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这个钱他以后还能赚吗?
他不小心看到了谢总的另一面,会不会被流放啊呜呜呜……
楼阮实在忍不住,看着他脸红红的样子直笑。
她凑过去吧唧亲了口,又继续问道,“可人家是女孩子,还是你师妹。”
“……嫌我小气吗。”
他像是根本没看到楼阮在笑似的,轻轻勾着她的手,抬着眼睛认认真真。
城市的光芒一闪而过。
楼阮在那双漆黑的眼瞳中看到了几分小心翼翼。
她忽然有些笑不出来了,录着视频的手机也放下了。
她轻轻摸了摸那张脸,声音又甜又轻,“没有,不小气。”
“被你可爱到了,谢宴礼超可爱的。”
-
宿醉醒来后,怀里是空的。
谢宴礼猛地转头。
床头柜上,一块白色的手机正安静躺在那里,插在那里静静充电。
那是楼阮的手机。
不是梦。
她的确嫁给了他,是他的妻子。
谢宴礼心脏砰砰直跳,睡醒那刻周身逆流的鲜血逐渐恢复正常。
他掀开被子下床,没有和往常一样先洗漱,而是微微加快步子,打开房门下了楼。
巨大的粉色娃娃机竖立在客厅,存在感极强。
谢宴礼走下来,一眼看到了厨房的楼阮。
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家居服,围着个白色的围裙,正侧身站在厨房里,拿着勺子低嗅汤勺里的汤。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她转头看了过来,明媚的笑意跟着一起绽开,“醒啦?头疼吗,我煮了醒酒汤。”
说着,她又转头看了眼正在冒着热气的锅,放下了手中的汤勺,重新盖上了盖子,“应该还要再煮一会儿。”
“你再等会儿吧。”
她转过身,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虽说是忙来忙去,但其实楼阮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厨房的桌面上被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碗碟和食材、调料。
她做好的食物就一盘炒蛋和两只看起来还挺像样的三明治。
下了楼站在那边看了半天的人终于走了过来。
他看也没看那一团乱的厨具和食材,伸手从后面抱住她。
“什么时候醒的。”
嗓音惺忪低沉。
楼阮蓦地被抱住,她目光还落在那一片狼藉上,抿了抿唇,“早就醒啦,盯着你睡了一个小时才下来。”
至于她在厨房忙活了多久,她没看时间。
反正是,查攻略,看做饭视频,把手机耗到没电才跑上去给它充了电,然后又跑下来继续折腾。
结果就是,折腾一通白折腾。
没折腾出什么成果。
她顿了一下,看着被摆得满满当当的厨房,低声说,“是不是很乱?”
“还好。”谢宴礼环着她没放,终于空出目光扫了它们一眼,“没有很乱。”
“……折腾了好长时间,没做出什么东西。”
“夫人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哪里是用来做菜的。”他终于松开了她,走到洗手台前洗手,“你吃过了吗,我来做点?”
“吃了点废弃材料。”楼阮想了想回答,“还饿,你做吧。”
谢宴礼抽出一张厨房纸,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下次废弃材料留给我吃。”
楼阮笑着抬眼,“谢宴礼。”
谢宴礼转了身,把她做好的炒蛋和三明治挪了个位置,然后开始收拾台面上的东西,“嗯?”
楼阮双手撑在桌上,歪头看着他笑,忍不住说,“你喝多了以后,和清醒的时候差别好大。”
谢宴礼手上动作顿住,转头看向她——
第139章 软软,你还要不要我
楼阮微微歪头,眉眼弯着,眼瞳中带着狡黠的碎光。
昨天晚上零星的记忆袭来。
谢宴礼合了合眼,看起来虽然面不改色,但冷白的耳尖已经泛起了薄红。
他垂着眼睛收拾台面上的东西,嗓音低低,“…嗯。”
略微顿了一下,他轻声说道,“以后,我……”
他想说以后不喝酒了。
但身旁的人却磨磨蹭蹭凑了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腰,眯着眼睛笑,“喝多了以后好可爱哦。”
她手臂落在他腰上,轻轻眨了眨眼睛,“以后能不能多喝点?”
谢宴礼:“?”
不等他说什么,她就伸手环住他,踮起脚凑了上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过…”
“我特意打扮可不是为了他们哦。”
她抬着眼睛,一字一句说:
“是为了你呀。”
是第一次以你的妻子的名义,出现在你的老师、朋友和同事面前。
-
吃完早餐后,楼阮接到了徐旭泽的电话。
徐旭泽语气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就是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仿佛父母离婚分家产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语气吊儿郎当:
“楼阮,妈让我喊你回家。”
“回来吧,要分家产了。”
“这房子也要卖咯。”
……
楼阮四岁被接到那个家,上大学那年搬出去,她在那里住了十几年。
房子也要卖……
楼阮轻轻合了合眼,放下了手机。
谢宴礼原本就在休假,当然是跟着一起去。
坐车回去的路上,楼阮一直沉默着。
谢宴礼也没说话,很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陪着。
车子在徐家门口停下。
那扇铁门开着,院子里花草丰茂,安安静静。
谢宴礼坐在窗边,转头往外看了一眼。
他伸出手,修长冷白的指骨落在车门门扣上。
“咔哒”一声,车门被打开。
沉默了一路的楼阮终于转过头来,抿起唇对着他笑了一下。
谢宴礼下了车,他站在车外,朝着她伸出了手。
楼阮手指落在他干燥的掌心,被牵着下车。
谢宴礼垂下眼睛,替她拂过脸颊的碎发,嗓音格外柔和缱绻,“我陪着你。”
回这个压抑的家也没事,我陪着你。
楼阮却牵着他的手抬起眼睛笑,她浅樱色的唇轻轻弯着,纤长浓密的眼睫下,黑眸水亮水亮,“嗯!”
她重重点了头。
下车的那个瞬间,她是有些抗拒。
但被他牵住以后,却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有谢宴礼陪在她身边,她什么也不怕。
养父很少回家,她和养父没有什么感情。
养母性格冷淡,虽然很少让她感受到母爱,但她对她和徐旭泽都是一样的。
吃穿、读书学习,她想画画也让阿姨找了老师,出钱让她学了,物质上从没有亏待过她。
徐旭泽说,是养母开口让他喊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