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见过,麻烦还请告知,到时候我一定重金相谢。”
村子不大,裘二郎少有和村民们来往,倒是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救了周哥儿,只是前两天请大夫给周哥儿复诊的时候,被一户人家看了去,不知有没有多嘴说出去,好在这会儿没有在地里,但若是让赵浅继续这么问下去,他一定会找到家里去。
“他耳背,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裘二郎主动上前去,在一直不停的发出“啊!”“啊!”的村民面前,迎了赵浅的视线。
赵浅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显然也是听见了他的问话,他客气问道:“那您可曾有见过?”
裘二郎镇定自若的摆了摆手:“我们村子鲜少有外人来,村子就那么大点儿,几户人家板着手都数的过来,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人,若是见过,早就传开了。”
虽有夸大的成分,赵浅抬头看了一眼村子,还没有上鱼村大,倒确实是小,没有打听到消息,他只得叹了口气:“谢谢了。”
言罢,他失落的出了村子,望着村外流淌着的小河,当一个人失望的次数越来越多时,往往就会转变成绝望,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指环,眼下一片乌青,颤动着嘴唇呢喃道:“少雨,你还在吗?”
他站了一会儿,正欲往回走时,两个农户从他的身旁走过。
“诶,我告诉你啊,前阵子我瞧见裘二郎请了个大夫回去。”
另一人听见笑了一声:“他请大夫干啥,丑莫非还能治?”
“我当时也奇怪啊,他又不像得了啥病痛,犯的着花钱去请个大夫回来嘛?于是我就偷偷跟着你看了看,你猜怎么着?”
“咋的了?”
农户正听的起劲儿,另一个却不说了,他忘见了正在偷听的赵浅,道:“你听我们说话干啥?”
赵浅心里升腾起一股巨大的喜悦,他两步上前去抓住农户:“你们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见到一个高高的,面貌清秀的哥儿?”
那农户眼前一亮,也不顾赵浅情绪激动的无礼,反而高兴道:“是啊!就是个哥儿,他脸上有些伤,我看不清楚长相,但看身形确实很高。”
赵浅手都在颤抖:“麻烦能告诉他现在在哪里吗!”
农户偏见了村子里头正在挖土的裘二郎,连忙指着:“就在他家里!”
赵浅眸色一变,他才去跟那人打听过,两边说辞全然不同,很明显一边在说谎,而且他下意识的认为是那个男子在说谎。
他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塞到农户手里:“能带我去他家里吗?他刚才骗了我。”
农户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当即脸都乐开了花,连忙点头。
三人蹑手蹑脚的避开裘二郎,从小路进村子,穿过几块农田,不一会儿就到了裘二郎的小茅草房子,这会儿大门已经上了锁,几个人进不去。
赵浅心里很忐忑,他怕再次失望,里面没有周哥儿,正踟蹰着怎么进去时,屋子里头忽然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开门!让我出去!”
两个农户听见声音皆是一愣,大伙儿都知道裘二郎是独居,如今屋子里还真关得有人。
赵浅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连忙过去拍着门:“少雨,是你吗?”
“赵哥!我在,在屋子里!”
“好,你往后退一些,我马上进来接你。”
周哥儿应声,听见屋里一阵挪动的声音后:“赵哥,可以了。”
赵浅往后几步,冲过去一脚踹在木门上,门晃动了几下,往里凹陷了一些,接着几脚下去,门断裂开,他连忙扒开破洞,钻了进去。
进门便见着周哥儿匍匐在地上,腿上绑的绷带已经渗血出来了,他连忙去把人抱起来:“怎么回事?”
“我的腿摔折了,不能走动,刚从床上掉下来了。”
周哥儿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了他的胸前,声音哽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我这就带你回家!”久别重逢虽然喜悦,但是赵浅却没有忘记周哥儿受了伤,脸上都还有好些没有好全的伤疤,再多的话也只得等着回去慢慢说。
他把人抱了起来,刚刚钻出茅草房时,裘二郎扛着锄头回来了,见着屋前的情景,先是震惊,随后是满满的愤怒。
“为什么要砸烂我的门!还有,你抱着他干什么!”
赵浅冷笑了一声:“他是我夫郎,我不抱着他难不成还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