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他,有兰霖,还有孔尚宇。
他梦到女人握住了孔尚宇的手,两人十指相握,互相深情凝望着彼此,以至于后来突然冒出来的小人,已经会走路了,跟在兰霖身后走着,兰霖牵着魏楷森,还让他喊孔尚宇“爸爸”,魏楷森睁着大眼,就在他要说话之时。
梦境上方又传来几声女声在喊他。
“魏枋,魏枋……”
魏枋顿时睁开眼,他侧身望向身旁的女人,对上她疑惑的眼眸,魏枋单手撑在额头上,真是荒唐,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还是自己老婆和别人跑了还顺带连儿子都要改叫别人为爹的梦。
兰霖看着他情绪变化极大的模样,猜测他没睡好做噩梦了,迟疑道:“是做噩梦了吗?”
魏枋闭了闭眼,才重新睁开:“是,还是个让我五雷轰顶的噩梦。”
可不是嘛,这和偷家有什么区别。
……
……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中午吃饭时,兰霖默默问道。
他工作那么忙,她不觉得他会在这里陪着自己待上一段时间。
魏枋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你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回。”
兰霖闻言,讶然看他,“你的工作不是……”
“爸还没退休。”
兰霖被他的话堵地死死的,便也作罢。
他身上的味道很重,又没洗澡又有酒味,一夜过去了简直就是从富贵公子成了长得帅点的流浪汉。
兰霖赶他去洗澡,他之前留了几件衣服还在,刚好给他自己穿了。
白天已经不怎么下雨了,并且出了点太阳,兰霖架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皮肤白,怎么晒也晒不黑。
纯粹是为了暖和。
暖阳照在院子里,晾晒着她昨天拿出来的衣物,驱一驱霉气,不然实在穿不了。
男人洗完澡出来,清爽干净的短袖裤子,比起西装革履的他显得年轻了不少。
他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兰霖旁边,兰霖察觉身旁动静,没有睁眼。
“其实这山里景色还真不错的,那时也没好好看。”魏枋自说自话。
兰霖闭眼不答,她虽不能否定自己的心意,但也不想这么快和他回到以前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兰霖都没有回去的意思,日常在街上走走停停,偶尔去山里采摘野果野菜,魏枋顺着她走,他没忘记林舒明说的产后抑郁。
卖菜的大婶阿姨也在这几天终于认出兰霖,还记起了魏枋,说他们两人真般配什么的,兰霖笑笑不语。
这天,兰霖整理好了带来的资料和礼物,她给每人都买了最新的画具,准备给学校里的小孩子上最后一课。
魏枋在一旁帮她提着资料和画具,心下琢磨着一事。
陈梦芳快一年没见到兰霖了,再见时两人的感慨都颇多,陈梦芳能察觉出兰霖变了很多,尤其是气质,要不怎么说钱是好东西。
以前只知兰霖貌美,可被这么细心呵护娇养了一年,整个人倒是容光焕发了。
可想而知,没有绝对的富贵,哪能养出这般气质。
兰霖虽未明说自己的情况,陈梦芳也只当不知道。
学校里有来新的学生,也有以前的学生认出了兰霖,但碍于时间过去了一年,他们已然不是很敢像之前那般靠近她。
直到兰霖老师温柔地蹲下跟他们打招呼,他们才敢上前说好想她。
兰霖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我也想你们。”
“老师,我比之前画的更好了!”一小男孩脸蛋红红的,黝黑的皮肤上洋溢着笑容。
“老师,我也是。”身边的学生也跟着附和。
“我也是我也是!”
“……”
兰霖顿时有点眼含热泪,她拿出在桉城就准备好的资料和礼物送给了他们,一下午,兰霖是笑了哭哭了笑。
魏枋怕她情绪起伏过大,准备带她回去,临走时,一群学生和陈梦芳站在校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路上,兰霖整理了番情绪,一直没出声默默陪在身边的魏枋提出了个想法。
“工作室已经在装修了,我们回去的话应该也好了,到时候你看看你想做什么,教人画画也好,或者做慈善也行。”
兰霖停下脚步,她眼眶红红的,看着分外可怜。
“魏枋,再帮我一件事,可以吗?”
魏枋听着她的请求,她甚少提出有什么要求。
“我想重新修下学校,起码让他们的环境变得好些,其余的我是不能再做些什么了。”
她说着,眼泪忽然掉了下来,魏枋把人抱进怀里,兰霖抬手抱住他的腰腹,埋头在他怀里哭泣。
女人是非常感性的物种,许是兰霖自己做了母亲,再看到小孩子后多少将心比心。
魏枋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他想的也是这样。
他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好。
这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早知这么简单就能让女人重新依靠自己,他还用费那么大劲。
……
……
回去后,兰霖在厨房做饭,还能听到院子里的声音,魏枋拿着手机打电话,就是在说修建学校的事。
这重新修建学校也不是那么简单,首先是给学生们找个新的地方继续学习,还要派人实地考察后再决定具体的施工项目。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他只需要出钱。在女人眼里,那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钱不是万能的,但却是很多人都需要的。
……
……
晚上,魏枋搂着她在床上,有意无意撩拨她,兰霖想着他下午的电话,难得不像前几天那般抗拒,他想要,她便顺着他。
魏枋今晚心情舒畅,一手揽着女人倚靠在床头的墙壁上,一手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这烟还是在镇上买的,不是什么好货,和他平时抽的不能比。
只不过觉得现下不抽根烟都对不起这么安静祥和的氛围。
女人软软的趴在自己胸膛上,小脸绯红,双眸懒洋洋地要闭上了,看起来累极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她是不是想睡了。
兰霖睁不开眼,含含糊糊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