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下,陈青崖说:“幸好不是吃进去了。”
朱茱点了点肚皮,“被ta吃了。”她捡起项链细看,奇怪道:“你为什么买个小脚丫吊坠啊?”
“什么??”陈青崖瞬间从床上坐直了,眯眼看了看,狐疑:“不是一颗心吗?”
朱茱:……
见她无语的表情,陈青崖也:……
半响,陈青崖开口:“要不我去换?”
朱茱笑出声,“不用了,也挺可爱的。”她伸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老公。”
陈青崖瞥她,“所以每年,我只有在今天才能听到你这么叫我?”
朱茱无辜眨眼,“如果你能天天给我准备惊喜,也不是不能。”
陈青崖噎住。
他做不到。
朱茱让他给自己戴上。低着头,感到他有些笨拙的动作,她问:“你是不是想趁我睡着给我戴?”
“是。”
“我还以为你要谋杀我呢。”
“……”
说完没等到他回应,刚想扭头,肩膀突然被两只手扣住,陈青崖贴着她耳畔,语气充满恶意地说:“就算要杀你,我也会等你把孩子生了。”
朱茱:?
朱茱暴怒,狠狠给了他一肘子。
“唔。”
陈青崖只是想配合她玩一下,但这句话说完,他又挨了一顿打,躺下后又挨了一脚。
朱茱愤怒说:“离我远点!”
陈青崖:……
他都要掉下床了还怎么远。
闹了一番,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朱茱睡意慢慢上涌。
“汪汪汪——”
旺财倏地一阵狂吠。
村子里入了夜十分安静,它的叫声突兀且锐利。朱茱吓得一蹬脚,又醒了。
这是常有的事,每当入了夜,旺财比白天警惕许多,门口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引来它的警告。
本以为跟从前一样叫几声就停了,但下一刻,大门好似被撞了一下,哐地一声,旺财叫得愈发凶狠了。
陈青崖从床上坐了起来。
朱茱心口跳了跳,“是什么声?”
“不清楚。我去看看。”陈青崖下床。
朱茱想拉他,没碰到人。
陈青崖没开灯,轻轻打开房门,借着月光观察院子,又看向堂屋及陈茹她们那边,都毫无异样。
他去堂屋将旺财放出来,让它在院子里转了转。
陈茹和黄芩也起了,只有年纪小的朱杨还熟睡着。
“这个时候偷鸡鸭的多,有时候人不用进来,用竹竿做个网兜就趴在墙上也能把鸡鸭偷走。”陈茹说:“也可能是谁路过。”
朱茱一听,急忙拿了手电筒去看。
鸡鸭因为她的靠近一阵躁动,她数了数,还好,没有少。
陈青崖开了门出去,门外没什么异常。
朱茱见不得他这么大胆,把他拉了回来,说:“如果真的有贼,没准就躲在外面等人出去,给你一个偷袭。”
陈青崖由着她把自己带进去,走了几步,脚下踩到黏腻腻的东西。
他拿过手电筒,是一小块猪肉。
旺财凑过来,他立刻把它的狗头推走,想了想,又掰开它的狗嘴。
朱茱问:“怎么了?”
“可能是沾了老鼠药的。”陈青崖松开旺财,没在它嘴里发现食物残渣,也不知道它刚刚有没有吃过。
“啊?!那赶紧处理了。”
朱茱急忙将旺财带走,重新关回堂屋。
陈青崖用铲子把肉片弄走,又清理了地面。
黄芩用手电筒照院子,又发现了三四块肉片。无缘无故出现一块肉都很奇怪了,还有这么多,一看就是针对他们家旺财的,要不就是鸡鸭。
朱茱想到田家,又没证据。
后面几天,旺财半夜再叫,他们都会起来查看,不过没再发现肉块,倒是村子里有人养的鸡丢了。
陈茹听完后很担心家里好不容易养大的鸡鸭,让陈青崖做一个板子,给鸡圈鸭舍挡一挡。
那都是给朱茱补身体的,陈青崖依言照做。
“要不要去村口逛逛?”朱茱兴致勃勃地问黄芩。
他们村口前段时间也搭了一个小集市,每逢周末的上午,有不少人来摆摊,卖衣服卖生活用品卖小吃,还挺热闹。
朱茱还没去逛过,很有兴趣。
“行,看看有没有人卖澡盆。”黄芩一口答应。
“你要用啊?”
