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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
    鲜血四溅。
    夏桃的血染红了幼白的沙。
    年轻又漂亮的夏桃,身上穿着他梦寐以求的华贵衣服,倒在了柔软的沙滩上。
    不过再一声枪声,段客宜自己也倒下了。
    他选择死,因为他不想接受审判。
    一分钟之内,两人血溅五步,空气中都是血的腥气。
    攸昭闻着、看着,喉咙一阵恶心,腹中一阵绞痛,不觉抓紧了屈荆的手臂,脸色煞白。原本还沉浸在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屈荆,一看见攸昭抱着个大肚子喊疼,就哪里都顾不上了,立即联系飞机师。
    攸昭躺进了手术室,几乎是半昏迷的状态,却是硬挺着。屈荆握着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医生大声提醒:“先生,请你用信息素去稳定你夫人的情绪!”
    屈荆这才回过神来:“这不是要生孩子了才要做的步骤吗?”
    “是啊!”医生大喊,“你老婆要生啦!”
    “啊!我老婆要生了!”屈荆又是狂喜又是惊怕,又忙听着医生的指令,用白檀的气息去安抚攸昭。
    攸昭只觉半身剧痛,嘶吼大喊。
    屈荆一边安抚他,一边说:“别怕!别怕!玫瑰,有我呢!”
    “你……我要……”攸昭喘着气,瞪着眼看屈荆。
    屈荆欣喜道:“你要我?”
    “我要打麻药!”攸昭嘶吼——
    “你不是说……”屈荆想起之前攸昭说了不打麻药要自然生产的。
    攸昭红了眼睛:“麻药!!!!”
    “行,打……立即打!”屈荆看着医生,“打!多打点啊!”
    要不是屈荆很有钱,医生真的不想理他。
    但因为屈荆确实很有钱啊,医生还是让麻醉师就位了。攸昭打了麻药,情绪稳定不少,比什么屈荆的信息素有用多了。屈荆却仍是努力散发着自己的气息,攸昭仰头,鼻腔里吸入了白檀的气息,头脑昏沉,似回到他们亲热的第一个晚上。
    就是这样,馥郁的白檀气息完全霸占了他的呼吸。
    他变得混沌、迟缓,犹如吃了麻药一样。
    攸昭深深吸气,又长长的呼气,渐渐的,他什么都感知不了了。血流了多少他也无法明白,只觉得感觉渐渐消失,一切的知觉离他远去,犹如浪潮退下——却又是一阵灵光,他的感知忽然聚拢,凝成一道温柔的视线,落在了新生儿的身上。
    浴血的婴儿……看起来丑丑的,皱巴巴的,屈荆像个傻子一样呆在那儿,浑身发抖,看起来非常滑稽。
    攸昭也是一样,又是笑,又是哭了,跟傻了一样。
    “恭喜两位……”护士笑道,“是个男孩儿……”
    听着护士的话,攸昭忽似撒了气一样,猛地昏了过去。他半昏迷又打了麻药,整个人是昏昏沉沉的,毫无知觉,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无名指上多了一圈镌刻着玫瑰的戒指。
    屈荆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他的玫瑰。
    攸昭动了动嘴唇:“我……”
    屈荆笑了,摸着戒指说:“怕你不答应,所以先给你套上。”
    “我……”攸昭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答应?”
    屈荆摸着攸昭发凉的指尖,轻轻亲吻:“不知道,大概是……由爱故生忧。”
    攸昭抚摸屈荆的脸庞,道:“自寻烦恼。”
    “可上次你确实拒绝我了。”
    “这次却怎么会拒绝……”攸昭眉眼带笑,“孩子都给你生了。”
    屈荆也笑,嘴唇吻戒指上的玫瑰。攸昭觉得痒,像被小狗舔了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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