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因为崔喜很少跟冯驭对视,没有产生那种嗞嗞作响的心动信号。
白天老板去上班,她在家;晚上一起睡觉,躺下她就睡着了,醒来永远都是滑下枕头,有时候为了舒服还会往下缩缩,能呼吸就行。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冯驭才坚持每日都换床上用品的吧。
冯驭起床动静不大,就掀个被子的事儿。洗漱间也挺隔音的。
崔喜已经摸出规律了,工作日是六点钟,而休息日是七点钟起床。
而她不知道哪来的上进心,老板起,她也坐起来。醒过来需要十分钟。然后把床扒光,下楼扔去洗衣房。
扔完再上楼回房间。
她本来是找过几次袁姨学做饭的,但是被勒令不要靠近刀具,求学失败。
明明没有炸厨房,也没有灵机一动,不就是切的菜丑了点吗?很难接受吗?想不通。菜也要卡颜上桌吗?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袁姨:“看着她那个刀要往手上切的样子呦,我可经不住。”
崔喜狡辩:“妈妈都是掌上切的。”
崔喜今天也进行了早饭陪同呢。
十点,有人摁了门铃。来访者是崔喜的生活(家教)助理(老师)。
王玦是单亲妈妈,女儿今年叁岁,正调皮的年纪。选择接这份工作是因为想送女儿去最好的幼儿园。
介绍人是朋友的弟弟的远房同学。不认识。
她今年二十八岁,前二十五年的人生作为待价而沽的商品培养。爸爸饭局上的漂亮女儿,妈妈聚会上的淑女才女,恋爱对象眼里的漂亮人民币。镜花水中月,一戳就破了。
爸爸违法经营自己进去了,公司破产了;妈妈说追求幸福的脚步不能停,跟别人远走高飞了;渣男说我们之间不太合适,然后倒头去贴别的富婆了。
她拿着孕检单一个人看着家里桩桩件件被搬走挪空,那个无忧无虑的城堡被贴上封条禁止入内。
“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大家都把她丢下了。
她挺坚强的。女儿已经叁岁了。
介绍人没说学生是多大,她今天特意穿得老成了一点,为了看起来比较有信服力。
崔喜开门的时候,俩人都愣住了。
崔喜:“你好,请问你找谁?”实际上大脑疯狂运转,她马上要被换掉了吗?SOS!
王玦:“高中生?大学生?今天第一堂课上礼仪还是才艺课比较好?”
崔喜脸长得就很小,个子也是。
王玦今天还穿了八厘米高跟,在绝对的青春面前有种自己老了的感慨。还没进门,已经有沧桑填满她的心头。
俩人互相介绍后,崔喜选择了相对可以接受的入门课。
两个小时的课。半小时理论简单介绍,一个半小时崔喜看着琴键上自己的手指头,觉得像丧尸在掰红薯条玩。
王玦只觉得吵闹。这门课要pass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