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还在天道手上,沈意想着,若是如此,玄渊剑是绝没有指望的了。
秦越望见沈意表情,也道:“世上顶尖法宝,不过帝都的梵音琵琶,勉强再加上一个玄渊剑。玄渊剑就不说了,梵音琵琶被昭阳不知道带到哪去了,何况那也不是剑——哎,盛元皇帝到底怎么想的,传国至宝居然是一把琵琶?他就这么喜欢音乐吗?”
沈意没有参与他半真半假的抱怨,而是微微蹙眉:“所以就真的找不到你要的剑了吗?”
“别着急。”秦越笑道,“实在不行我自己去炼一把。”
沈意懒得理他,这时沈笑笑长长叹了口气:“你们真是傻,外边就有一个皇帝,要找东西,让他帮忙找不就好了吗!再说了,搞不好人家直接从国库里掏出一把镇国之剑什么的——外人只知道盛朝皇族有梵音琵琶,但是到底是不是只有这一件宝贝,谁又知道呢。”
秦越眉头一动,笑道:“是了,还是笑笑聪明。”
正这时,马车到了城主府外停下了。秦越下了车,刚环顾了眼,忽然天上乌云密布,雷电交加,顷刻间下起雨来。
秦越随手从马车里抽出雨伞,遮在自己和沈意头顶,一面举目远望,然而入目之处乌云接连千里,满是晦暗。
这种乌云天可不多见,不免叫两人纷纷回忆起东荒之战时的场景,一时都沉默下来,心头闪过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沈笑笑从车里探出头来:“诶,怎么下雨了?没劲。”
“是挺没劲的。”秦越道,“要不然你就在车里等着,或者自己去别的地方玩会儿?”
沈笑笑抱怨:“干什么啊,又不带我。”
秦越只是笑,语气却坚决:“去哪玩都行,就是别来城主府这边。晚上的时候,我们在客栈汇合,好不好?”
沈笑笑又转头去看沈意,沈意道:“听你爹的。”
“谁……谁说他是我爹啊!”沈笑笑瞬间脸红了,下一秒就跑的无影无踪。
秦越免不了笑了起来,又转头对沈意道:“冷吗?”
“这该我问你才是,道主大人身娇体贵,可别冻着了。”沈意没好气道,“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秦越微微挑眉,二人于是走进城主府,迎面看到一个蓝衫公子倚墙而立,看见二人,抬了抬眼:“皇帝突感不适,不能见人了。”
秦越见他面目陌生,尚未说话,而沈意却不介意:“突感不适?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谁知道?”蓝衫公子淡淡道,“但是我看他那样子不是托词。”
“那只能说是我们运气不太好。”沈意笑道,“皇帝如何?”
蓝衫公子伸手比了个高度:“身高还是这么高,和十来年前比一点没老,但是言语神态都要活泼很多,而且身怀修为,深浅不明。他说自己从归墟里去了个天宫,因为一场地动又回来了。哦,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词,什么黑洞堵车之类的,听不懂。”
秦越心道这蓝衫公子八成是个魔修,是沈意专门派过来打探消息的。但是这魔修口中的皇帝,怎么看怎么古怪。
“就算他真的去了天宫,由此深受福泽,长生不老且有了修为。这也不能解释他的性情大变吧?”秦越道,“皇帝从小寡言少语,说话做事恪守规矩,我是想象不出来活泼的皇帝是什么样,更不要说他说些奇怪言论了。”
“我也正有此意,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蓝衫公子闲闲道,“所以虽然裴元直和清玉都相信他是真正的皇帝,我却不太信。”
秦越打量着他:“那阁下的意思,想要怎么处理?”
蓝衫公子微微挑眉,最终只含糊道:“我得去试探他一下,再做打算。”
秦越本还想再问,便见蓝衫公子目光一转,望着沈意脖颈,暧昧地笑了:“哟,春宵苦短,正好这边不见人,要不您二位回去继续?”
沈意面不改色地提了提衣领,遮住了露出来的红痕,一面道:“不牢你操心。反正总比某些人看得着吃不着的好。”
“……”蓝衫公子,“沈意,你做个人行吗?”
秦越听到这里,终于确定这二人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似笑非笑望着沈意:“阿意,你也不介绍一下,这又是你哪位新认识的‘知己’么?”
“知不知己另说,反正是不算新了。”蓝衫公子悠悠然道,“反正不会比认识秦道主的时候短就是了。”
沈意眼见秦越眼神愈深,咳了一声:“我说这位公子,你还是少说几句,哪凉快待着哪去吧。”
蓝衫公子大笑起来,正要闪身离去,又被沈意叫住了:“等等!”
沈意沉吟着:“其实我觉得,那人应当是真的皇帝。”
他顿了顿,神色有点微妙:“嗯,因为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词,我恰好全都知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去我的……故乡,逛了一圈回来了。”
他说的隐晦,蓝衫公子听得满头雾水,秦越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