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笨蛋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去送死。
我已经好几次在枪口下、地雷旁、砲火前救下他,有时我真的会有衝动想把他推去送死,但是丽丽雅曾经对我说过:「我的老师很笨,所以只好委屈你帮忙他一下,不然哪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茉莉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为了丽丽雅我在所不惜,握拳,咦?亚里亚那里有地雷不准过去,捞回。
「亚里亚先生,我高度的觉得你造成我的麻烦。」我一脸愤怒的看他。
「啊啦~~身体就不知不觉往那里去了,我怎么知道那里有危险呢?」我看着他傻呼呼的模样,连他的身体都知道他是一个祸害吗?都急着要送他去死,伤脑筋,有时我真的怀疑他怎么平安的长大的。
「亚里亚先生,连小舞都知道那里不能去。」这就是所谓动物的直觉的吧!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亚里亚。
「不能去呱~~亚里亚大人不能去呱~」小舞很配合的回答我,好鸚鵡,不剥皮吗?我阴侧侧的笑着,小舞像是察觉到我的阴谋,赶紧飞到亚里亚的肩膀上,用翅膀遮住脸,一边发抖着,五彩繽纷的羽毛掉满地。
还是留着好了,我这样想着,不然丽丽雅会难过,她似乎很喜欢小舞,我也很喜欢小舞的歌。
「小舞来,唱歌给我听。」我微笑,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让小舞降落在我手臂上,手臂上又多了许多的伤痕,我温和的搔搔小舞的脖子请牠唱歌给我听。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椏,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呀茉莉花。」
一片都是战乱的世界里,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子,有着火红羽毛的金刚鸚鵡,和一个拥有灿金短发的男子,一首简单的民谣,在空气中舞动着。
我寧静的望着天空,乌黑的长发随风飘逸,听着民谣像是回到过去,最初的记忆里,躺在母亲温暖的大腿上,听着母亲哼唱着这首她很喜欢的民谣,屋子很温暖,母亲的面容却已经模糊不清了,剩下的都被血所取代,血!到处都是血,到处挥舞凶器与残杀的人们,冰冷倒卧在地上的母亲,流着泪抓起身旁的匕首,疯狂的、回忆着怎样一次次剥下动物的皮,切割哪个部位才能快速放血,像是复习一样,手法熟练的残杀每一个兇手。
后来我以剥皮魔的名号成为手艺精湛的杀手,直到某一天,遇到了丽丽雅的那一天,那时她心里想着,一个娇生惯养的少女,看我怎么快速抹开你的脖子,但当匕首快接近她的脖子的时候,我与她四目相望,她的眼睛没有害怕,只是淡淡地望着,举起左手轻划过我的耳旁,然后她开口说:「茉莉,我叫你茉莉好吗?」
我的眼泪大滴的落下,我一直坚信我一定是被催眠才会跟着她走,但每当望着她眼睛的时候,心就会慢慢沉静下来,忍不住轻轻的哼唱着那首,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