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竹道:“此剑如此贵重,还是倭国自己留着吧,至于附属国一事,等晚宴结束后再商议。”说罢挥了挥手,下一个献宝的使臣走上来。
松本鹤不甘心的还想再说什么,波斯使臣直接把他挤了下去。
波斯使臣不会说汉语,所以身边带着一个翻译。
他嘟嘟囔囔一口气说了半炷香的世界,把翻译为难的脸色涨红,最后磕磕巴巴的翻译道:“波斯王非常欣赏陛下,还想跟大启进行交易,希望能得到陛下的同意。”
波斯使臣笑着点头,见他几句话就翻译完了,心里有些担忧,生怕他翻译的不对。波斯是商业大国,其特产的宝石,香料,毛毯等等,若是能在大启打开销路,肯定能赚许多钱!
波斯国这次进贡的手笔也够朴实,直接送来一箱子七彩宝石,每颗都有拳头大小。宋玉竹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感叹,这要是放在现代,随便一颗都够他在首都买套房了。
宋玉竹道:“大启十分愿意同波斯国进行商业往来,明年还会修建一条通往波斯的火车线路。”这条线路他计划许久,从中州起始,途径西洲,楼兰,穿过贺兰玛依山,连接波斯帝国。
因为大启的商业也到了一个颈瓶期,因为机器的出行,加快了生产速度,如今供大于求,百姓赚钱就比较困难了。
翻译跟波斯使臣说完,对方非常激动,手舞足蹈的朝宋玉竹鞠躬行礼。
后面的南召国竟然献上了一对双生女子,这两个女孩肤白貌美我见犹怜,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一模一样。
南召使臣道:“这对姐妹生下来便双体同心,只要触碰其中一个,另一个同样有反应。而且她们还都是处子。”
坐在下面的使臣和官员露出淫邪的目光,在姐妹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就差把二人剥光了衣服,一饱眼福。
宋玉竹挥了挥手道:“把她们带下去吧。”他对女色没有欲望,不过如果拒绝,这对小姐妹的下场肯定不会好过。
坐在旁边的赵骁脸黑得像锅底,给玉竹送女子,这南召国怕是欠揍了吧!
后面的使臣一一献上贡品,最后终于到了金国。
耶律塔走上前抱拳道:“见过大启皇帝,我奉可汗之命前来恭贺大启新年,特献上薄礼。”
殿外十多个内侍合力抬进来一个巨大的箱子,大伙纷纷张望,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耶律塔卖了个关子道:“此物原是大启之物,当年我曾太宗曾把它带回了金都,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说着打开箱子,里面竟然装着一口巨大的铜钟!
“放肆!你是不是故意的!”徐冰愤怒的起身怒喝道。
耶律塔一愣:“什么故意的?”
送钟谐音便是送终,耶律可汗其心可诛!
阿木丹看见这个“贡品”后也慌了,怪不得大皇子突然生病,其他皇子也不愿来,大喜的日子给长治帝送终,这不是找死呢吗!
门外涌出一队官兵,他们穿着甲胄手持火铳,齐刷刷的围在耶律塔周围。
耶律塔也察觉出这东西有问题,可来时父汗并没有告诉他里面是一口铜钟啊。
宋玉竹沉着脸走下皇位,看着木箱里的那口大铜钟,这钟上刻着道德经的确是中原之物。
秦凤图忽然起身道:“这……这万德钟?!”
群臣也激动起来:“万德钟,难道真是失踪已久的万德钟?!”
宋玉竹一愣,他通读古籍时也看见过万德钟的记载。
相传此钟是汉帝所筑,上面的经文则是大儒李耳亲手所刻,敲响此钟,扬国威、挺脊梁、震山河!
可惜后来金人入侵,战乱时这口钟丢了,天盛帝曾举国之力寻找了十多年,一直没有线索,没想到竟然被他们带回了金都。
宋玉竹把手进深钟内摸索,里面果然刻着万德二字。
“没错,这是我们中原的万德钟!”
群臣瞬间呜咽着红了眼眶,他们怒视着耶律塔,这口钟就是当年金人北下,虐杀三十万中原百姓的证据,如此血债罄竹难书!
“都退下吧,耶律公子,多谢你们能把天德钟还回来,愿我们两国再无战事。”宋玉竹道。
耶律塔咕噜咽了口口水,刚才快把他吓死了,以为自己的命要交代在这了。
阿木丹也同样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不知道可汗怎么想的,竟然送回万德钟。他熟识中原文化,听说当年太古宗带走万德钟后,数十万中原人跪在城楼下痛哭。
因为这口钟与中原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铜钟,更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耶律塔把手放在胸前同道:“愿两国再无战事。”
献礼结束后便是宴席了,宋玉竹因为身体疲惫早早离开。
没有皇上在,其他人反而没了约束,纷纷畅聊起来,讨论今晚哪个国家送来的贺礼最得陛下心意。
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没提万德钟,因为这个本来就是大启的东西,金国送回来是物归原主。
“要我说,肯定是那株玉灵芝最得皇上喜爱。”毕竟前段时间皇上病了一场,有这株千年灵芝滋补身体,定能早日痊愈。
“我觉得还是天竺比较实在,直接送了尊黄金佛像,那可是真金白银。”
“反正都比倭国强!”
