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现在几点了?”
他若有所思,还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在我以为他要告诉我时,他的鞋尖挑起我的下巴,那你叫一声主人,我就告诉你。
这个死变态,等我出去了我……
“主人……”
他听了还挺开心的,说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要回去睡觉了。
那就是晚上?回去睡觉……这里离谭家远吗?还是说这里就是谭家?!这个死变态这么大胆?
如果我用锁链敲的话会有人听到吧……
“听不到,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我被他的声音吓一跳,这人有读心术啊?!我往他身后看了眼包彩云,所以包彩云说的那些文件,是在哪看到的?真的是在谭家吗?就想了这么一会我的脑子就好涨,感觉好复杂,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没有确切的把握能把谭家端了,那些文件写了什么,现在还在吗?我总隐隐感觉这些文件不太对劲,好像陷阱一样。不过包彩云怎么还没醒,谭风卓到底把她怎么了!
“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一回神,下意识抬头,妈的谭风卓的嘴唇差点就和我挨上了!离老娘这么近干什么!他还不许我躲,我紧闭着眼,感觉他很享受我的反应,还让他给爽上了!
“你说‘主人,请给小狗奖励’,我就让你和你的小衿通电话。”
我顿时朝他看过去,他垂眸用眼睛强奸我的嘴巴,我就在这种眼神下,对他说,主人,请给小狗奖励。
“舔我一下。”
“谭风卓你别得、寸、进、尺。”我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几个字。
他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微微俯身,如果你不想包彩云再被注射毒品的话,好好听主人的话。重新再来一遍。
我现在大概知道了,他只是为了折磨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有时间和我在这耗,除非没有人来找我。
我心忽地空了一下。
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微弯的嘴角,我做了好几层心理建设,简直呕得慌,主人,请给小狗奖励……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然后呢?
我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嘴角,他脸变得很快,跟精神病一样,给我好好舔!妈的,等出去了我就拿把刀把你腿间的鸟东西给剁碎!
我好好舔了一次,总之他脸色又变好了,大拇指搓着我的唇瓣,做得很好。
“手机。”
刚蹦出两个字,他突然按住我的后脑勺将舌头伸进我的口腔,恨不得把我嘴唇啃烂一样,我还以为他妈的舌头要被他咬掉,生理性的反胃几乎同时在一瞬间抵至喉口,我直接干呕出来,他皱着眉抓着我的头发,胃里没有东西呕不出什么,我一看到他那张脸,呕得更厉害。
“手机。”
我边呕边流泪。不过这个鸟东西没有把手机给我,而是先按了几下,再按了一下,应该是开了免提,我就听见两声嘟嘟。
“你好?”
我恨不得穿过听筒扒住易衿,操我在这啊啊啊啊我被绑架了!救救我!不对!救救包彩云!
“小衿你听我说……”
“你有什么事?”
“我被……”
“你不要再打过来了,拜拜。”
嘟嘟嘟。
这小兔崽子还挺有礼貌,结束说拜拜。
什么意思?他听不出来是我?我的声音已经哑成这样了?
“你再打一遍。”
谭风卓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点怜悯,你说主人,请帮帮小狗。我深吸一口气,主人,请帮帮小狗。
“帮什么?”
“打电话。”
“不对,你要说‘请帮小狗脱掉胸罩’。”
他绝对是在玩我,不知道从刚才开始过去了多久,等会他就要走了,哪怕知道他就是想羞辱我我也要照做,不然他又要拿包彩云威胁我,我知道他肯定会说到做到,因为我刚刚看到了把包彩云固定在地板上的手术刀,直接穿过她的脚背。
我吞下喉间的涩意,请帮……小狗脱掉胸罩……
“姐姐……”
“不、不要听他的,假的……他放的是录音,我打的电话、我的手机在……”
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包彩云醒了?她昏迷这么久到底是失血还是早就被注射了毒品?我看见谭风卓厌烦的神色,连忙又说了一遍,主人,请帮小狗脱掉胸罩!
但他还是起身朝包彩云走了过去,路过小推车时顺手从上面拿了一把手术刀,我看见包彩云动了动嘴角,对、对不起,我不应该打、电话……的,我早应该听你的话……我、姐姐,我觉得我快死了……姐姐、你、你不要死,等着我去叫人……
“谭风卓!你别动她!你是不是喜欢刺青?我!我舌头给你刺!我不怕疼!你刀往我身上来,她会死的,求求你……不要,别杀她!”
铁链弄得手腕和脚腕都好痛,但我恨不得快点让别人听到。我看到谭风卓站到包彩云身后,包彩云突然啊了好大一声,然后双臂没有骨头似的垂了下来,她的两个手背各有一个血洞,我颤抖得想捂住嘴,动不了手,只能死死咬住舌头。
“来,你告诉她,你为什么在这里?”
