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了字?难道真的是琵琶内有玄机不成?沈意和姜夔对视一眼,姜夔道:“上面是什么字?”
昭阳细细观察着:“好像是……纨绔修仙……什么的。”
沈意眉头一跳,把那小木棍要了过来,端详片刻,低声念道:“纨绔修仙记男主专用剑。”
沈意:……
昭阳、挽朱、姜夔:……
半晌,昭阳蹙眉:“这什么意思?我的琵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姜夔若有所思:“男主?这个词怎么有点耳熟。沈意,你是不是跟我提起过?对了,是什么意思来着?”
三人都回头看着沈意,而沈意神色微妙,低头细细端详片刻,又有了个重大发现。
“这字迹,好像是秦越的。”
他说罢抬头,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满目茫然。
“难道是秦越少时偷偷写了放进去的?”昭阳狐疑道,“不可能吧。”
挽朱见沈意神色飘忽,也不再管那什么琵琶小剑,只担忧望着沈意:“沈师弟?你没事吧?”
沈意摇摇头,心底颇有些郁闷,又隐约摸到了点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姜夔想到他说的,要把琵琶炼做一柄剑,可这琵琶里面本就有一柄剑,就是小了点,于是道:“你要一柄宝剑,这剑虽然小,但是怎么说也是在梵音琵琶里面修行已久,勉强也算符合条件了,你觉得呢?”
沈意哭笑不得:“这也太……算了。”他看了看手上的小剑,“用是勉强能用,但我更好奇的是把这小剑放进琵琶的人是谁。”
“你说了那是秦越的笔迹。”昭阳道,“难道不是秦越吗?”
沈意复又露出复杂表情,慢慢摇了摇头:“见到秦越,问问他便是——不过,我不觉得他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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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马蹄奔腾入帝都,一路在裴府前停下。裴元直请皇帝下车,一面解释道:“宫中曾被魔修占据,荒芜无人,不便居住,还请陛下在此居住几日,待和诸位大臣商议过后,再做打算。”
皇帝四下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帝都,随口问道:“诸位大臣?谁?太傅吗,还是吏部尚书,祭酒大人,还是……”
裴元直微微沉默一瞬,犹豫半晌,最终才低声道:“陛下不在的日子里,是五大世家在替陛下护佑帝都百姓。”
意思是这所谓“诸位大臣”,实际上是五大世家家主了。而世家之中,不过以秦裴二家为首。
皇帝逐渐明白过来:“待会儿秦越要来?”
“他先于陛下两日,已然从永城到了帝都。”裴元直,“陛下还未见过他,是否要即刻召见呢?”
皇帝不太乐意:“他一直都不待见我,肯定不乐意见我,我才不要去见他。”
“……”裴元直,“可眼下时局特殊,陛下越过秦家,如何处理政务呢?”
“我一回来你就念叨政务。有什么政务?不就是什么剿灭魔修,平定地方,还天下太平么?”皇帝笑道,“我都听腻了,裴卿。不如朕直接授命你带兵去杀魔修好了,也免得还要朕和秦越去磨嘴皮子。”
裴元直心下一紧:“陛下不可!”
“怎么不可?”皇帝看着他,哦了一声,“难道你怕秦越找你算账?没事,有朕给你撑腰呢——”
“算什么账?”此时一含笑的声音远远传来,一众人回头看去,险些被闪瞎了眼。
只见秦越被一群人簇拥而来,一众小厮手上提着开路锣、鸣道鞭,兼一众美貌侍女手上捧着果盘等物,而秦越坐在步辇上,一路大摇大摆地在裴府门口停下了。
时隔多年,昔日少年已然名满天下,皇帝不免有些好奇他如今是何模样。他抬目望去,只见秦越懒洋洋靠着步辇,一身金纹白袍,头戴金冠,披着白色大氅,微微含笑看过来。
除皇室外,即使是历朝权臣高官,也从没有人敢这样走在帝都街上。不过正值乱世,这位又修为高深,于是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惹得起。皇帝这样猜测着,默认了秦越平日里也是这样出行的,再去看他那张年轻英挺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个纨绔恶霸他没有变,他来了,他又来了!
皇帝求救般看向裴元直,裴元直却望向秦越,目光带着困惑,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妖:“多日不见,道主越发有闲情雅致了。”
“还好还好。”小厮们放下步辇,秦越施施然走了下来,“偶尔试试新花样,也挺好的。”
他走到皇帝身边时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皇帝一番:“哟,多年未见,陛下怎么还是个小萝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