黄芩:“给小孩用的。大人用什么澡盆,嫌柴火多啊?”
距离朱茱生孩子也没多远了,剩下两三个月,东西得一点点准备齐了。女儿这方面完全没经验,陈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黄芩自然多操心些。
母女两慢悠悠地走到村口,人来人往的,喧闹非凡。
朱茱看到卖小吃的,走不动道了。
黄芩问了价钱,见那面粉裹着番薯片炸一炸,一小块就得五分钱,当即要拉她走。
“番薯是便宜东西,我们自己就有种。一点点就得五分钱,都不够塞牙缝。”
朱茱一步三回头,不是很舍得离去,“也还好啊,不小了,够我塞牙缝了。”
“……”黄芩说:“想吃我回家给你炸,多简单,自己做还干净。”
朱茱立刻说:“好,你要记住哦。不要回到家又说没空做。”
黄芩笑骂:“贪吃鬼。”又赶紧把她带离这片区域,怕她什么都想吃。
“朱茱!”
两人回头,于晓芝拎着一个锅过来。
黄芩问:“你锅咋了?”
“锅底破了,想看看有没有人会补。”于晓芝见她们两手空空,明显是刚来的模样,问:“你们要买什么?那边有卖小婴儿衣服的,价格便宜,质量也还过得去。”
朱茱一转身,“哪里?”
于晓芝说:“我带你去。”
摊子前有不少人在挑,价格确实便宜,从刚出生到四五岁的都有卖。
黄芩随手抓了一件看了看,“是棉布,还不错。”瞧见对面有人卖澡盆,她说:“我去那边看看,买之前讲讲价,不要被忽悠了。”
“知道了,你去吧。”
朱茱正挑得入迷,于晓芝突然问她:“以后我们做亲家吧?”
“啊??”
朱茱震惊,“我还没生呢。”
于晓芝积极地说:“如果你刚好生了儿子,我是女儿,咱们就可以做亲家了。虽然我女儿比你家大,但女大三抱金砖,也很配啊。”
朱茱对她女儿没意见,甚至挺喜欢那小人儿的,模样好,又乖巧听话。就是什么父母之命的,她不会强行给孩子。
除非孩子自己找不到对象,要父母帮忙。
朱茱说:“现在不兴这个啦。孩子们自己有缘分就行。”
于晓芝很自信说:“我女儿长得像我,以后肯定好看,谁见了都会喜欢她的。”说完,她注意到朱茱后面有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弓着身过来,担心他撞到朱茱,她伸手拉了拉她。
“让那人过——”
话音未落,于晓芝瞥见一抹亮光,是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劈了过来。
于晓芝吓一跳,下意识把朱茱扯走,举起手中的锅。
朱茱稀里糊涂的被拽了一下,没来得及站稳,又不知道被谁撞到,整个人往摊子扑去。
混乱中她连忙双手去撑,然而薄木板没支撑住她的重量,瞬间往下塌陷。
肚子压进一堆衣物中时她刚要松口气,身上忽地一重,把她狠狠往下压。
随即,后背传来于晓芝的痛叫。
周围乱糟糟的,惊叫声、呵责声、脚步声,可在朱茱耳朵里全是耳鸣。
黄芩挑好一个合心意的澡盆,刚要付钱,听到一阵吵杂声,回头一看竟是朱茱的方向。
人群掩着,她没发现女儿的身影,只看到于晓芝在跟人厮打。有人躲,有人则选择上前帮忙。
黄芩急急忙忙要过去,下一刻不受控制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