包彩云被迫仰头,锋利的刀片就横在她喉管前,她几乎失声,我……我不该偷东西,我、我报警了。
“没有……你没有错……”
“接着说。”
“姐姐……我死了去帮我看看我妈,好……嗬嗬嗬。”
谭风卓一刀切开了她的喉管,血溅射出来,他看着我,竟然在笑。
我闭上眼,身体因为寒意不停地颤抖,有一只手带着湿意从头顶抚摸至我的脸颊,扑面而来的血气。
“她没有机会说,我来跟你说。不要怕,至少我不会杀你,只要你永远待在这里。”他停了一下,“睁开眼看着我。”
我费了好大劲才让这具僵硬的身体听话,睁开眼看他。他很满意地刮了刮我的下巴,幸好包彩云没有联系到你,不然我不得不杀了你,不过,前几年你有点不听话,所以我现在要把你关起来,如果你把警察找来我就会很为难的,你说对不对?
我的面部肌肉忍不住抖了一下,我点头。
“哦对了,你这么乖,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等你先把胸罩脱了。”
手腕上的锁头咔嗒一下松开了。我握紧拳,低着头。
“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我把手放到衣领上,一颗一颗解开。
“为什么不看着我?”
因为你让我恶心。我怕我一不小心杀了你。
“爬过来。”
接下来他说什么我就照做,他从胸罩里拨出我的乳头,按揉了几圈,见我没什么反应,挑挑眉,脱掉。
我瞥了一眼他的裤裆,把胸罩扔到他的椅子后方。他点了点自己的大腿,坐上来。
锁链拖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个链子比铐住我手臂的链子长,我刚坐到他腿上,他就含住我的乳头,我扣住他的肩膀,观察他的表情。他一双死人样的单眼皮也直直盯着我,气氛诡异到发毛,后背仿佛有冷风在吹,于是我不由自主缩了缩身子,他眼睛里浮现了点笑意,虎口托起我的乳肉,一只手臂环住我的腰,我顺势抱住他的脖子。
“小狗要主人的什么?”
我咽了口口水:
“要……要主人舔。”
“说错了,你应该说‘小狗要主人的肉棒’。”
我朝他鼓起的裤裆移了移,把头埋在他耳侧:
“小狗……要主人的……肉棒。”
我已经感觉到那个恶心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腿心。我稳了稳情绪,对着他的耳垂吹气,主人要说的,是哪件事情?他的手从腰侧滑到我的胯骨,我主动站起身,让他把我的内裤脱掉,他好像有点意外,盯着我,双指滑入肉缝之中。
“你想听?”边说他还抠了一下阴核,我点着头假装抖了一下,他很满意我的反应,“真的?”
我快把牙咬碎了。
“嗯。”
“腿打开一点。”
妈的他终于要开始说了,还差一点,那把刀……
“林叔叔没告诉你,你妈妈是因为他才死的吗?”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而我,整个人都僵在他身上。
“水都不流了。啧,早知道不说了。”
“你继续说。”我掐住他脖子,“不然我杀了你。”
他好像一点也不把我当回事,因为他完全有力量拦住我,所以他放任我掐着他,甚至还有余力解自己的皮带。
“林筱,你知道杀一个人有多简单吗?”
我当然知道杀人对他来说很简单,因为他刚才……就把包彩云杀死了。可接受死亡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杀人”从他嘴里说出来,能变得这么容易。
“林叔叔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去举报我爸,他们是朋友不是吗?”说这话时他的东西贴住我的小腹,“朋友能这样做吗?所以我爸找人绑架了你们,但是林叔叔没有长记性,所以我爸终于下决心杀了他,但他没有死。”
我的血液都在倒流,以至于大脑短暂缺氧,连他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声音混混沌沌的。
“后来他不敢了,要不然你也会死的,对吗?林筱,只要你在这里,你就不会死。”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拍拍我的屁股,乖小狗,让主人进去。
我从他腿上移下去,跪在他面前,他似乎很意外我要帮他口交,但他还会更意外的。我终于把手术刀够到椅子旁边了,包彩云被割喉之后推过来的那把刺穿过她双手的手术刀,我不敢去思考这是不是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谭风卓像摸一个物件一样抚摸我的头发。我想起蒋慕然无奈的时候总喜欢揉我的头顶,特别是初中那会,像个大人。
不知道林盛和易衿有没有来找我,虽然一个让我不要回家,一个是我不让回家。可能他们不想来找我吧。
我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但包彩云的尸体就在房间的另一端,我怕我会变成她那样,而且她让我活着,我妈也让我活着,包彩云还让我去看看她妈。感觉我要活着才行。
靠近谭风卓的时候很顺利,毕竟这个变态还在因为我要帮他口交兴奋着,这个鸟东西,我一刀插进他的脖子,一抽,血溅出来,我眼前黑了。
这个鸟东西,为什么还在笑。
“林筱,你是我的小狗,你应该叫我什么?”
我拢起他解开的裤裆,一刀刺下去,这次我没有拔出来。我直接倒在地上,这个角度我看到包彩云那只苍白瘦弱的手臂,我朝她努力够了一下。
突然,海市蜃楼般的茫然淹没了我。
中途我潦草醒过一回,迷迷糊糊看了眼房间,又沉沉睡去。
进门前包彩云有意无意指了指贴在玻璃上的剪纸,说这是她名字的由来,我还以为她说反了。但她说大家都叫她财运,爸妈爱钱,同学觉得又土又好玩,哪家人养狗不都给狗取名叫“旺财”嘛。
“只有我叫你彩云?”
