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期待不已,面上我还要装作怕怕的样子,往后退一步,表现的十分烈夫,对他说:“你——要我做什么?我是有底线的。”原来萧怀肃他是双?男女通吃?那我的机会不是更多了?!
他说:“哦?那你说说你的底线是?”
我冲他嘿嘿一笑:“这个嘛,得看情况。”
“比如?”
这种事怎么好拿在明面说?给他一个幽怨又害羞的表情说:“看脸选择拒绝或被潜。”
萧怀肃脸瞬间黑如锅底,声音冷冷的对我说:“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的底线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我一脸遗憾的对他说:“那你让我给你做什么事?”
他说:“帮我整理学生档案,录入一些信息。”
这可是个大工程啊,但是毕竟有求于人,像这种不费脑的,能干还是干一点吧,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没问题!”
在萧怀肃的指导下,我的论文终于定稿了,可歌可泣有没有?定稿之后,开始给萧怀肃当苦力,因为当苦力的原因,有时候也会把黎幽拉过来玩。
萧怀肃的书房比我的大,我占着电脑帮他录入资料,他用笔记本坐在对面那张桌子忙自己的事情,穿着蓝色裙子白袜子,扎着两根辫子的黎幽就趴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画画,不时问我一句,又问萧怀肃一句。
“爸爸,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要怎么画。”
过一会儿,蹭蹭蹭的爬起来,拿出自己亮闪闪的贴纸,悄悄贴在萧怀肃的笔记本上,正好贴在那个会发亮的水果上,被发现后,也不惊慌,冲他笑一笑说:“萧叔叔——这是我最喜欢的贴纸,送给你。”让人根本发不起脾气,或者萧怀肃根本没想过要发脾气,“谢谢,很漂亮。”
然后拿着画好的画跑到我面前,脱了拖鞋踩上我的椅子,对我说:“爸爸,你看我画的好看吗?”
我看一眼,气得干瞪眼:“你画了半天我,画了一头牛?”
“我没说要画你啊。”黎幽一脸无辜。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让我摆半天姿势。”
“老师说,画画可以找一些参照物,我画牛的参照物,就是你啊。”
萧怀肃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抱起黎幽就往上抛,黎幽惊声大叫,“爸爸——”我不应她,她转而可怜兮兮的向萧怀肃求助:“萧叔叔,你快来!”然后萧怀肃一准儿就走过来把她从我手上救下来。
我冲黎幽哼了声说:“等回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幽握着萧怀肃的手说:“那我就留在萧叔叔这里。”
萧怀肃似乎很喜欢看我和黎幽拌嘴,看我说要回去收拾她,对我说:“你别吓唬她。”
从沙发旁边窜出来一只小绒球,三两下跳到黎幽的怀里,喵喵喵的叫,黎幽抱着绒绒说:“还有绒绒!”
“好好好,那你们都留下来,我一会一个人回去!”我假装很生气的样子,重新坐下来。
黎幽抱着绒绒又贴过来蹭着我的胳膊说:“爸爸,我逗你玩呢,我最喜欢你了。”她把绒绒放在桌子上,踮起脚,伸出胳膊圈住我的脖子撒娇。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被她一句话说破功,噗嗤笑出了声:“这还差不多。”
萧怀肃拿起黎幽的画,慢条斯理地说:“画的不错。”
我瞪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第22章 恭喜你
晚上我躺在黎幽的旁边,把故事书放在床头柜上问她:“今天玩得开心吗?”
黎幽像是才想起来之前下雪叫萧怀肃爸爸那件事,她答非所问地说:“我上次不小心叫了他爸爸,他真的有被吓到耶。”
我说:“很正常啊,如果忽然有个小女孩跑过来叫我爸爸,我也会吓一跳。”
她伸手摸了摸卧在她颈窝旁的绒绒,眨眨眼,垂眸想了片刻说:“好吧,你说的没错。”
我看着她说:“你很喜欢他吗?”
黎幽大大方方的嗯了声,然后说:“其实还好啦”虽然话说的含蓄,但眼睛亮晶晶的瞅着我,喜悦之情,不言而喻,我捏捏她的脸颊,她笑眯眯地说,“那爸爸喜欢萧叔叔吗?”
