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力逐渐散发到四肢百骸,使紫鳶敛黛峰横翠,汗融微退小妆红。他侧头斜靠蝙蝠扇,红腮印出枕函花,臂留檀印齿痕香,映叶多情隐羞面,卧丛无力含醉妆。
酒液全数灌进肠道后,下人撒去软管,靳大人以乌木镶银箸扳开紫鳶的肛门,毕竟是久经风尘的上等肉壶,纵使肛孔早已芳浓濡雨露,似着胭脂染,却还是一滴酒也没有漏出来。
「啊……好烫……嗯……」紫鳶醉醺醺地喘息着,他早已釵燕堕金,春酌沉沉,视线一片朦胧,彷彿隔着紺纱尘幔,肚子里既烫热又舒服。
靳大人看也没有看紫鳶,只是低头看着紫鳶的穴口,眼神却像是看着一块腐肉,他面不改色地道:「倒是让我想起从前看过的菊花……是叫作一捻红吧?」
银箸缓缓地在滚烫的肛口里画着圈,其力道时轻时重,触感愈发清晰得可怕,不像指尖那么温热,不像麻绳那么粗糙,那冰冷幼细却坚硬的感觉是如此陌生,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弄得紫鳶心痒难耐。
紫鳶的白玉发压微微散开,更是玉坠金偏云鬓乱。他咬着檀唇,皓齿乍分寒玉细,容顏娇嬈欲开,穠丽着雨,腰肢轻若燕,足尖微微绷紧,罗袜微卸轻霜,玉纤小露生春红。
「我听说你们男妓的穴,其中一个看点就是含得紧,对吧?」
「是的,大人。」紫鳶回眸看着靳大人,翠釵香雾湿,绿鬓淳浓染春烟,黛眉开娇横远岫,敛眸微眄不胜春,纤腰欢极娇无力,胸前的累丝镶玉螭虎纹瓔珞晃动着,他的声音甜腻得挤出蜜水来,儼然是求欢发情的媚态。
靳大人忽地伏在紫鳶的身上,一手解开花丝镶嵌珍珠犀带,另一手把紫鳶的双臂反握在身后,粗壮的男根强行破开紫鳶的肛穴,攻势极为凶狠,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每次也直顶到肠道口,彷彿要一口气肏到紫鳶的五脏六腑里。
「啊!」
温热的酒液与烫热的肉棍同时在肠道里作祟,紫鳶的玉茎猛然翘起,翘起的幅度却被死命压制着,彷彿要生生折断硬挺的玉茎,紫鳶疼痛得不断挣扎着,然而靳大人的一双铁腕却牢牢地把紫鳶禁錮在身下,他的大腿甚至挤在紫鳶的双腿之间,使紫鳶根本动弹不得,如同被猎人盯上的驯鹿,只能束手就擒。
「啊……啊……不行……靳大人……奴家要死了……饶过奴家吧……」
紫鳶的肠道已然成了一腔美酒温泉,每次靳大人抽身出来,美酒就会沿着粉香酥润的大腿滑落,宛如小槽酒滴珍珠红。
然而,难得畅通的精路始终不能完全排精,加上沉重的小腹挤压着膀胱,使出精的快感更是强烈得恐怖,紫鳶的整个鼠蹊逐渐膨胀得好像快要裂开,看起来就像一个蒸得热腾腾的大白馒头,偏生却只能失禁般地漏着精水。
紫鳶品嚐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楚腰不断扭摆着,彷若一枝春梅斜坠墙腰,向人颤裊如相媚。彷彿是为了惩罚紫鳶的乱动,靳大人张嘴咬着紫鳶的颈项,留下两排清晰深红的齿印。
「啊……啊哈……不要……太深了……」
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紫鳶的纤指似持搦花枝,无力地攀着软榻的边缘。他早已柳夭桃艳不胜春,汗酥薰透,香衬蝉云湿,累丝金凤簪乱颤,泪眸似旋沫翻成碧玉池,凤梢轻挑,并梅双蝶烟缕衫轻,嬈嬈身姿如一支娇卧醉芙蓉,浓艳的唇脂被芳唾晕开,晕成一抹妖冶的美人霽。
碧云初返岫,春潮映杨柳,柳媚梢头翠眼,桃蒸岸上红霞,满树和娇烂漫红,偶然细雨吹入楼台,画檐下花枝尘染芳菲,洗尽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垂杨深处有朱桥,五踩重翘斗拱水榭位于朱桥尽头,水榭里一边绣幃交掩流苏动,里面是翠帐云屏白玉床,八幅宝香薰锦绣,另一边则是绿釉蟠螭座托刻莲瓣博山炉,此时博山炉正以沉香甲煎为庭燎,散发着馥郁芳香。
这是紫鳶在靳大人的别院的第四天,除了第一天在白天交欢外,靳大人只在夜里宠爱紫鳶,白天他多半不在别院里,应该是去查案了,紫鳶唯有在夜里用尽浑身解数,讨好这个陌生倨傲的男人。
