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进去,发现是宋庭垣。
今天她上班太忙,压根没有摸手机的机会。
这下才看到。
最后一条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的,一桌子好菜,在黄澄澄的灯光下简直能直接拿去当酒楼的宣传物料。
江言还饿着肚子,愤愤不平地低头打字。
“吃这么好!”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江言回头,发现是徐欣蔓。
两人本来在一起加班,也是同时离开工位的。
但徐欣蔓到了电梯口,突然说自己有什么东西没拿,又折返回去。
江言已经饿得不行了,也没停下来等她,径直下了电梯。
没想到在这又碰见。
徐欣蔓跑过来,挽住她的手:“今天真是累死了。”
江言说:“回去让小奶狗给你点点好的。”
徐欣蔓翻个白眼:“他那眼里没活的,能看出来我累的半死才有鬼了。”
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又马上去看。
江言被她挽住,牵在身边,不得不窥见一点记录。
“你下班了吗?我们一起去吃这家吧。”附上一张照片。
很网图的一张照片,右下角有小红书的水印。好像生怕徐欣蔓不肯去一样,又发来地址,说“很近的,我请。”
江言说:“这不是挺会关心人的?”
徐欣蔓“嘁”了一声,江言听出是幸福的调侃。
她们一同上了地铁,然后往不同的方向。
今天是月底,算考核的日子。BD的工资组成很复杂,有基本工资,有绩效,也有奖金,每个月都有。虽然随着科技发展,绩效、奖金的数据基本都只要excel表导出就行,但两张表、几千员工一一对应地拼在一起,核对,又是一个恼人且大的工程了。到月底这时候就要算绩效然后交给财务那边,等着发工资,因此每个月月底他们都这样忙。
有时候想再招两个人,或者招实习生进来做这些脏活累活,主管的回答一律是拒绝。她知道主管心里的压力,BD是科技起家,上头对文科生有种天然的轻蔑,人事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没什么门槛、谁都能做的工作,说不定随着AI的发展过几年就可以全裁了。还招什么人呢?
职场玩的是能力加人情,只有能力是没有用的。
她在角落的位置坐着,觉得心里有点累。
低头给宋庭垣发消息:[在做什么?]
宋庭垣说:[陪客户喝酒。]
这下轮到江言惊讶了:[你还会喝酒?]
宋庭垣说:[不会。我酒精过敏。]
她回了个[?],[那你怎么喝?]
宋庭垣说:[喝鲜榨椰子汁喽。但是陪客户应酬,不能离席,开的椰子汁只有我一个人喝,已经痛饮了好多杯,所以现在在厕所。]
江言想象了一下,笑起来。
多奇怪,她是一个心里似乎有很多苦、又很敏感的人,却总有开怀大笑的能力。
宋庭垣忽然问:[晚上能不能打个电话?]
江言心里猜得到答案,却仍然要钓人上钩,问:[怎么了呢?]
宋庭垣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想你了。]
[想听声音,也想看看人。]
江言又笑,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在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你才去了三天。]
[四天了。]
宋庭垣说:[我九点回酒店。]
江言点点头:[好吧,好吧。]
地铁发出即将到到站的提示音,她拎起包朝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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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近九点了。
江言给宋庭垣发消息:[等等,我先洗澡。]
宋庭垣回复:[我倒也没有这么急。]
她刚刚在高利丹的店里和关东煮玩了一会。本来打算今天把关东煮接回来,但是估计接下来两天还是一样地忙,于是作罢。
毕竟没空遛,还不如放在小洋鬼子那。
今天又看见了那个叫Lucie的女孩,她和她聊了两句。
市一中,这城市最好的学校,宋庭垣以前也在那上学。
江言今天懒得用浴缸,天气冷了,在里面泡的时间太长,皮肤干燥。
她没有涂身体乳的习惯,每天这么泡下去,很快皮肤就要龟裂了。
冲洗一下,裹着浴袍就上了床。
打开微信聊天框:[我好了。]
宋庭垣说:[今天这么快?]
紧接着问她:[语音or视频?]
他从没见过江言和谁打视频,多问一句,怕她会不会有什么抵触的地方。
江言说:“都行。”
于是打了视频过去。
很快接通,看见江言坐在主卧的床上,裹着白色的浴袍,长发散落下来,一副很懒散的样子。
使他想到新古典主义时期的油画。
那些丰腴、美丽的女人,在花丛或宫殿中,悠然自得的样子。
回过神来才发现江言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宋庭垣问:“怎么了?”
“我脸上有东西么?”
下一瞬听见江言说——
“我想Phone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