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着脚的小宝。陈云说要陪他睡觉却一直没回去,小宝很不高兴,气鼓鼓地瞪着站在阴影处的两人。
她简直不能再心虚,赶紧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将脸上的黏液粗糙地擦了擦。
祁清淮伸手搂在她腰后,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去我房里洗澡。”
他走出阴影处,将站在地上的小宝抱起来。
小宝抗拒地挣扎起来,一直眼巴巴地望着陈云,直到祁清淮说“她先去洗澡再陪你睡觉”才安静下来,被他抱回房间。
陈云舒了一口气,算这个禽兽还有点良心。
她绕开监控去了祁清淮的房间。
里面简洁得像是样板房,目之所及处都是白色,桌上整齐地堆着文件,还有一台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
看着就像一个有强迫症的人的房间,跟那个变态还挺吻合。
她从他衣柜里随手扯了一件浴袍进浴室洗澡。
站在花洒下低头看去,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最疼的就是大腿内侧,被祁清淮粗糙的肉棒磨得一片红。
陈云忍着不适将身上仔细清理完,又顺便洗了头和脸。
房间里没看到吹风机,她就拿了条毛巾边擦头发边往小宝的房间走。
身上的浴袍太过宽大,穿在她身上都快盖住小腿。
刚走到门口,一个冲过来的身影就把她扑得一个踉跄。
陈云弯下腰,将小宝抱进怀里,陪着他躺到床上。
被无视的祁清淮随手将书桌上的书和笔理了理,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关灯离开了。
陈云躺在床上放松下来感觉今天真是无比魔幻。
她和祁青烈达成了床上交易,又被祁清淮那个变态欺负了一通。
也不知道祁清淮到底是怎么想的,跟祁青烈一样看上她的身材和脸了?
相比起祁青烈,陈云更畏惧和讨厌祁清淮。
跟祁青烈那样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小孩不同,祁清淮算是她的老板,标准的贵族精英,城府深得她根本看不透。
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迟早要离开祁家,那现在玩一个和玩两个好像也没有区别,总归两人都是颜值身材顶尖的帅哥,睡了也不亏。
这样的有钱人都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她就更无所谓了。
小宝在她怀里钻了两下,有些不高兴地抬起头。
陈云:“怎么了,还不困吗?”
小宝从枕头后面掏出一个本子,拿笔在上面“唰唰”写着。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我不喜欢。”
陈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她身上穿着的祁清淮的浴袍。
她埋头闻了闻,感觉只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根本不明显。
不愧是有钱人,新衣服还熏香。
陈云笑了笑:“没什么味道啊?”
小宝还是不高兴地撇嘴,又写:“他把你的味道盖住了。”
她身上有什么味道?
正疑惑时,小宝又钻进她怀里嗅嗅,突然闻出来是她身上衣服的味道,就从她怀里钻出来,有些不高兴地贴着她的脸躺下了。
陈云被他紧搂住,迷迷糊糊地想小宝是不是因为没有母亲太缺爱了,现在才这么黏着她。
她太困了,没多思考,头一歪就睡去了。
第二天她一早就睁了眼,这次才动了动身体小宝就惊醒了,就算困得不行也抱住她不让走。
陈云有些无奈,只能给他穿了衣服后又抱着他去洗漱,伺候他吃完早餐后才囫囵解决了自己的早饭。
饭后小宝又拉着她去儿童书房,陈云进门时心虚地扫了一圈,看见昨天的痕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时才松了一口气。
小宝又拿笔开始在本子上画画,她坐在桌子旁陪他。
祁青烈找了半天才发现陈云在这,他装作不经意地走了进来,径直坐在小宝身边。
他看小宝画了半天,随口问:“小宝心情不好啊?在这儿乱涂乱画。”
陈云:“……”
小宝生气了,把凳子挪得离他远一些。
祁青烈疑惑地看向陈云,陈云解释:“小少爷在认真画画,不是乱涂乱画。”
虽然乱七八糟的线条看上去确实像是乱画……
祁青烈:“……”
他还第一次见到这么狂野的画作。
他又说:“小宝是喜欢画画吗?那我让你爸爸给你请位老师教你怎么样?”
他琢磨着小宝现在还小,如果有画画的天赋就趁机开发一下,以后肯定能受益终身。
谁知小宝更生气了,冲他大叫起来,跑到书架后面去坐在地上画了。
祁青烈:“……”
怎么回事?今天的讨好怎么都不管用了?
他小声嘀咕:“小宝脾气怎么愈发古怪了,我哥给他请的心理医生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陈云沉默了,回过头去看见了小宝执拗的背影。
“小宝不古怪,你别这么说他。而且现在他年龄太小,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着急。”
她小声道。
祁青烈有些不敢置信:“这怎么行?我和我哥可都是五岁就开始学各种技能,小提琴马术足球各种东西,每天不知道要上多少课,小宝是因为性格才一直没逼他学,这样下去也不行吧?”
陈云:“……”
五岁……那时候她还天天到处疯跑玩泥巴……
她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教育,只能闭嘴了。
小宝画完了,兴冲冲地跑到陈云面前给她看。
陈云:“老鹰和蛇?”
祁青烈:“哈哈哈,这是什么?狗上吊吗?”
小宝眼眶红了,把本子丢在祁青烈头上就扑进陈云怀里。
祁青烈被他砸了个正着,有些郁闷地拿开本子:“我看着就像这个啊,怎么又生气了?”
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