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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老师快起来。」
    雪甫在朦朦胧胧之中彷彿觉得有人正拍着他的肩膀,但自己全身僵硬地无法移动,就连眼皮都难以张开。
    「老师──」只见那个人越摇越大力,雪甫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快要散了一般,于是他只好用尽吃奶的力气睁开千金重的眼皮,只见眼前还是模糊糊的,但他勉强能够判断天色已经黑了,一旁黄澄澄的光晕应该是类似路灯之类的东西,四周的气温满已经颇凉。
    雪甫眨了眨眼睛,不久之后他渐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一点一滴地回来,手臂也能勉强地移动,最后他终于恢復所有的知觉。
    「悠执?」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太好了,我差点就要叫救护车了说。」悠执呵呵地笑了笑,接着把手机收进口袋里。而雪甫很明白自己现在在哪里,他正坐在学生套房对面公园的长椅子上头,天色看起来已经八九点,因为垃圾车的声音还在不远处。
    「你怎么会在这里?手上的伤还好吗?」雪甫一想到前璋前辈可能在四处打转,连忙问道。
    「老师你太紧张了啦,缠上绷带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最起码上便利商店跟倒垃圾我都能自己做好──」悠执摆出一脸「我又不是小孩子」的表情,雪甫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自己真的太小题大作了也说不定。
    「对了,老师你怎么会坐在这里?睡午觉?」
    「我……算是啦。」
    雪甫尷尬地搔了搔头,其实自己压根是因为被前璋击败之后才会在这里的。雪甫一想到这里,他顿时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手脚跟身体,因为前璋前辈应该用他的扇子给了自己致命一击才对。
    「老师?」
    「啊,抱歉。」雪甫乾笑了几声,顿时觉得自己突然站起来的举动很可笑,「我没受伤吧?」虽然这问题很愚蠢,但还是回过头问道。
    只见悠执一脸疑惑地看着雪甫,「受伤?老师你是不是作梦啊?你看起来很好喔。」
    「是、是吗?」雪甫狐疑地做下来,但是他心中却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毕竟前璋跟自己错身而过的时候雪甫很确定自己有闻到血腥味,而且在那之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如果自己没有受伤?那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
    「刚刚有没有人上去找你?」
    「没啊,怎么了?老师你今天问的问题都很奇怪说,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啊?」悠执虽然一脸纳闷,但是语气中却藏有一丝丝不明所以的雀跃,他彷彿觉得这样反常的雪甫很有趣。但此时的雪甫倒是陷入了沉思──前璋前辈没有上去找悠执?那前辈他到底是……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雪甫陷入了沉默,他现在完全无法推理出前璋前辈究竟打算做些什么,明明很希望得到银花,但是到头来却又没有上去,雪甫真是服了这位心思叵测的前辈。
    「老师,那袋东西是你的吗?」悠执打断了雪甫的思绪,雪甫回过神来往悠执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身旁放着一个牛皮提袋,袋子开口是封起来的,提绳是麻绳跟金丝交缠而成的典雅设计,袋子表面有一个圆形的图腾,图案看起来像是一束弯弯的成熟稻穗。
    「金芒徽……」雪甫认得那个徽章,那个稻穗的图案是前璋家特有的家徽,意思就是说那个袋子里头装的是前璋的东西。雪甫提起袋子,上头虽然有封印用的结界,但是雪甫一碰触便马上解开,可见那袋子里的东西是前璋前辈要给自己的。
    雪甫看了看袋子,其实里头装的东西很简单,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一封信、一包蜜地瓜。
    「吶,给你。」雪甫叹口气,把地瓜交给了悠执,接着自己拆开了里头的信件。
    致后辈,
    小雪急的哭泣的脸庞真让人不忍心啊……一谈到身旁的人你就一头热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说到底还是顾忌着贪狼小弟吧,两小无猜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啊。不过你的个性百年来都没有改变啊,这让前辈安了不少心。
    银花暂时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他。来日再会。
    雪甫顿时感到既松一口气既羞愧愤怒,前辈的性格真是恶劣到了极点。
    哭泣的脸庞?
    不忍?
    两小无猜?
    雪甫顿时觉得自己「完完全全」被前璋前辈戏弄于掌间。
    不过雪甫也不否认目前的插曲算是暂时落幕了,前辈压根一开始就是来欺负自己的,当务之急应该要先让悠执恢復健康,接着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贪狼,而如果前璋前辈说的没错,贪狼应该会因为感受到银花的力量而主动现身,到时候可能会正面对上。
    雪甫叹口气,说真的自己一点也不想跟贪狼衝突,一方面是因为贪狼是一个棘手的对象,而另一方面……
    雪甫一想起贪狼的脸,心头顿时有一种怦然害羞的感觉。
    「老师,你的脸很红喔。」悠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盯着雪甫看,雪甫马上把自己拉回现实,尷尬地笑了笑,接着马上低下头假装再读信来掩饰自己的羞愧,而雪甫这才发现信纸的最底下有一层像是金箔的东西,看起来彷彿可以刮掉。
    「你有铜板吗?」雪甫问了问旁边的悠执。
    「什么什么?是抽奖吗?」悠执掏出一枚十元兴奋地说,但是他并没有靠过去看雪甫的信,反而很安分地吃着地瓜。
    「我想应该也不会中啦。」雪甫附和地说,接着就接过十块钱硬币,以悠执听不见的声音念了段咒语。雪甫接着轻轻地把钱币放到金箔上头接着往旁边一刮,金箔间转眼就好像初春消融的冰般,伴随着一阵金黄色的雾气闪闪而逝,里头的文字转眼之间露了出来。
    ──我的血能让银花之躯恢復元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雪甫这才恍然大悟自己闻到的血腥味是来自于何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悠执的伤势很难以恢復的原因,雪甫拿出了纸袋子里的小玻璃瓶,里头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而就在此时,雪甫手上的信突然燃烧了起来,金黄色的火焰逐渐吞噬整张信纸,在一旁悠执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开,但雪甫却气定神间地捧着火势旺盛的信纸。
    「没关係,不烫。」雪甫幽幽地说。
    真不愧是前辈,连一点银花的讯息都不愿意留下来吗……
    雪甫看着信纸烧成了灰烬,接着就让它随风而去。
    「悠执,」雪甫抬头看了看一旁很安分的青年,「这几天别单独行动,要去哪里一定要我陪着。」
    「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老师担心过度了啦!」
    雪甫没有回话,反而直接站了起来往公园外头走去,「回去了。」雪甫淡淡地说。虽然悠执有一些疑惑,总觉得今天的老师格外异常,但是他依然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套房的楼下,这准备上楼梯时悠执彷彿想起什么般突然开口,「啊!等等!」他一把拉住正要往上走的雪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雪甫一个上楼马上就看见了一个灰白头发的中年男子站在悠执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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