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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余嘴角浮起很淡,有些悲哀的笑容,“没有。”
    陶束看得出阮余有事瞒着他,但他们毕竟只是学生,没办法往那么肮脏的方面去想,以为阮余只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加上身体又不舒服,堆积之下爆发出来,所以才一个人偷偷躲在教室里哭。
    陶束温声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你的成绩这么好,老师都说了可以冲刺安大的。”
    阮余的笑容没有半分颜色。
    陶束把阮余从地上拽了起来,“地上凉,起来吃饭吧,我打了你最爱吃的青椒酿肉。”
    阮余手里被塞进一双筷子,在陶束的注视下,他机械地张开嘴,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尝不出任何味道。
    一个下午,阮余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他丝毫没有听课,连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都没听见,还是陶束在旁边提醒他,阮余才慢半拍的站了起来,浑浑噩噩说了个不尽人意的答案。
    他的心思完全没在学习上,不停盯着墙上的时钟。
    阮余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放学。
    他甚至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到晚上,这样他就不用再见到顾子晋了。
    但时间不会因为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停止,放学时间终究还是来临了,班里的学生就像脱缰的马,渐渐散去。
    陶束收拾好东西,发现阮余还在座位上坐着,疑惑地问:“你不走吗?”
    阮余低着头,从桌洞里拿出练习册,轻声说:“我还想再做几道练习题,你先走吧。”
    阮余的用功在班里人尽皆知,陶束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教室。
    窗外血红色的夕阳余晖逐渐被夜幕替代,天色很快就黑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教室里只剩下阮余一个人,摆在他面前的练习题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余终于收起练习册,他背上书包,出了教室。
    阮余在学校门口拦了辆计程车,他坐进车里,司机回头说:“小伙子,去哪?”
    阮余低着头,窗外阴影落在他脸上,遮挡住了脸上的情绪。
    后面不停有喇叭声响起,司机催促道:“小伙子,该开车了,你到底去哪啊?”
    好一会儿,阮余抬起头,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顾氏集团。”
    十五分钟后,计程车停在顾氏集团的门口。
    阮余背着书包下车,看着眼前的大楼,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这里的前台认识阮余,知道他是集团的资助生,得知他跟顾董有预约后,就放阮余上去了。
    会面室里,阮余握着手机有些坐立不安。
    五分钟前,阮余给顾雄发了条短信,表示有事找他,自己已经到了公司,希望顾雄能抽五分钟见他。
    其实阮余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直接找顾雄,可是昨天那通电话就是陈秘书打给阮余的,陈秘书不可能不知道是顾子晋让他去会所。
    阮余不确定陈秘书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所以不敢贸贸然联系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会面室的门从外面打开。
    阮余连忙站起来,然而进来的人不是顾雄,而是顾子晋。
    他身后还跟着陈秘书。
    阮余脸上白了一片,他下意识看向陈秘书,可是陈秘书避开了阮余的眼睛。
    这个眼神让阮余的心如坠冰窖。
    顾子晋把阮余看见洪水猛兽的眼神收入眼底,对陈秘书说:“你出去。”
    阮余猛地抖了一下,不自觉脱口而出,声音夹带着求助的颤,“陈秘书!”
    陈秘书于心不忍,狠下心没看阮余一眼,退出了会面室,顺手带上门。
    “啪嗒”一声,阮余的心也跟着碎成了几瓣。
    顾子晋朝他走来,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我记得短信里跟你说的是酒店,是我发错了,还是你搞错了?”
    阮余双腿发软,未知的恐惧就像块大石压在他背上。
    他不停后退,很快被逼到墙角,整个人贴住身后冰凉的玻璃,以此换来一点安全感。
    顾子晋很轻松按住了阮余挣扎的手,那双放荡不羁的眼眸落了下来,“想跟我爸告状?”
    阮余的嘴唇都在哆嗦,说不出话。
    顾子晋短促地笑了笑,“我该夸你精明,还是说你单纯?”
    他没想到阮余看着像只无害的小羔羊,居然敢背地里反咬他一口。
    只不过阮余想的太简单,这公司里到处都有他的眼线,阮余这样做,就跟自投罗网的猎物差不多。
    阮余气势很弱,夹带着对心思被戳破的恐惧,颤抖地说:“你这样做,顾董知道了会生气的。”
    他的威胁对顾子晋来说就像挠痒,“你觉得我爸会信你的话?”
    阮余一愣,又听见顾子晋说:“只要我告诉我爸,是你主动勾引我,你觉得我爸会信你的话,还是信我的?”
    阮余感觉浑身的血液渐渐冰冻,冷得像掉进冰窖里。
    顾子晋在他耳边轻描淡写地威胁,“到时候,我爸只会觉得你是个为了钱主动爬床的婊子,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收回对你的资助,让你连学都上不了。”
    阮余用力咬住嘴唇,顾子晋的话仿佛一把锤子狠狠敲醒了他,鲜血淋漓。
    就算顾董知道顾子晋做出那种事,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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