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这么说,手却很诚实地把他的钱都拿走了。
见他视线随着她的手移动,朱茱说出那句名言,“让老婆管钱,你才会发财。”
陈青崖:……
“走吧走吧,回家!”朱茱挽住他手臂。
陈茹和黄芩第无数次看向门口,又接连叹气。
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
陈茹打住,暗暗呸了声。
“到家啦!”
门口突然传来朱茱的说话声,陈茹和黄芩同时站了起来。
黄芩腿脚好,赶紧去开门,还真是女儿和女婿。
“怎么样?身体没事吧?”黄芩连忙扶住她,上下打量着。
女儿的气色不错,就是衣服有点皱巴。
女婿脸色也还行,胡茬冒出来了,看起来不是那么清爽。看得出这一趟他操心的比女儿还多。
“医生说没事,检查了也没问题。”朱茱挺胸,“好得很。”
小胚胎福大命大!
陈茹说:“吃了吗?锅里有猪肚汤,要不要先喝一碗?”
朱茱不是很饿,但猪肚汤她喜欢,脑袋一点,“要!”
陈茹转身去厨房。
陈青崖将东西放下,去洗了脸,把胡茬子剃干净。等到上桌了一看,亲妈只给朱茱盛了。
陈茹哎哟一声,“忘了。你自己拿碗去装。”
“……”行。
汤里只下了胡椒,没有别的,不过猪肚洗得很干净所以没有异味。朱茱一口气干了半碗,才慢悠悠吃肉。
陈茹说:“贾波波早上有过来,问你们回没。他就崴伤了脚,没什么大问题。”
陈青崖:“我们刚刚去还摩托车有见到他了。”
贾波波还跟他们说了他昨天为什么那么急,因为他去了石榴红家想接她回来,谁知道她还拿腔作势,他一气之下就说那去离了吧,然后回家拿证件。
然而脾气上头没控制好速度,差点跟朱茱撞一块了。
也幸好朱茱没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们。
贾波波说了好几次对不起。
陈青崖和朱茱便让他不要自责,拒绝了他的赔偿,客气一番就回来了。
朱茱想了想,还是没把在医院里遇到罗霜和罗文镇的说出来。喝完猪肚汤,陈青崖就去忙了。
她去洗了个澡,换掉穿了两天的衣服,回房休息。
明天就是陈青崖的生日,要不是出了点小事故,她还有空准备更多。但现下来不及了,只能送个礼物,其他惊喜没有。
朱茱拿出藏了半天的东西,左看右看,先塞进自己的枕头底下,预备十二点一过就送给陈青崖。
当然,要是她睡过去了,那就明天再给。
陈青崖压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从家里出来他去了皮带厂又去灯具厂,然后又去何家村还有陈家村,忙到入夜才回来。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回到家,见着朱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知道她怀孕时他没有表现出多激动,后面的反应也挺镇定的,导致朱茱的情绪起伏也不大。
可他在生活中又处处体贴,时时刻刻在告诉她,他很在意肚子里的小胚胎。
“没有,好着呢。”朱茱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不给自己放假?”
陈青崖正在用井水洗脸,闻言疑惑抬头,脸上都是水,长了不少的刘海也湿了,唇鼻与眉眼濡湿,清凌凌地望来。
会心一击啊。
院子里除了他们没别人,朱茱没忍住,上前亲了他一口。
唇间沾了井水,又有他的气息。
她突然这么热情,反倒惹得陈青崖害怕。
“你怎么了?”
“……”
朱茱无语,满心激昂冷却下来,翻白眼:“没干嘛。给你喂毒。”
“你明天有事?”他又兜了回来。
“没事啊,就是看你累,想让你休息下。”
陈青崖说:“不累。建新房的钱还没凑够,还不能休息。”
虽然今年上来他们的收入比从前好很多,可要建那么大的房子也是笔不小的费用,全部存款掏出来都还不够。
不过收入稳定的话,也很快。
他是个有志向,但谷欠望并不大的人,不然之前也不会说出四十岁退休了。
难得表现出这么上进,朱茱自然是鼓励一番,又说:“你好好努力,让我做阔太太。”
陈青崖觉得耳熟,“你是不是说过?”
朱茱哼气,很记仇。“对啊。你还让我改嫁来着,说这样更快。”
陈青崖:…………
有吗?
静了几息,朱茱听到他说:“不用改嫁,我会努力的。”
朱茱一愣,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还能听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她说:“当初我还真想了。”
陈青崖:“那怎么没有?”
朱茱叹息,“嫁都嫁了,怎么也要把你睡够了再说。”
陈青崖:……
陈茹在里边喊,“怎么还没来吃饭?!”
朱茱应道:“来啦!”
白天时睡了一觉,十一点多了朱茱还不想睡,但陈青崖困了,准备上床休息。
朱茱也不能拦着他不让睡,东扯西扯引他和自己聊天,还说到今天在商场内遇到的小帅哥。
“帅的嘞,好久没看到这么正的了。那种打扮,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陈青崖双目倏地一睁,“好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朱茱朝他眨了下眼,“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陈青崖呼吸一滞。
他仍是不大适应她有时候过于直白的表达,但内心的感觉在告诉他,他很喜欢,恨不得她多说几句。
朱茱磨着时间,等待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二点。
终于,时针指向12时,她从枕头下掏出一个盒子,同时说道:“生日快乐!”
陈青崖慢了一拍,才听进去她说的什么。
盯着她手上的盒子,他有些怔愣,“给我的?”
“对呀,你的生日礼物。”
陈青崖怔怔地接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
他试探问:“是金手镯?”
“……你想多了。”朱茱催他,“快看!”
陈青崖打开,黑底绒布上躺着一只银色手表。
朱茱观察着他表情,见他双眼在看到手表时一亮,心中也高兴。
他是个对自己很节俭的人,衣服从不主动买,穿到变形破洞也无所谓,更别提饰品这些了。
他身上没有任何一样可以看时间的,但只要她交代了他什么事、需要在什么时候完成,他都会在她的要求内完成,很准时。
他在用心。
那她就给他一个方便好啦。
陈青崖少有会感到惊喜的时候,小时候的他不记得了,但在他这些年的印象里。
她是唯一给他这种情绪的人。
朱茱将手表取出来,问他:“要左手还是右手?”
“都行。”
“那就左手吧,男左女右。”
朱茱给他戴上,准备撤回时,他突然反手握住她。
刚戴上的手表硌着她手腕,有点凉,而他的掌心很热。
朱茱刚一抬头,便接住了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