昨夜二人尽情燕好后,靳大人又急匆匆地出门了,紫鳶本以为今夜才会见到他,不料清晨时靳大人却风尘僕僕地回来了,紫鳶侍候他沐浴更衣后,二人便在水榭里消磨时光。
靳大人斜靠白玉镶云母龙纹罗汉床,正疎懒地看着《左传》,床上綺縠团成,珠璣搦就,他的脸颊依然带点緋红,大约是昨夜的宿酒未褪。
紫鳶察言观色,忙翠袖笼香醒宿酒,银屏汲水瀹新茶。今天他用的是一套鎏金飞鸿纹茶具,海棠馆还用不起这套价值连城的茶具,那是昨夜靳大人赏赐给他的。
虽然紫鳶一辈子不曾踏出过望霞,但也看得出这套茶具不像民间银楼製作。他正猜想之际,却无意中看到茶碾子的左侧以阴纹刻着「阳朔二十二年文思院造银金花茶辗子一枚,共重三十一两」,他心想这果然是宫里文思院的成品,指不定还是圣上赏赐给靳大人的,而靳大人竟然随便把御赐之物赏赐给一个只睡过几次觉,甚至还称不上是相好的陌生男妓。
紫鳶转念又想,这样一个桀驁不驯的人竟然看上了眠樱,也不知道到底是姻缘还是冤孽。
想起眠樱,紫鳶更是闷闷不乐,他和眠樱向来形影不离,甚至常常一同接客,很少分开那么久,连昨夜被靳大人按在床上猛肏时,紫鳶也在满心想着眠樱在做什么,不知道早上时插了什么花,有没有看望檐下筑巢的紫燕,那些芳客有没有欺负他—如果眠樱知道紫鳶主动爬上靳大人的床,他会很失望吗?
光是短暂的分别已是思之若狂,紫鳶无法想像,也不愿想像,要是眠樱跟着靳大人永远地离开海棠馆,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直到黄鶯嚦嚦啼红树,紫鳶才从沉思中惊醒,他先以苍璧新敲龙凤茶饼,再烤灸茶饼,然后手执鎏金团花银锅轴,在鎏金鸿雁纹云纹茶碾子里来回辗着茶饼,黄金碾畔绿尘飞,他的皓腕上的檀香木雕莲花纹釧也微微晃动着。
风拂竹映,花气清婉,岸畔朱楼的滴水檐在湖里投落阴影,当银瓶水沸,轻烟缕昼,雪浪溅翻金缕袖时,紫鳶马上用茶萝筛过茶末,把茶末倾倒在五瓣葵口弁柄色茶碗里,再添了热水,以青竹茶筅反覆击打茶汤至起沫,直到碧玉甌中翠涛起,才把茶碗奉给靳大人,
靳大人定定地看着紫鳶,连书卷也没有放下来。
虽然此事不太符合茶道,但紫鳶唯有捧碗纤纤春笋瘦,亲自把茶碗送到靳大人嘴边。他的颈上被靳大人咬过的齿印已经消褪大半,只剩下淡淡的红印,看起来却更为曖昧。
茶面碧沉霞脚碎,香泛乳花轻,靳大人喝了一点茶,问道:「这套茶具怎么样?」
「大人赏赐的茶具当然是上等的,也只有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才配得上这茶具。」
「对,要是硬把两样配不上的东西放在一起,那就成了花下晒褌,焚琴煮鹤。」靳大人又喝了口茶,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紫鳶,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或许是身为廷尉的习惯,这靳大人习惯单刀直入,咄咄逼人,幸好今天紫鳶画上穠艳的妆容,脸似酒晕潮红,羞娥凝绿,点郎窟红唇脂,几乎把所有微小的表情也藏起来,他情意绵绵地道:「能够侍候靳大人已经是奴家三生修来的福气。」
靳大人像是恍然大悟地道:「你想跟我走?」
惊鱼跳藻荇,戏蝶上菰蒲,花影低徊帘幕卷,紫鳶插髻玉鸳鸯,宝梳金鈿筐,身穿轻容纱桂兔金皮球花纹石榴裙,如掬彤霞露染裙,艳带画银络,只含羞不语倚云屏,敛笑凝眸看着靳大人。
靳大人嘲讽地道:「你知道我打算带走眠樱吧。」
炉烟裊裊几许,紫鳶春山敛黛,烟态不胜裾,说道:「像靳大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被一人佔有?奴家不求椒房独宠,只求跟眠樱姐姐效法娥皇女英,同心协力侍候大人,为大人洒扫薪水。」
靳大人接过茶碗,慢慢地喝着茶道:「我若是懂些情趣,倒也该莫教花谢涴尘泥了。」
「奴家笨嘴笨舌,大人才是口衔天宪。」
正在此时,长随上前道:「稟告大人,眠樱小姐到了。」
闻言,紫鳶脸上不露半点声色,左膝却几乎撞到长案下的凤纹牙头。
「传他过来。」
裙遮点屐声渐渐响起来,眠樱穿过花繁柳密,春草碧色,身姿翥凤翔鸞,跟着长随来到水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