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冷静来抚平情绪,沉默暂时代替沟通的语言,而我,得继续思考我的选择题。
什么是爱?掉入问题中,答案一左一右分别浮现在脑海,两个不同的人、不同的感觉。感觉对我来说很重要,比喝水还重要。
我说过爱是一种感觉,在我还没釐清对反鐘的感觉之前,我并不考虑在一起的问题,至多至少就是顶级朋友的关係。对阿京的感觉是爱?是喜欢?也说不上来,或许只要陪着他,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咚,这是哪里?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我洁白的牙齿之外,其馀全是暗的,前方有一道门,别无选择地往前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轻推了那扇门。
谁在恶作剧啊?一时无法承受那刺眼的亮光,瞇了瞇眼,映入眼帘的是比亮光还刺痛的画面,一针一血疼得在地上打滚,看见丑陋的自己,和那烂到不能在烂的的男人,剥夺我的感觉的前男友。
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想逃,想逃离这个地方,想也不想的只顾着往前衝,他拉着我的脚。
「妈啊,放手!」我大叫。
靠!摔个狗吃屎。
拍掉身上的泥土,起身想烙跑,谁知道后头的人还没摆脱,眼前出现的人更让我为之一震,是那曾经被我伤过的男人,锥心刺骨般的痛袭击而来,风在这时伸出手,我知道他最好了,总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出现,但后头的两个人仍然穷追不捨,人潮将我和风冲散了,场景推移到陌生的房间。
我看见阿京,他的脸色不太对劲,一旁是夏雪,他们吵架了?
阿京不晓得我站在他旁边,但她却知道,她的心早就察觉我的存在,只有阿京,他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的房间里,奇妙的三角关係,我是多馀的,非常多馀。炽热的心飞在阿京周围,不是我的,不是她的,而是『她的』。
她是谁?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那我就是神了,只可惜我不是,总而言之那颗心是谁的,只有阿京最清楚。
何必紧握不放。一记棍棒挥来,我晕了过去。
这样也好,让我暂时忘却那淡淡的伤痛,但既然是伤痛,为什么会是淡淡的呢?
阿京就像一颗被路人甲踢进水池的石子,水面激起小水花,可是很快就沉到了水底。似水无痕之所以淡,好像作了一场梦,梦里有我,有阿京,有刺耳的笑。
晕了多久,我不知道,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凉,走过满是荆棘的道路,被刺得疼了,只敢小声的轻哀,这就是感觉吧,纵使有那么一丁点痛,毕竟相处的日子里曾经快乐过。
「我怎么爱得如此狼狈?」
眼前又出现一扇门,但不论我如何敲、打、踢、踹,只传来阵阵钢铁的回音,气呼呼的也不管伤有多疼,使劲浑身解数,全然只有一个念头。
门自己打开了,浪声传入耳朵里,海风拂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有一艘船就停靠在港湾,下意识的走入船舱,我清楚的听到有人在我耳朵旁说话,是很清晰的声音。
「哈!哈!我们以后就是同一条船的。」
「什么?」
一番折腾,加上先前累积的疲惫,千斤重的眼皮让我真的很不想理会眼前的人。
「能和帅哥在一起是你的荣幸。」
来不及看清他是谁,我就先摔到床下了「唉唷。」哀嚎着,咚..蹦..扣。
摸着自己的屁股,强迫自己睁开双眼,奈何阳光实在刺眼,好锐利的喜悦刺上心头,好一个帅哥,好一个……??
原来是一场梦,晃如大梦初醒一般,我懂了,我什么都懂了。
一左一右的答案不是很明白吗?原来我深锁的心门,只有你才打的开;原来只肯停靠在有你的港湾,也是你把我带到这温暖地带。
当我开始在意你的情绪起伏,我们果真是『同一条船』。
「嘿,安安阿。」反鐘活力十足问安,昨天紧绷的气氛消失了。
「笨蛋,那么快就没事了?」我笑骂着他,真怀疑那封信不存在过。
「让我当你永远的笨蛋,好吗?」
电脑没有当机,但我却迟迟没有回应。
是的,我在思考,但脑袋只有嗡嗡声。
他把这句话打在友频,引起一阵骚动,有人起鬨有人等着看戏,朋友开始亏起反鐘,甚至直囔囔对反鐘说加油的话。借用盛竹如的口音说话一下:「反鐘公然在朋有面前向寒幽告白,寒幽会如何反应呢?故事的发展曲折离奇、在彼此生命掀起惊涛骇浪,读者朋友,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待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轻敲键盘:「你说什么?」
当我要你别走,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你真的想娶我吗?」我很认真、很认真、很认真的问他,因为某些事不认真是不行的。
配偶栏不是写好看,不是掛名用,更不是拿来说嘴,今天结婚完、睡完,依然各玩各的,没那回事。
「真的。」当他回答真的,下一秒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爱真的需要勇气』。
「寒幽」他在轻频叫我的名字。『轻声细语』频道限定周边范围多少内能互相交谈。
「干麻?」我冷冷的回了他这么一句「你还真的来喔。」
「嫁给我好不好?」不顾眾人的眼光,不管旁人的窃窃私语,一旁打怪的人开始鼓噪。
说实话,我以为他会放弃、会退缩,我在打赌,打赌他对我的感情,也赌上自己的感觉。感情很像博弈,不是大富大贵就是全盘皆输。
因为不安全,需要被确定,这种不确定,来自不信任、没自信。而他已经深深获得我的信任。
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好不好。
这句话不断的在我脑海中盘旋,那一瞬间不是被电到,不是被吓到,而是被那样纯纯的心,感动。我真的是很容易被感动的女生,或许是说,我可以那么轻易的相信人?
「好。」我做了选择,同时劝告自己不要看太认真。心里漾满了甜蜜,一次又一次的溢出。那甜甜的爱恋,那种滋味,是幸福的预告吗?
他真的很急,急性子的男人。才刚求到我嫁给他,就急着拉我到婚礼举行结婚典礼,难不成怕我当落跑新娘?我可没那么狠心。
他真的很开心,甚至比我这个被求婚的人开心100倍,又不是中了乐透,频频在频道里叫我婆,非得让全世界知道我答应他的求婚似的。其实我也很开心,只是我『乐在心底,口难开』。
「走啦~走啦~我们去结婚。」他像小孩子一样,彷彿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这句话。
商讨一番后,我俩订了个良辰吉日。
因为我实在很爱热闹,不管什么场合,喜欢人多快乐的玩在一起,像结婚那么重大的事情,我怎能轻忽呢?
「喔ya,要结婚了,要结婚了。」我笑开了嘴,喜悦在心底蔓延开来,疑似感染到反鐘专属的疾病。
是什么呢?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