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挂断电话,把薄毯又披了回去,开始用白书礼教过她的方式删除记录。熟悉的檀香气息从身后笼罩过来,一只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结束了?”痒痒的热气吹到她耳边,有些暧昧。肃穆端正的檀香气息里,隐约可以闻到麝香的气味。
苏晚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他听到了。电击导致的眩晕应该只持续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苏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醒来的……但他一定听到了最后那一声枪响。
不知是因为胜券在握,还是生来的傲慢,苏清并没有追究她的忤逆,只是搂住她的脖子,把下巴磕在她脑袋上。小小的身体被他圈在怀里,像只发抖的鹌鹑。绵长的呼吸趋近于同频,他的心情也莫名平静下来。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w o o 14. co m
甚至有些开心。
早在四年前,她就该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许兰亭,以绝后患。好在,这个错误终于被修正了。
苏清轻柔问道:“还在难过吗?”
苏晚沉默了一会儿,盯着自己的手指。她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有点惋惜……”
毕竟是曾经全心全意爱过她的人。即便是她亲手做出的选择,此时此刻,仍不免有些惆怅。
苏清终于忍不住低笑,“没什么好惋惜的,是他自己没用。既不忍心用背叛伤害换来你的驻足,也没有能力从我手中将你夺走。这样懦弱的自杀者,死后也只配堕入第七层地狱。”
这算是安慰吗?
苏晚闭上眼,感觉自己身上缠着一条金色鳞片的阴冷巨蟒,正发出嘶嘶的吐信子声。她叹了口气,“你可真冷血。”
她的哥哥此生坏事做尽,一定能在死后堕入地狱最深处的九层冰湖。
苏清不以为意:“我只是说出事实。你早该杀了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下棋的时候都知道弃卒保车,怎么轮到人身上,就变得心慈手软了呢?”
苏晚意识到和人渣讨论道德底线简直是自取其辱。
他们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再说话。苏晚的脸有些痒,是苏清的头发蹭到了她。难得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苏清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就这么保持着有些别扭的拥抱姿势。
呼吸和心跳声从身后笼罩而来,极近,像是宇宙诞生之时便相伴相生的卫星。
太过温情,反而让人觉得虚假。
苏晚忍住胃里泛起的恶心,下起逐客令,“你不走吗?夜深了,再留在我房间里会被说闲话的。”
苏清握住她的手掌,轻轻摩挲。他的手也不是很热,和她冰凉的手相比,却显得格外滚烫。真是心慈手软……像他妹妹这样念旧情又容易心软的孩子,总是很难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
“不走,今晚我陪你。”
苏晚心中一寒,想把手抽出来,反而被他握得更紧。拉扯间,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够了!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兄妹相奸的丑事吗?!我的名声已经够糟糕了,你……”
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堵住了她想要说的话。
苏清吻住了她的唇。
温柔,娴熟。舌尖撬开牙齿,探入口腔,不紧不慢地寸寸侵入。激烈的情绪像是沸水冲进汪洋一般,降温舒缓了下来。苏晚沉浸于这个吻中,忘记了睁开双眼。
“别逞强。你一个人会做噩梦的。”苏清的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身畔无可依靠,唯有苏清在背后抱住她,支撑住她,“污名也好,地狱也好,哥哥会永远陪着你。你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
洗澡、擦身,吹头发。昏昏沉沉地折腾完已经到了后半夜。苏清自制力太强,以为会发生的擦枪走火都被他强行制止。
苏晚中途睡过去了一次,再睁眼时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床上,被窝里都沾染上了苏清的气味。罪魁祸首掖了掖被角,把她揽进怀里,“被我吵醒了?闭上眼,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天已经蒙蒙亮了,不知道是午夜的末尾,还是黎明的前夕。
今天是她要登记结婚,可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去。苏清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什么都不用做,睡一觉,在家里等我就好。”
正是这种充满控制欲的偏爱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晚抓住他摸头的手,塞回被窝里:“别走……”
得想个办法阻止他!
苏清低头看向她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吗?”
毫无疑问,她又开始得寸进尺。
苏晚眨了眨眼睛撒娇,“我只想和哥哥结婚……”
苏清的脸一下子靠近。金色的瞳孔盯着她的眼睛,让她的慌乱心虚无所遁形。苏晚的反应也很快,她闭上眼睛,手却一路往下摸,翻身压到了苏清身上。
胯下骑着的部位开始充血膨胀,看上去恢复得不错。
“我看你是只想反悔……打算在我竞选当天给我狠狠一击。”苏清如她所愿,没有急着离开。被子下的小手握住他的性器,上下滑动起来。他喉结动了动,溢出一声呻吟,很久以前读到过的诗篇忽然浮现在脑海。
通过我便进入苦难之城,
通过我便坠入永恒之痛,
通过我便混入堕落人中。
……入门者,请抛弃一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