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根本撑不住宋清持高大的身躯,被他压得扑通跪在了地上。他惊慌失措地去扶宋清持,摸索到他的后颈时,掌间一片温热。
“宋清持……”沈容失神地喃喃着他的名字,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沈容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最先苏醒的是他的嗅觉,鼻尖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沈容慢慢撑开眼皮,被光线刺激得眯了眯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沈容猛地从床上弹起,紧张而恐惧地四处张望。他还记得自己被肖景掳走了,宋清持带着他逃跑,最后……宋清持倒在了他的怀里。
沈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正想挣扎着下床,就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沈容一个激灵警惕地望去,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
“醒了?”医生关切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容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问:“你……你是医生?”
“是啊。”
沈容的心放下大半,看来他已经逃出来了。
很快他又想起了宋清持和念念,紧张地追问道:“有没有人和我一起被送过来?一个小孩和一个alha……”
医生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道:“沈先生,我知道你问的是谁,我们这些人都是宋先生之前就安排好的医生。”
“那他……”
“小念念很健康,就是受了惊吓,宋先生的助理已经带他回家了。至于宋先生……”医生欲言又止。
沈容心里一沉,不自觉攥紧了被子。
“他的情况有些麻烦,院里的医生们还在商量治疗方案。”
“他……他怎么了?”
医生不自然地垂下眼眸,“我了解的也不多,沈先生可以去问一下主治
医生,他会见您的。”
沈容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害,就是脖子上被刀划出几条血痕,已经被贴好了纱布,还有就是之前发烧的后遗症,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匆匆忙忙地下了床,就要去看望宋清持。
不管怎么样,宋清持都是为了救他才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如果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于心难安。
沈容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宋清持所在的病房。宋清持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脸色和唇色都很苍白,双眼紧闭着,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
沈容不自觉抓住了医生的手臂,紧张问道:“医生,他哪里受伤了?”
这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就是宋清持的主治医生,他眉头紧锁,说:“他的后颈被子弹擦伤了,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脊椎和神经,不然恐怕要瘫痪。”
沈容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就愣住了,他有点迷茫。既然子弹只是擦伤,没有留在他体内,而且也没有伤到脊椎和神经,为什么医生们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医生叹了口气,解释道:“偏偏就那么巧……他的腺体被打穿了。”
沈容如遭雷击,目瞪口呆地回不过神:“什、什么?”
医生也愁得厉害,这位宋先生是这家私立医院的最大投资人,如今这情况,院里实在是又愁又怕。
“我们几个医生都看过了,觉得……很大可能要摘除腺体了,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我们不敢做决定,只能先等宋先生醒过来再说了。”
沈容闻言面色骤然苍白起来,他无措道:“这……能不能尽量不要摘除腺体啊?治不好吗?”
沈容心里乱的厉害,他简直不敢想象宋清持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崩溃。
在这个世界上,alha和oga都是极少数人群,每一个都极受重视。
其中,oga的处境相对来说比较艰难,有时候,基因优越的oga会沦为孕育优秀后代的工具,社会上也有不少工作明令禁止oga参与。
相比起oga一言难尽的处境,alha则占尽了优势,天生就比旁人优越。alha大多天赋过人,能力出众,是天生的领导者,每个alha多少都有些傲气,不过他们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alha的身份几乎可以看做权势与地位的象征。
如果一个alha失去了腺体,他自然便算不上纯粹的alha,当中的耻辱和落差恐怕不亚于一个男性失去生殖能力。
沈容的大脑里一片混乱,浓重的愧疚感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