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这一打,直接将那落魄书生的脑中故事也生生打散,那书生继续闷头喝酒,再不敢肖想一二。
酒肆中经这一打,桌椅板凳翻了不少,颇有些凌乱,但那老板却是对槿清千恩万谢,原来是那三个人无赖是这镇子里出了名的无赖,吃喝嫖赌,到处欠债,欺男霸女,如今槿清这一打,也算是为这镇子里的百姓们出了口气。
酒肆老板为聊表谢意,免了槿清的酒钱不说又送了她一坛梨花酿。
槿清的心情看在梨花酿的面子上好了几分,便提着这坛子梨花酿打算回去燕绵山继续喝。
槿清是施法回的燕绵山,但喝了酒脑袋晕晕乎乎落错了地点,现身在了燕绵山的半山腰处,索性距离不长,也懒得再施法一次,便提着酒坛子一路走了回去。
酒意被这一路行走催化的越发上头,槿清晕晕乎乎,根本没发现白九霄的存在。
槿清回到了燕绵山顶,借着月色,直接飞身到了梨树之上,寻着一根粗壮的枝桠,斜倚在树上,抱起酒坛又开始吨吨吨。
醉酒的槿清用力过猛,这一飞身上树,直接撞下了漫天的梨花雨。
白九霄一出茅草屋,便见到这幅漫天花雨的美人饮酒图,眸色一亮,心中一颤……
漫天梨花纷纷扬扬,映衬着那娃娃比梨花还要娇嫩三分的面容,她举坛豪饮,来不及咽下的酒水顺着粉颈湿了衣衫,阵阵花香入鼻,白九霄竟看的有些痴了。
如槿清这般豪迈饮法,那坛酒不多时便被饮了个干净。
槿清高举起酒坛掂了掂,将最后一滴酒掂进了嘴里,便将空酒坛子随手一扔。
啪的一声,酒坛落地,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碎瓷。
这声碎瓷声响将白九霄吓了一颤,回过神来之时就见那娃娃似是困意上涌,倚着那树闭上了双眸。
春日夜晚,凉风徐徐,吹动着一树梨花轻轻摇曳。
槿清就在这伴着春风的一树梨花中酣睡的香甜。
美人饮酒图变成了美人春睡图,白九霄竟又看的痴了。
几片随风而落的花瓣如蹁跹小蝶一般轻轻拂过槿清的鼻尖,直搔弄的她鼻尖痒痒的。
槿清抬起小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睡,迷糊间,她竟忘了自己身在树上,就那么放心大胆的转过身去……
咻的一声,衣袂拂风响,槿清一整个人都从树上掉落而下。
原本痴痴看着的白九霄陡然心惊,刹那间便飞身上前,于半空中将槿清横抱在怀,稳稳落身于梨树之下。
槿清这一掉落,打落了更多的梨花,霎时间,梨花树下宛若下起了磅礴的梨花雨。
谪仙般的男人怀抱着粉嘟嘟的可爱姑娘,立身于漫天花雨之中,饶是在仙界,也美的好似梦中之景。
白九霄垂眸,见怀中那娃娃毫无察觉,依旧睡的香甜,白九霄松了一口气,真是好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不自觉扬起。
白九霄将槿清抱进了茅草屋之中,放在了那方才被他加固过的罗汉床之上。
槿清迷迷糊糊,沾到枕头便转过身,骑跨着被子继续睡,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白九霄。
白九霄就这般坐在床沿之上,看着槿清并不太雅观的睡颜,念着并未在她身上嗅到旁的男人的气息,妒意减轻了几分,心中暗暗道:还是等她酒醒了再行分说吧……
槿清的模样对了白九霄的口味,他越看便越是觉得满心欢喜,直觉得一整个胸膛都被涨的满满的。
床上酣睡的粉娃娃却毫不知情,仍是睡的香甜,若是她知道自己睡梦中被人如此紧盯,还不知要怕成什么样子。
夜色渐深,槿清口渴思饮,秀眉蹙了蹙,醒了过来。
槿清是侧身而躺,醒来后依然没发现坐在床沿上的白九霄。
槿清迷迷糊糊,颇有些笨拙的挣扎起身。
酒意仍深,槿清踩到地面之时便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白九霄心头一惊,急忙上前去扶。
槿清浑身绵软,就在以为自己要亲吻大地之时却落入了一个雪白的怀抱之中。
槿清尚未抬头,那雪白的怀抱便扶着她坐回了床上,柔声询问她道:“你要做如何?我来帮你。”
槿清晕晕乎乎,犹在梦中,有人肯主动服侍何乐而不为,头也不抬的直接回答道:“我想喝水……”
清甜的声音中仍透着醉意,直听的白九霄心里痒痒的,即刻起身到桌前为她端茶倒水。
白九霄倒好了茶水,一转身却见醉醺醺的槿清没了自己做依靠,竟直挺挺的往床上倒。
白九霄生怕她摔痛,一个闪身上前,直接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温香软玉再次入怀,白九霄松了一口气,手臂环住她的粉颈,大手自下颌处托起了她的头,缓缓将茶盏凑到了她的唇边。
槿清口干舌燥,小嘴一挨到水边便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槿清喝饱了水,眼皮子也懒得抬,直接靠在白九霄胸膛前继续睡,白九霄将茶盏移开,垂眸而视,凝望着槿清因醉酒而粉扑扑的粉团儿脸。
白九霄的手还托在槿清的下颌处,手中一片柔软,忍不住便捏了捏她肥糯糯的脸蛋儿。
软软弹弹的触感让白九霄心情大好,心中暗暗腹诽:脸真大……
如此腹诽着,白九霄的手忍不住又捏了两下,心中继而道:不过,甚是可爱……
白九霄不做隐忍,俯首便在槿清的面颊上亲了亲。
夜深人静,一声啾响分外清晰。
槿清只觉得自己的脸蛋儿痒痒的,清梦被扰,有些不耐烦的睁开了双眼,一眼便对上了白九霄那双眸色深沉,却满是爱意的眼神。
恍惚间,槿清觉得自己仍在梦中。
那狐妖竟然连梦中都不肯放过自己!
槿清心中一阵郁闷,抬手便对着白九霄的脸赶苍蝇一般的挥了过去,转头便躺回了床上,末了还嘟嘟囔囔的补上了一句:“真晦气……”
白九霄被赶的一偏头,闻言只觉得五内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