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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还未与沈墨见过面,但这几天的事情下来他倒是对沈墨这个沈家之子有了几分好奇,想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管家收起眼中的惊讶,立刻让人安排,看着下人把选出来的几块木料送过去,管家又回头看向戚云舒,“少爷,您要过去看看吗?”
    这种类似于鉴定会的比试在他们这一行内不少见,不过作为戚家家主的戚云舒,参加的多是些大型的又或者业内老行家的交流会,这种不入流的他少有理会。
    管家本以为戚云舒不会去,却不想他思索片刻后,竟起身向着作坊那边走去,“去看看。”
    第6章赌眼
    作坊里,平日里用来做工的屋子此刻已与之前不同,屋里原本摆放着的方便做工的架子桌子都已经堆放到墙壁边,屋子中间空了出来,只摆了一张长长的由板凳和木块搭建而成的凳子。
    那长长的凳子上分放着三块用白布遮掩起来的长长方方的东西,下面便是几人接下去要赌眼的木料。
    东西准备好,被请来坐阵的洪老在前方的太师椅上落座,跟在他身旁的学徒上前一步,看向沈墨和对面的三人,道:“你们谁先来?”
    赌眼的规矩业内的人都懂,按规矩,两方接下去会分别鉴定这三份料子,从品种、年份、香气、木纹、材质、材色、油性等各方面各自给出相应的鉴定结果,对得多的那自然就更胜一分。
    鉴定木料好坏需要从很多方面去鉴定,但也不是说的越多越好,多说也容易多错。
    “请吧!”三人中为首的师兄对着沈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那师兄姓白名浩,是秦派如今的掌门秦东来的第十一个弟子。三人中他年纪最大最早入门也是最见多识广的人,这次的赌眼就是由他来和沈墨赌。
    沈墨并未推辞,他在围观的众人注视之下走上前去,来到第一块木料前站定。
    为了方便做事,沈墨身着一身暗色劲装,衣服上还带着些早上做事时留下的木屑,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但此刻他脸上却并无任何狼狈之色。
    他信步游庭,神情坦然自若,一身外漏的自信凛冽之气张狂着,脸上那似有若无的自信笑容衬得他本就深邃的眉骨越发深邃,让人都忍不住跟着静下心来。
    学徒动作轻巧的把盖在第一块木料上的布取下来,白布取下,下方的木料立刻露了出来,那是一块才裁过的料子。料子面上粗糙,整体呈长方形,长两米,宽五寸,高一寸多点,是块板料。
    木料一露出来,四周便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的细碎声响,来这看热闹的多是对赌眼有些了解的人,对木料自然也陌生不了。
    这第一样拿出来的料子是块板料,并不稀有,好些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块槐木。他们镇子隔壁的木场里,每隔几年就能出一批。
    沈墨上前一步,他微微俯下身去仔细观看了一番,然后又用手指轻轻摩擦料子表面,随后又把料子翻了一个面,看了看上面的年轮纹路,最后才放下。
    沈墨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动作轻缓有序,不紧不慢,花了些时间,等沈墨看完退到一旁让白浩去看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有些急了。
    这料子看上去就是块普通的槐木,就这样沈墨还用了这么多时间去看,着实让人有些担忧。
    白浩上前只绕着料子转了一圈,便回头轻蔑地笑着看向沈墨,“我好了。”
    在白浩看来,这料子是什么东西几乎就是明摆着的事情,根本用不着沈墨那般磨蹭费事。
    白浩这一轮看下来几乎没用多少时间,这也让周围本就有些替沈墨担心的人越发不安起来。
    那不安并未感染到沈墨,见白浩好了,沈墨又来到木料前,他道:“这是一块栗子木。”
    “哦?”学徒笑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人听说不是槐木,纷纷张头探脑,却听沈墨又道:“这料子乍一看是和槐木有些相像,但却并不是槐木而是栗子木。槐木纹理直且均匀,敲打时发出的声音清脆,要辨认很容易。栗子木和槐木长的很像,声音也像,这一块木头虽然有着槐木的特点,但气味却微有些不同,是栗子木所特有的栗木味道。”
    除此之外,槐木和栗子木也还有好些不同之处,例如木茬的大小和韧性以及手感。沈墨并未一一道明,只因为这第一道料子实在有些简单了。
    白浩一眼就认出这东西是槐木,沈墨也不例外,他几乎是在学徒揭开白布时就已经确认,只是他并不如白浩那般武断,所以才又确认了一番。
    “他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块栗子木,而且应该还是新出的。”白浩道。
    学徒闻言回头看向身后的洪老,洪老点了点头,这一关两个人算是都过了。
    第一关洪老也没放什么难以辨认的料子,这料子除了和槐木有些相似之外材质年份也都没什么特点,只是让两人热热手,接下去才是重点。
    学徒见状,走到一旁,又揭开了第二块木头上的白布,这一次白浩先上前去。
    这一次的料子和之前的就不同了,这块料子明显是块老料,看样子应该是从什么门上取下来的门板,表面布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样的痕迹,那是木料在放久了之后被氧化的痕迹。
    料子呈红褐色,结构细腻,纹理密直通达。这料子做门应该已经有段时间,但却并未发生变形的情况,线条依旧还是很直。
    白浩一套功夫做下来,动作神态已不如之前的随意,显然是因为这料子已经有些久表面被氧化变了色,弄得他有些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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