揉揉她的头发,我语气轻轻地说:“爸爸也喜欢他,他那么棒对不对?很多人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爸爸喜欢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心甘情愿,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特满足的那种开心。
看到他笑,可以被甜一整天,如果那抹笑容还是因为自己,就可以甜一个月。
黎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是的。”
我男神不棒,谁棒?
黎幽很不解地说:“为什么他不能和我们在一起呢?你是我的爸爸,他也是我的爸爸,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庆林说,只有两个人谈恋爱了才会有宝宝啊,你们以前是恋人吗?不然怎么会有我呢?”
“别听他胡说,两个人就算不谈恋爱,也是可以有宝宝的,所以不要让别人随便靠近你,知道吗宝贝?”
黎幽略略表露出一丝怀疑:“是这样吗?”
我不满地说:“爸爸的话好使,还是你们班庆林的话好使?”
将黎幽哄睡后,我捏着眉心从她卧室里走出来,忽然想起来,晚上他送我们回来,下车的时候,我没有注意看路,身旁呼啸而过一辆汽车,不等我有所反应,一旁的他直接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护在里面,同时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又紧又近,近到能够听到从他胸膛里传出砰砰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一语不发,尤其沉默,似乎还在后怕刚刚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头没脑地对他说:“别怕。”
久久后,他问我:“有没有事?”才将我松开,上下查看。
我摇摇头,将黎幽从车里牵出来,浑不在意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沉着而又冷静,仿佛刚刚的紧张只是我的幻觉,我心里忽然有点不安,总觉得他有所察觉,可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我的错觉,我这么安慰自己。
帮萧怀肃录入资料的同时,我也在准备答辩的事情,因为有他在旁边指点,令我受益匪浅,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去他家,他给我补课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经常晚上玩游戏到很晚,甚至通宵游戏打怪,白天去他家,常常在他讲解的声音中睡过去,等醒过来就发现睡在他的床上,鼻端是淡淡青竹的气息,清新怡人,一旁看书的他看到我醒来,叫我起床,我蒙起头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舒适的床上耍赖,不愿起来,直到被他扭成一个麻花,疼得嗷嗷叫着求饶后不得不从床上跳下来,迫于对方的武力值,继续乖乖听他讲题。
经过萧怀肃对我的点拨,答辩进行的非常顺利,五月下旬,学校的招聘季如火如荼的开始了,而我已经在上学期期末就找到了即将实习的公司,其实找公司这件事儿,连我都觉得异乎寻常的顺利,更别说对方还是一家上市公司,跨国企业,世界五百强啊,虽然说我是名校毕业,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在一众博士啊博士后,最次的也是研究生中,实在没有什么胜算,但对方就是看上了我!我觉得可能是对方被我惊世的帅震撼了,不然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求职季,我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就被录取了呢?绝对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才能够脱颖而出,对,不可否认的一件事,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去报到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入职培训时,竟然发现了正在自己圈子里侃侃而谈聊性正浓的张栋!
原来张栋应聘的公司,就是谦华啊,这难道就是缘分?
我以为张栋见到我会吓一跳,没想到他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精彩。
他看到我后,直直朝我走来,一脸气愤地对我说:“我不是跟我妈说了,我不可能帮你安排到谦华工作的吗?难道我妈没跟你说?连我自己都是刚入职的新人,怎么可能帮你走后门?简直异想天开,更何况,谦华根本不是靠走后门就可以进来的。”
我一愣,哈?
张栋甩给我一枚嫌弃的眼神,催促我说:“你赶紧趁着培训老师没来,出去。”
哈?
就在我准备跟他说清楚,我也是谦华这次入职的新人时,他眉毛一皱,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不对,没有员工卡,你是不可能进入到内部的,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谦华是你能进来的吗?”
我气得想跳起来给他个扫堂腿,想想他妈和我妈的关系,生生给忍下了这快要奔流而出的冲动,掏出口袋里不想挂在脖子上的员工卡,他不以为然的扫一眼,神情震惊。
我暗想,吓死你了吧,一个你最不愿意搭理的人和你成为了同事……就在我有点小得意的时候,他说:“你竟然偷别人的员工卡?!”
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趴下,不管怎么样,你娘的就是不信我跟你一个公司是不是!
