小翠应了一声,看着宋安非去了厨房那边。不一会就有一个年纪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笑着说:“小翠,你现在怎么成了他的丫鬟了?”
    小翠回头看了她一眼,红着脸说:“人家本来就是正经主子,论起来,我们都是妾,他可是夫人呢。”
    “他算哪门子的夫人,不过是个男人,这么荒唐事,也就大当家干得出来。你说怪不怪,,我听说他当初上山,也是被逼的,一个男人被逼着做了女人,按理说应该恨极了大当家的,可是你看咱院子里这么多姐妹,有谁有他对大当家上心,成天没事在那钻研厨艺,想方设法做好吃的来讨好大当家,依我看,他当初的心不甘情不愿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我看他乐在其中呢。”
    小翠听了嘟嘟嘴,说:“燕红姐姐,你还是别说了,让他听见。”
    “他听见我也不怕。成天的炖羊肉汤给大当家喝,怪不得大当家在他房里整天的不出来,我们姐们倒像是守活寡。不过是个男人,又生不出一儿半女的,真不知道大当家是怎么想的。”
    厨房里沈易安蹲着往灶里添着柴火,小声问说:“燕红又挤兑你呢,你也给她点厉害看看。”
    宋安非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热汤,脸上不咸不淡的,说:“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你且等着,看我这么收拾她。”
    沈易安抬头一看,就看见宋安非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锅里的羊肉汤,在那氤氲热气里,他的眉眼微微垂着,却露出几分阴冷的神色来。
    第188章 秘密
    沈易安微微笑出声来,抿着嘴轻轻道:“说起来这个燕红也是古怪,刚来的时候,就属她最贞烈,反抗的比谁都激烈,可是这才一年多的光景,就开始争风吃醋起来了。”
    “那是何文才的鞭子管用,”宋安非看向沈易安,发现沈易安的脸色微微一白,便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沈易安却叹息了一声,不无羡慕地说:“是啊,这院子里的人,除了你,谁少挨他的鞭子。何文才折磨起人来,花样多得很。说到底,他对你到底是最特殊。”
    宋安非说:“他对我特殊,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要扮演的是王家的千金小姐。他不过是怕逼急了,把我逼死,他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如今用陆啸昆父子的命拿捏着我,做他的提线木偶,对他来说才算是最划算的。”
    这似乎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幸运。
    想当初刚上山的时候,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原本想着与何文才来个玉石俱焚,也算是为民除害,可是没想到何文才居然用陆啸昆父子的命来要挟他,他那时候有一瞬间真是僵硬到无法思考,以为自己就此就要跟着何文才,成为他的奴隶了。
    可是叫他意外的是,何文才并没有要睡他的意思,而是自己上了床,脱了鞋,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宋安非一愣,呆呆地看着床上坐着的何文才,何文才摘了眼镜之后,两只眼就显得有些无神,人似乎看着也和善不少,说:“你不睡?”
    宋安非以为何文才是要跟他睡觉,紧紧咬着牙说:“我不困,你先睡。”
    何文才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拉起被子就躺了下来,宋安非就那么在板凳上坐了一夜。
    他的那一夜是很不好过,提心吊胆,一夜未眠,何文才有一点翻身的动作或声响,他就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他也算是经历过很多生死的人,可是却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等到天亮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不过他心里对何文才确实感激的,他虽然还不知道何文才是不是打算放过他,是以后都不会碰他,还是暂时不会碰他,但至少昨夜何文才没碰他,不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会什么样子,就这一点,就足以叫他心里感恩了。
    何文才往床上一坐,说:“还不给我穿鞋?”
    宋安非一愣,可还是老老实实地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鞋子要给何文才穿。谁知道何文才的脚微微一晃,却躲了过去。宋安非奇怪地抬起头来,却见何文才的脚踩着了他的脸,他躲闪不及,不小心坐到了地上。
    何文才却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容很是得意,戴着眼镜的那张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阴险,说道:“以后,你给我穿鞋,得跪着给我穿。”
    宋安非红着脸爬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小心翼翼地给何文才穿上了鞋。何文才下了床,说:“这几天有的你忙,一夜没睡,气色差成这样,被老子滋润了一夜,不应该红光满面么,去,补妆去。等一会,你还得跟我去见客去呢。”
    王家本来是陪送了一个小丫头跟着一起上山去的,可是何文才刚进来就把那丫头打发出去了,听说是送给了一个手下了,想必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所幸上妆这些事,宋安非也会一些,于是就走到了妆台旁,仔细上了妆,何文才就在他身后站着,说道:“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扮女人倒是得心应手,挺有几分样子。”
    宋安非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何文才立即伸手摸住了他的脖子,宋安非微微一颤,何文才的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说:“以后跟你说话,都老老实实回话,只要你温顺,我就确保你的日子好过一点,不然的话,你的下场未必会好看。你的命,陆啸昆父子的命,甚至包括你们王家人的命,都在我手里攥着呢,我劝你老老实实听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要让我后悔娶了你。”
    宋安非内心希望何文才能够放过他,自然安分守己,说什么做什么。夹着尾巴做人。事情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接下来的两天,何文才每晚都要留宿在他屋里,但是却从来不碰他。他这三天,都是在椅子上度过的,等到第四日听说何文才已经睡在了外头,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大病了一场。
    就是在这场大病中,他认识了沈易安。
    他对沈易安是有点印象的,当初他和陆啸昆以及春儿一起,冒充王玉燕,来看望病危的王虎,结果被识破之后,何文才把他们三个人绑在了冰天雪地里,帮了他们一把的那个面容白净俊秀的年轻人,就是沈易安。
    但是沈易安却告诉他说,那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可是宋安非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当初我刚被卧虎山的人抓上来的时候,他们管我家要赎金,我家里人没给,他们就把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面,那时候你也被抓上山,跟我关在同一个屋子里,我还求你帮我跟家里人通个信呢。”
    宋安非这才恍然大悟,终于将眼前这个人,和沈易安那个名字联系到了一起。
    “可是你怎么又……”
    沈易安叹息了一声,走到床边,秋光照着他白皙俊美的脸庞,只看到这一眼,宋安非就猜到了十之七八。
    看样子八成是何文才看上了沈易安的相貌,霸占了他。
    果不其然,沈易安说:“尽管何文才娶了你,打着爱女人的名义,可是你也听说过他爱好男色的传闻了吧?”
    宋安非微微有些尴尬,点头说:“我刚被抓上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你……”
    沈易安的嘴角却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来,说道:“和如今娶了个男扮女装的你一样,他把我抓上山,也是为了做一场戏。”
    “做戏?”
    宋安非愣了一下,这怎么能一样呢?何文才娶了他,确实是为了掩人耳目,杜绝他爱男人的流言蜚语,可是他没有娶一个真正的女人,没有娶王玉燕,而是娶了冒牌的他,不正是说明了何文才是喜欢男人的么。既然如此,那他抓沈易安上山,应该是为了沈易安的好皮囊。
    “难道……他不喜欢你?”
    “喜欢我?”沈易安的嘴角带着诡异的嘲讽,看向宋安非说:“他倒是想,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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