“哈哈哈哈哈…”大臣们哄笑起来。
松本鹤握紧拳头,他低头看着身边的剑盒目光一暗。他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为何大启还这般嘲笑他。
这几年被频繁大启的水师针对,倭国百姓都不敢出海来大启这边捕鱼,因为一见面,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开炮,打的船毁人亡。
倭王实在没了办法,写了十多封求和书,但如泥牛入海一直得不到回信。最后没办法,才派他前来请求做大启的附属国。
不过看大启皇帝的态度,可能未必会同意,看来自己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
另一边耶律塔握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喝。
坐在旁边的阿木丹小声劝道:“殿下,别喝太多了。”
耶律塔嗤笑一声道:“中原的酒都没有马尿味道大,根本醉不了人。”
“那也少喝点,免得再惹起事端。”今晚的事已经够多了,他实在不想再为三皇子收拾烂摊子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次的贡礼是什么?”耶律塔放下酒杯突然逼问道。
“你串通了大哥,让他装病休息,故意害我前来!”
阿木丹目瞪口呆:“您在说什么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然他为何不自己来?”
“既然殿下如此认为,下官无话可说。”
“不说就是默认,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一顿饭吃到尾声,陆续有人起身离开,阿木丹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直接离开了皇宫。
耶律塔喝醉了,他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刚好有个小内侍在收拾东西的时,不小心撞到了他。
“滚开!”耶律塔抬起腿踹在那内侍的胸口上。这一脚的力道可以踹死一头牛,更别说这身体瘦弱的内侍。
人飞出去四五米远,翻着白眼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旁边的内侍见状吓得立马禀报给侍卫长,侍卫们将耶律塔团团围住,不许他离开皇宫。
第170章 剧毒
“你说什么?”
“回禀大人,昨晚更夫在长顺街发现金国皇子躺在路边,人已经死了。”
顺天府尹罗兆听到消息吓了一跳,立马起身道:“尸体呢?”
“已经派人送到停尸房,等待仵作验尸。”
“快,带我过去看看!”罗兆心乱如麻,昨晚还在宫中见过金国皇子,长的人高马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死了呢!
停尸房里仵作正在验尸,身高将近九尺的耶律塔,浑身□□着躺在验尸台上。
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乌黑,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因为昨晚在外面冻了一夜,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罗府尹虽然不会验尸一眼能看出,此人应当中毒死的,正常死亡嘴唇不会这么黑。
果然仵作验完尸道:“此人唇色发黑,身下有瘀血,十指并未有冻伤痕迹,下官推测应当是昨夜子时左右毒发身亡。不过在他口中和胃里并未找到致命的毒物,属下没办法判断他中了什么毒。”
“快,快把衣裳穿上吧。”
事关重大,罗兆不敢耽搁,立马将此事呈报上去。
接到耶律塔中毒身亡的消息,宋玉竹也吃了一惊,虽然他不喜金人,可金国皇子死在了大启这件事有些棘手。
兹事体大,宋玉竹立马让大理寺接手此案,让他们尽快查出金国皇子的死因。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朝中大臣都放了假,大理寺卿王云舒临时被抓来加班不敢有半点怨言,立马带着下属调查这宗案子。
昨晚宫宴是戌时结束的,大家都离开了皇宫,耶律塔也是那时走的。
不过中途出了点事端,他借着醉酒,踹伤了一个宫中的内侍,侍卫长便派人将他拦了下来。
大理寺卿将昨晚涉事的几个人全部带到大理寺询问。
被踹伤的小内侍身体还没好,躺在担架上被人抬来的。
王云舒道:“听说昨夜金国皇子在宫中发生了些矛盾,你们把昨晚发生的事仔细讲与我听,不敢有半点欺瞒!”
受伤的内侍叫小福子,他还不知道耶律塔已经死了,捂着胸口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昨晚宫宴结束后,奴才收拾餐具时,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不小心把菜洒在了金国皇子的身上,结果被他狠狠踹了一脚。”
旁边的侍卫长道:“没错,那一脚踹得非常重,太医苑的医官看过,小福子至少断了三根肋骨。当时我们把金国皇子拦下,他便一直在宫里吵闹,时辰太晚了怕影响到陛下,便暂时将他放了。”
王云舒捋着胡子眉头紧锁:“后来呢?”
“后来他出了皇宫,之后的事下官就不知道了。”
皇宫的守卫也证实,昨晚耶律塔确实是一个人走出皇宫。
耶律塔的尸体是三更发现的,当时附近并没有看见凶手,案件的线索在这里断了。
还有耶律塔的死因也是谜,全是上下没有发现一处致命外伤,胃里也没找到毒物,到底是谁杀的耶律塔?
王云舒让手下把小福子送回去,又派人前去公馆调查,这些日子耶律塔有没有跟人起过矛盾。
结果人还没去,金国使臣便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