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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丽梅这才好笑地说:“哈哈哈哈,李蓁蓁,陈娟子给许小波的不是什么情书,只是一张地图,你就别瞎猜了。”
    李蓁蓁见自己误会了,越发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向陈娟子道歉说:“真不好意思啊,陈姐姐,我误会了,你可别怪我,好不好?”
    见陈娟子毫不在意地原谅了她,李蓁蓁又开始八卦起来,好奇地说:“陈姐姐,你给许小波一张地图而已,干嘛搞得这么神秘?那是什么地图?”
    没想到,陈娟子和王丽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说话了。
    王丽梅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开始没话找话:“诶,李蓁蓁,我听说咱们生产队来了新的小猪了,一共有几只啊?”
    又来了,又是这样!
    李蓁蓁发现,这帮子知青之间不知道是有什么秘密,每次当自己问起的时候,他们总是这么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地,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鬼!
    李蓁蓁知道自己是新来的,知青们还不够信任她,对于这一点,李蓁蓁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就配合着聊起了养猪的话题。
    但是李蓁蓁的内心深处,却对知青们隐瞒着的秘密,感到越来越好奇了。
    李蓁蓁住在知青院,是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的。其他的知青也是一个人住一间房,每个人的房间里面都有一个大水缸。
    大水缸里面的水要是用完了,就要知青们自己去挑水了。
    李蓁蓁也不例外,她在昨天就发现大水缸里面快要没水了,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一根扁担和两个水桶,来到了村子里唯一的水井那里,准备打水。
    说到这个挑水的活儿,对于李蓁蓁来说,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干过重活,身体也不是强壮的类型,因此每一次挑水对她来说,都是一件苦差事。
    但是再苦再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男知青们帮忙。
    很多事情,只要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办成的,她就不想去麻烦别人。
    再说了,这挑水,让别人帮个一次两次倒还没什么,但是要是每次都让别人来帮忙,久了就该惹人厌烦了。
    因此,当有男知青提出要帮她去打水的时候,李蓁蓁就婉言谢绝了。
    李蓁蓁来到了水井边上,就看到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口水井,是整个铁场村生产队唯一的饮用水来源,因此每天前来打水的村民络绎不绝。村民们都很自觉,每次都会主动排队。
    李蓁蓁也跟着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由于今天起得太早,李蓁蓁还有点睡眼惺忪,悄悄地打起了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就在这时,前面的水井那里,传来一声 “哐当”的巨响,一下子就把李蓁蓁给惊醒了!
    李蓁蓁顿时睁大了眼睛,往前面张望,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蓁蓁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生产队的丁寡妇,她在提水的时候,可能是由于水桶太重了,一时使不上力气,一不小心就把装满水的水桶给砸在了地上,才发出“哐当”的声音。
    对于这个丁寡妇,李蓁蓁是有几分印象的。
    据说她是从外村嫁过来的,娘家里早就已经没有亲人了。
    这个丁寡妇是一个苦命的人,据说她的夫家里的人,在前几年也都已经死光了,现在全家就剩下她一个人还活着,也是一个可怜人。
    按说这个丁寡妇,今年也不过才35岁,长得倒也还过得去,人品据说也是不错的。自从守了寡以后,村里的人都劝她改嫁了,但是她就是死活不愿意,至今都是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
    在这个年代,一个寡妇要想一个人生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的不说,就说这下地干农活好了,这可关系到工分。而工分,又直接决定了分粮食的多寡,这丁寡妇家里就她一个人,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下地干农活。
    但是这个丁寡妇,看上去也不是多健壮的人,反而还有几分瘦弱,一看就不是可以干力气活的人。
    因此她的日子就过得格外的艰难,是铁场村生产队里有名的破落户。
    每年分粮食的时候,还要额外给她分一些救济粮,她才能不被饿死。
    李蓁蓁稍微一分析,就知道打水的活儿对于丁寡妇来说,也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不然就不会闹出刚才的动静了。
    这个时候,丁寡妇已经把刚才打翻的水桶收拾好了,重新打了水上来。
    只见她把两只水桶挂在了扁担的上面,很吃力地挑了起来,可能是由于实在是太重了,身体还受不住地踉跄了两下,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担心。
    排在丁寡妇后面的,有几个都是生产队里有名的壮汉,这会儿看见了丁寡妇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都面露不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要帮她挑水。
    毕竟丁寡妇是一个寡妇,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生产队里的男人们为了避嫌,也不敢去帮她,只好看着她摇摇晃晃地挑着水走远了。
    等丁寡妇一走,村民们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唉,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谁说不是呢,看着就让人不落忍。”
    “你说丁寡妇这全家人都死光了,就剩下她一个人,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唉,我可听说了,她男人和她的三个儿子,当初在游水的时候遇到了大浪,这一个浪打过来,人就不见了,肯定当场就死掉了!到现在连尸体都找不着,肯定是喂了海里面的鱼!”
