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明额角渗出冷汗,因为晏珩山打不通温郁的电话,早上匆匆赶回来的,马德阳不知道晏珩山回来了,也就是说晏珩山直接去找了温郁,没有回公司,也没有联系马德阳。
“晏总的司机呢?”
“我刚打过电话,正在赶来的路上,他说,晚上七点多晏总接了通电话,然后就让他回去了。”
张志看他们两位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样子,再一联想刚才他救的那个人,虽然血迹斑斑的,但也不难看出富人的矜贵来,他担忧这两人赖上自己,又将刚才说过的话和陈修明讲了一遍。
“老板,事情是这样的,我八点多钟的时候从泾市回家,然后看见你们老板的车撞翻在了路旁,车那个时候已经着火了,你们老板的下半身还卡在车里,我赶紧下车将他从车里拽出来,刚拽出来,车轰得就着了。”
“然后我就赶紧打了120,报警。”
“你有看见其他的车吗?”
“没有,但是我看那个车门,凹陷的很严重,一看就是被别的车撞了。”
晏珩山的司机陈叔赶了过来,他在晏家做事做了很多年了,听到晏珩山出车祸吓得脸都白了,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听到晏总接了一通电话,也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反正挂了电话后,晏总就让我先回去了。”
芜溪这个地方陈修明有印象,是温郁的老家,那一通电话应该是温郁打来的,然后晏珩山去芜溪的路上出了车祸,可是好端端的,温郁为什么要去芜溪?
车子有明显的撞击痕迹,那就是人为的,按照张志所说的,那条路一到晚上就没什么人经过,也没有监控,简直是犯罪的绝佳地点,晏珩山并不是普通人,在接管晏氏后,大大小小得罪了许多人,不难让人怀疑是有人利用了温郁想而想要谋杀晏珩山。
陈修明最先怀疑的人便是晏保宁。
“晏珩山的爷爷知道了吗?”陈修明问马德阳。
马德阳沉重地点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他老人家。”
不多时,腿脚不便的老人便赶来了,当年晏珩山父母车祸便让晏老爷子备受打击,这次晏珩山出车祸陈修明以为他也会消沉,倒是没想到晏老爷子除了憔悴一些,还是往日威严镇定的模样,询问了晏珩山出车祸的时间和地点,在明确的知道晏珩山是被撞了之后,立即吩咐下去,晏珩山出车祸这件事情不许走露风声。
……
车站里,盛容张望着,不多时看见两个身影,他快步走到出站口,接住了他们两个。
其实也才几天,温郁脸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太好,很苍白,杏眼有些肿,应当是哭过了,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盛怀谦已经告诉盛容孩子不打了,其实盛容也赞同不要打掉孩子,他是有一些迷信的,总觉得流产就像谋杀了一条生命,以后说不定要遭报应。
到了家,他把从早上便开始炖的鸡汤和鱼汤端出来,给温郁盛了很大一碗,让他快吃。
盛怀谦先端到自己面前,吹凉了才给他,温郁舀了一勺放入嘴里,原本失神的表情忽然难过起来,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流,知道他怀了孩子的盛怀谦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么可怕,那么狰狞,可是现在的盛怀谦看起来又很爱他……
盛容看他哭了,着急道:“孩子生下来就生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三个孩子我都养活了,再多一个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和你哥哥商量好了,先给你休学一年,等一年后你继续上学,不管怎么样,学肯定是要上的。”
吃完饭,盛容便让温郁去休息了,温郁躺下却睡不着,难过地失神片刻,去衣柜里找出了晏珩山的外套,枕在脑袋底下……
昨天晚上和晏珩山打完电话,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晏珩山就像消失了一样,温郁不知道他现在回泾市了没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盛怀乐偷偷地进来,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温郁的手机,“小郁哥哥,我趁着哥哥不在,把你的手机拿过来了。”
“你快给那位叔叔打电话吧。告诉他你有小宝宝了,然后你们就可以结芬了。”
温郁被盛怀乐这样直白的话说得脸红,忽而又难过起来,“不是,所有人都会期待,宝宝出生的。”
“啊,那位叔叔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宝宝吗?”盛怀乐瞬间难过了。
温郁落寞地摇头,“哥哥,也不知道。”
“那我们打电话问问他不就好了吗?”盛怀乐很激动,“我帮你打好吗?”
温郁咬着唇,为难了一会儿,确实应该给晏珩山打一个电话,告诉他,那些话并不是自己真心的,或许也应该和盛怀乐说的那样,勇敢地告诉他宝宝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宝宝,那他以后就不会再麻烦他了,他可以自己养育。
“快打嘛,小郁哥哥,不是你自己说,那位叔叔只是看起来凶,并不是坏人吗?既然不是坏人,又怎么会不想要自己的宝宝呢?”
“你别害怕怀谦哥哥,他刚接了一通电话就出去了,还和爸爸说不要让你出门,”这样说着,盛怀乐的嘴巴撅起来,“他这样真的让我很生气,他变得好坏!”
温郁给晏珩山拨去了电话。
他和晏珩山在一起以来,两个人很少通电话,这个时候温郁是紧张而忐忑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