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袋零食又归了宁澜。
傍晚,宁澜吃完一包薯片,休息了会,俩人开始晚上的讲题。
讲到一半,外面下起了大雨,天气又闷又热,一如这几天的潮湿,黏腻,隐约的雷声传下,伴随着雨势渐大,转为倾盆大雨。
一道雷鸣轰隆而下,电压不稳,灯泡暗了几下,“滋滋”几声。
“听懂了吗?”封霆手指点了下桌面,漫不经心,“p1q1+p2 q2=m,mu1/p1=mu2/p2,这个公式的灵活运用。”
宁澜皱眉思考着,手肘撑在膝盖上,笔习惯戳着拇指,他盯着草稿纸那些挪列的公式:“我想想……”
封霆等着他缕清。
客厅小桌地面铺的是竹席,可以席地而坐,宁澜垫着一个坐垫,腿随意盘着。
他一到夏天就喜欢穿休闲宽松短裤,不坐时,到腿中部,盘腿时,他不注意,裤子又会褶皱地缩上去,凌散到腿根。
他还在思考,觉得久了不舒服,换了个姿势,挠了下痒。
雨势更大,白色t袖不小心卷上去一截,露出一段若隐若现的纤瘦腰,朦胧的光打照在上面,好似精美瓷器,光滑,白皙,不盈一握,好似碰一下就会破碎。
封霆点着桌面,不经意一瞥,快速转回目光,可他和宁澜隔着桌角临坐,就算不看,余光也会看到。
宁澜像是陷入了难题,目光一直盯着那道公式,弯唇微嘟着,姿势原因,宽大的白袖领子有些下垂,现出锁骨。
宁澜的锁骨纤细,瓷白,又不像女生那样嶙小,他的偏骨感,像是艺术品,脸也像艺术品。
封霆感觉喉咙突然有点痒,他想起那天在锁骨上看到的红痕,又有点烦躁,想……用什么把上边的痕迹狠狠擦掉。
他开始觉得闷热起来,第一次觉得夏天会这样热得黏腻,明明才初夏,还没到盛夏,雨势又变大,在潮湿的暴雨中淅淅沥沥,空气被衬得寂静。
终于,他开口。
“宁澜。”
宁澜被打断思路,看他:“怎么了?”
那是一双带点魅惑的眸,直直看过去,又染着纯粹。
封霆避开那目光,滚了下喉咙:“衣服放好。”
“哦。”宁澜往自已身上看了看,将刚才挠痒卷起来的半截衣角放下去,然后继续琢磨那个公式。
封霆轻轻吐出口气,他觉得是天气原因,太热了,所以心也浮躁。
“想通了。”宁澜欢快说,“再学一点就结束吧。”
封霆看了眼时间,明明才过去五分钟,为什么感觉那么漫长。
“明天再学吧。”封霆站起身说,语气有些淡。
“哦,好吧。”闻言,宁澜也没问为什么,可能觉得封霆想休息了,毕竟不知不觉又学了快两个小时,已经快十点了。
“那早点休息。”他说。
封霆回了房间,有些莫名烦躁,开始整理东西,一般整理东西能让他静心,可他今晚不愿承认自已心神不定,只是恰好想整理东西了,绝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他暴躁地想。
整理完,电话响了,是封母。
封霆接起。
“封霆,你现在住公寓还是朋友家啊,家里装修完了,可以回来了,就改了下布局,墙也重新拆了下,我把地理位置好的那间花房改了下,光线很足,也宽敞,你猜我改成了什么?”
“改成了什么?”封霆顺着封母的话问。
封母满意:“改成了你将来的婚房,大着呢?”
封霆:“……”
封母:“家具什么的就你们自已去选了,我怕我选的你们不喜欢,旁边的客间我砸了,改成了衣帽间,还有浴室,我也给你们留够了房间……”
封母越说越兴奋,好像封霆明天就要结婚,封霆无奈抚额:“妈,知道了,没事挂了。”
“诶,你就会说这句吗,我话还没说玩呢,装修队还没回去可以改,你这几天可以回去看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他想说“明天回去”,又想起什么,顿了下,过了几秒才说,“过几天回去。”
说完,懊恼,为什么过几天回去,答案显而易见,只是好人做到底而已,他这么告诉自已。
封母接着问:“为什么过几天回去,你在学校还有事吗?”
“嗯……还有点事。”
封母没再说什么:“行吧,我和你爸还在旅游,到时候不满意等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再改。”
这次是封母先挂电话:“先挂了,回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结束通话,窗外的雨好像更大了,像落在人心上,无序,杂乱,夏天的粘腻,空气闷得像要掉下一层。
雨夜黑暗中,封霆躺在床上,心烦意乱,隐约又有失眠的趋势,脑海不由闪过今晚看到的那节纤细腰,顿时暴躁。
他起床,去客厅接了一杯冷水灌下去,冷却了几分,强迫自已入睡。
……
封霆那边心烦失眠,宁澜这边睡得香甜,听着雨声入眠。加上补考有希望过,心情舒快不少。
他习惯了晚睡,最早也是十二点放下手机,他昨晚可能学习累了,十一点多就睡了,第二天,难得早起了一次,九点多起得床。
他打着哈欠出门,看见封霆跑完步回来,问:“你今天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