    “这叫什么?这叫死无全尸!真可怜!”
    “要我说,这丁寡妇的运气也太差了,你看咱们村里的侯大伟一家,当初也是一起游过去的,不就全家人都成功过去了吗?现在别人一提起他家来,别提多羡慕了!”
    “是啊,是啊。”
    “大家都说了,辛辛苦苦一整年,不如人家八分钱!赶明儿开春了,我也得让我家里的狗剩和石蛋,到大水库里好好地练一练游水,等将来他们过去了,我也能享一享清福!”
    “就是就是,到时候我让我们家的兔娃,跟你们家的狗剩和石蛋一起去练。这个兔崽子,敢不好好练,看我不打死他!”
    李蓁蓁听到这里,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丁寡妇的家人,是这样死掉的。
    李蓁蓁奇怪的是,这些村民们提起这些事情的态度,都很是暧昧,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谴责,反而很是羡慕。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这个小小的村庄里,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
    这一天下午,李蓁蓁正待在猪圈里面,突然听到一阵广播声:
    “铁场村生产队的全体村民,全体村民,听到广播后,都快到大祠堂来,紧急传达上级命令,紧急传达上级的命令啦!”
    “我再重复一遍,生产队的全体村民,听到广播后,都快到大祠堂来开会,有紧急命令要传达,都动作快一点!快!快!快!”
    听到广播之后,村民们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很快就聚集到了村里的大祠堂。
    李蓁蓁到了之后,听到很多村民都在窃窃私语。
    “今天这是要干什么?”
    “今年的春耕还没开始,我猜是要安排春耕的事情!”
    “你就瞎扯吧,这年年都要春耕,可从来没有为了春耕开过大会。”
    “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大事儿!你刚才没听见广播吗?是上头的紧急命令!”
    “我说你们别瞎猜了,快看大队长来了,待会儿听听他怎么说,不就知道了嘛。”
    “嘘!”“嘘!”“别说话了!”
    等村民们都安静下来了,侯大勇才开始说道:
    “乡亲们,我这里有一个上级的紧急命令要宣布,你们都认真地听一下。”
    “相信你们中的有些人已经听说了。鉴于近期我们莞县,有很多人跑了,跑到哪里去了呢?
    “跑到对岸的香江去了!”
    “乡亲们,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上级已经说了,偷跑是绝对不允许的!谁要是偷跑,谁就是犯-罪!”
    “现在,我宣布,我们铁场村生产队,要成立一个打击偷跑行为的民-兵组织!”
    “就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严厉地打击偷跑的行为!”
    “你们中的有些人,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我们铁场村生产队,以前也遇到过有偷跑的人从这里路过,以后再遇到这些人,都要抓起来,谁都不许包庇!”
    “你们不要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我再给你们说一下,谁要是敢偷跑,被抓到了,劳-改都是轻的!”
    侯大勇的一番话,瞬间就像海啸一样,在村民当中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大家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议论纷纷。
    “这,这,这……这是不是说,以后就都不能过去那边啦?”
    “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打算今年练好了游泳技术,跟着大伙儿去试一试呢,我连气球都准备好了!”
    “嘘,别说出来!”
    “对,别说出来!管他呢!反正我只管练我的!”
    “嘿嘿,我可听说了,这大队长家的亲戚也不清白,就连大队长也……嘿嘿嘿……”
    侯大勇居高临下,对于村民们的小动作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当下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的话已经跟你们说明白了,别到时候出了事情,后悔莫及!”
    “好了,都安静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宣布。”
    “待会儿,我点到名的人都站出来,以后你们就是民-兵中的一员了,会给你们都配上-枪,待会儿我再跟你们说一说平时训练的事情。”
    “现在,我开始点名了……”
    李蓁蓁安静地待着人群之中,看到周围的村民们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得若有所思……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1966年2月8日。
    这一天,是李蓁蓁14岁的生日。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李蓁蓁的前生今世,生日都在同一天。
    虽然是自己的生日,但是李蓁蓁并不打算告诉别人。
    白天的她照常到生产队的猪圈里去喂猪,等到了傍晚,李蓁蓁回到了知青院的房间,她一个人悄悄地进了空间。
    李蓁蓁在空间里,很是惬意地吃了一个蛋糕,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长寿面吃了,才从空间里面出来。
    过了今天,自己就满14周岁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蓁蓁的心里,突然起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她悄悄地走出了知青院,漫步来到了村边的一个小山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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