她想了会,有些腼腆,是。
“你要是想听我天天来喊,喊到你腻为止。”
原本只是逗弄她的客套话,她却当真了,害羞地偏着头,嘿嘿,姐姐你真好。
这好人当得真容易。我推了她一把,行了,赶紧回去吧,有事记得联系。她连忙点头,朝我比了个手势,回身把外带食物扔在麻将桌上,溜进了狭窄的过道。我透过那层雾蒙蒙的玻璃,又点了根烟,安静地看了一会。
其实这样就很好。世事难料罢了。
好像我能做的也只有睡觉,睡了醒,醒了睡,我发现这个房间有时候是粉色,有时候是绿的。
一只手在身后拽住我的衣角,我正专注研究怎么撕开巧克力的包装,步子没停,一团肉球跟着滚到地上。
“呜呜呜呜姐姐……哇啊啊啊啊啊——”
我吓得扭头去看,一用力巧克力自己崩开了。我妈和蒋慕然妈妈在童装区挑衣服,我偷偷跑出来买零食,这个哭唧唧的小屁孩是想让我被发现吗!
“亲爱的,咱俩也生对这样的吧?”
“真可爱。”
我看向吹着鼻涕泡的萝卜头,观察了一会,怎么也不觉得他能和“可爱”这个词搭上边!脏兮兮的!眼神还一个劲儿往我的巧克力上瞟!一直抓着我的裙子不放!
我看着裙子上攥成白馒头一样的小手,纠结了几秒,把我的“每周一次(此处重点强调)特例甜食”递给他,喏,你吃吧。
他耷着泪汪汪的眼尾,脑袋贴住我的大腿撒娇似的摇了摇,呜呜姐啊、姐姐帮我……妈妈不见了,姐、姐,帮我找妈妈。见此我也慌了,用力推了萝卜头一把,转身要朝我妈的方向逃去,好可怕!妈妈救我!
后方蒋慕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我们头碰头,撞得头晕眼花,满地打滚。萝卜头被我搡倒,呆呆地望着蒋慕然,小嘴蹭上眼泪,又湿又粉。
“怎么了?筱筱,慕然,这个小孩是谁的?”何阿姨从包里翻出纸巾,帮萝卜头擤鼻涕,“宝贝不怕,阿姨带你去找警察叔叔,然后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好吗?”
萝卜头收起眼泪,熟练地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何阿姨蹲下身,接过纸条,咦?宝贝,这是你住的地方吗?那阿姨们把你送回家好不好?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妈小跑着消失了,“衣服还没拿。”
萝卜头舔着嘴唇,靠在我的手臂上,圆乎乎的大眼睛望向我,又看了一眼巧克力,意有所指地喊了声姐姐。
我把巧克力一分为二,一半给蒋慕然,他吃得颧骨升天,没吃两口又嫌腻,不吃了。我对他翻白眼,不吃给我。
“姐姐不要的也可以给我。”萝卜头揪着我的裙边,没直接说要吃,我看他一眼,拈起一些碎末,伸指让他舔,试试味道。
“甜吗?”
他亮晶晶的眼睛一眨,霸着我的手点头,甜。看来是喜欢吃,我也喜欢,蒋慕然只能吃一点,他更喜欢吃酸的。
我觉得投喂小萝卜挺有意思,一次又一次送到他嘴边,有时丢进去,有时随手一塞,捅到某个硬硬的物体,他会从鼻腔发出哼哼声,然后无辜地提醒一句,姐姐你戳到我牙齿了,疼。我缩回手,等他再次张开嘴,就故意恶作剧碰他的乳牙。
“姐姐你戳到我牙齿了,”他傻乎乎又说了一遍,软软甜甜的,“姐姐不能欺负人。”
“那你叫我叁声姐姐,这些全部给你。”
好痛。
我捂着脖子。两扇车窗出现龟裂,下一刻碎玻璃雪花一样落在人身上,我抱头大叫。
简陋的马路上灰色碎石被踩得发出喀吱刺耳的声响。我被人拽离地面,蹬腿的瞬间我余光瞥见萝卜头坐在车里愣愣地盯着我,直到某个男人对他大吼:滚一边去!别碍事!他才瘪着嘴号啕大哭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烤肠的焦香味,乌云从远处开始压下来,黑漆漆的,我偏过头,我妈泛白的嘴唇诡异地嚅动了一下,下一秒我妈的脸迅速溶成包彩云的脸,她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喉咙发出一记穿透耳膜的哀叫。
一只麻雀艰难地扑腾翅膀,它的肠子荡来荡去,砸在我的脚尖。我连忙后退一步,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红色的暗室里,谭风卓死白的脸庞缓缓朝我转来,他摸着自己脖子,隐隐在笑。
林筱,你是我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