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玫瑰到了,不过是红的。
因为在场亲友一致认为黑西装在红玫瑰下面好看。
叶女士和丁母交流甚欢。
两个男性长辈相顾无言,略有尴尬。
但这种相顾无言只持续到陈先生说自己儿子从小被惯坏了,和丁老师要是有什么矛盾,还希望对方多担待。
丁父则认为陈知著这个孩子性格很好,有话也知道说,不像自己儿子,不愿意和父母沟通。
两个男人在嫌弃自己的儿子中,和对方建立的深刻的友谊。
秦岸和张澜都是导演,不过一个是电视剧导演,一个是电影导演,不过不妨碍交流,两个人从资本论一直聊到人文主义,又从智者学派聊到了罗马帝国。
秦岸导演觉得很有启发,想拍一个罗马帝国与雅典城邦并存的电影,建筑全部洛可可风。
赵影来则说那他的百华奖就白得了。
他最好有一部电影吃一辈子的打算,票房过个几百亿,要不然晚节不保,饭碗也是。
张澜和自己爱人来的,井徽之和他女朋友来的,陈知著的发小大多数都结婚了,丁湛的朋友也是。
方祁上个月和她男朋友因为工作的事情和平分手,算是孤家寡人。
不过幸好小齐能和她一起磕cp,感叹自己磕cp之路是多么艰难。
小俞白是清俊的少年长相,一到就被同龄的小姑娘围住了,还要被比自己大的女性朋友男性朋友调侃。
相较于这些人,既无女伴,也无男友,还没有人纠缠的叶见微就惨的太多了。
婚礼流程一直是陈知著挺纠结一件事。
首先,他俩都是男的,丁湛又不愿意穿婚纱,也就不需要花童站在新娘身后。
然后就是捧花扔不扔?如果扔的话谁来扔?
陈知著后来看他哥太可怜,临时弄了一束捧花,他决定不管谁扔,也要送给叶见微。
叶总咬牙切齿地感谢了他的好意。
陈知著以前幻想过自己未来老丈人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走向他的情景,他再含情脉脉地说上一句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那简直是完美。
可到了真要结婚那一天,他倒极有可能成了被送到丁湛面前的那一个。
陈知著简直受不了这个委屈。
他受不了这个委屈,但是他还想看自己的妻子挽着岳父手臂来到他面前。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
陈知著抱着婚纱可怜巴巴地看丁湛。
丁湛断然拒绝,“绝无可能。”
陈知著拿手摩擦了一下婚纱的料子,虽然他辨别不出来布料和成衣究竟好在哪里,但是贵就完了,“但是不穿浪费。”
“多少钱我十倍给你报。”
陈知著可怜地说:“你难道连我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吗?”
丁湛坐到陈知著身边,试图和这个根本不讲道理的男人讲道理,“知著,你有腿毛,难道我就没有吗?”
“你腿毛少,”陈知著道:“而且不怕,我带了脱毛膏。”
“你为什么不自己脱?”
“我留了二十多年有感情不行吗?”
“我留了快三十年我也很有感情。”丁湛面无表情地说:“而且我一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行吧,身高也不是问题,这个婚纱不是不够长,但是我肩膀宽啊,人家的款式设计出来是给小姑娘穿的,你找个细腰窄肩的小姑娘绝对比我穿着好看。”
“我胳膊上还有肌肉,你真的确定要让我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