哈,你这家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把挡住我照片的绳子甩一边,员工卡凑近他的脸前,似笑非笑地说:“看清楚,我也是跟你一样新入职的员工。”
不再管满脸不相信,呆立不动的张栋,找到个位置坐下来,拿出笔记本,脊背挺直地等待培训老师。
不装逼的说,我这个背影在张栋眼里,一定很有气势,想想他震惊的脸,我忍不住就想笑。
过了几分钟,似乎回过神的张栋,拿着公文包坐在我旁边,推了推黑框眼镜说:“你……有亲戚在谦华?”
我扶额,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没听到回应,继续问我:“不然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一定是我长得太帅的缘故。”
这段时间,忙着答辩还有公司培训事宜,我已经好久没见到过萧怀肃了,我找借口打电话给他,他也表示没有时间,似乎很忙。
这种忙,在一直很心虚的我眼中,总认为他正在给我酝酿什么大招……
那种不安感,再次袭上心头。
当我们这批新员工正式结束培训,也代表我要毕业了。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我们,那是因为乔大麦被杜濯三言两语给忽悠的要读研,美曰其名这样可以再晚两年,免受逼婚之苦,但我却隐隐觉得,杜濯对我家乔大麦有不轨之心,但看两人的交流和互动,又觉得很正常,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别人,不能因为之前发生的乌龙,就觉得杜濯对乔大麦有意思,仔细想想,杜濯提出的这个防逼婚方法很不错啊。
我穿着学士服,拿着卷成棍状的毕业证,旁边是难得西装革履的黎枳,还有穿着黑色套装,打扮的像个富太太的李茉莉,李茉莉打扮起来还真是让我有种不敢相认的富太气质,他们分别站在我两旁,我牵着黎幽,让乔大麦给我们拍照片,刚刚集体照已经拍完了,现在是大家自由拍照时间,不时有同学涌过来,拍一些稀奇古怪又搞笑的照片,留作纪念。
拍照的同时,还会念一句:“黎恬,你妹妹也来了啊!好像长高了不少,变得更漂亮了!”
跟黎枳还有李茉莉拍完合照后,他看不时有我的同学涌过来拍照留影,就带着黎幽去学校别的地方逛一逛,然后让我在校门口和他们集合。
远远看到有不少学生争先恐后的涌过去跟姗姗来迟的萧怀肃合影,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点不舍。
毕业就意味着见面的机会会更少,所以才会不舍。
看到人潮终于渐渐退散,我鼓起勇气走过去,笑呵呵地对他说:“萧教授,我走了后,你可不要太想我。”
他看到我,眼神认真又奇怪的看着我,说:“说得好像以后都见不到了一样。”
很有可能啊,工作忙起来的我,哪还有时间来A大浪啊。
他忽然抬起手,轻轻的抱了抱我说:“恭喜你。”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松开了,一个很轻的拥抱,我嘿嘿笑着回他:“谢谢。”
萧怀肃这次没有主动说要去跟我爸妈聊聊,似乎已经没有继续在意之前来我家发生的事情。
萧怀肃被另外一些教授叫走后,帮别人拍完照片的乔大麦跑过来说:“你和萧教授说什么呢?”
“除了挥手再见和彼此祝福,还能说啥。”
乔大麦神神秘秘地凑近我说:“你知不知道,萧教授要走了?”
我大惊失色:“什么?走哪儿?!”
他说:“不知道,但是听说已经提交了离职报告,你竟然还不知道这回事啊?”
第23章 黎恬,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萧怀肃离职这件事,我是挺伤感的,暗叹我们两个果然没有缘分,其实得知萧怀肃回国,还在A大担任教授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这个教授肯定在A大当不长久,估计一两年就会回去,毕竟他的家人还有朋友都不在这里,他一个人留在国内有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这才将近一年,他就要走了,真真是伤感,有点想流泪,但是老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此坚强的我,当然是忍住了。
理解归理解,伤感归伤感,黎幽的生日还是要欢欢喜喜的过的。
可是我要上班,之前上学的时候,找个理由请个假简直轻而易举,生日那天,能够陪她疯玩一整天,现在工作了,而且刚参加工作,公司还不是一般公司,如此严谨,刚来几天就请假,很有可能就要失业,现在这社会可是很残酷的,我思来想去,咱不能随便挑战公司的底线是不是,经验告诉我们,大部分勇于挑战的都光荣牺牲了,而我从来不觉得我是能够挑战成功的个别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