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
“那你轻一点。”
雾气忽上忽下,柳昭夕眯眼,看着伸到面前的澡巾。
由于专门给田恬准备的,所以上面毫无水汽,干裂得就如他看见那块红痕的心。可这是田恬啊,柳昭夕提不起丁点力气责备他。
正是这种毫无身份的在意,看起来格外的可笑与不值一提。于此,柳昭夕失了手中力度,下滑瞬间,面前弓起的背挺得笔直,伴随田恬嗷一下嚎叫,巴掌啪得落在柳昭夕胳膊。
“疼疼疼,你干嘛干嘛!”
澡巾搓过的地方如掉层皮般火辣,田恬龇牙倒抽冷气,难以置信看着半举手的柳昭夕:“好痛。”
“水热不热?”
柳昭夕答非所问,抽手放下澡巾,盯着站在花洒下委屈的田恬:“以后别乱折腾,天气凉了,随便露出点地方,着凉感冒我可不管你。”
“哪有,我还没说过敏的腿。”
听出柳昭夕弦外之音,不敢说出实情的田恬装聋作哑,企图蒙混过关。
“草坪的腿还痒,你帮我抹药。”打量对方似笑非笑的脸,田恬难得怂,他转过身扑了点水在后背:“真凶,四眼大魔王。”
讲坏话还忘记掩盖音量,听得柳昭夕声音里气中带笑。
“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大声点。”
水流下的男生侧侧身,依旧拒绝用正面对准柳昭夕,可赤.裸实无威慑力,田恬哼哼唧唧半天讲不出来半个字。
看人窘得都要红成虾米,柳昭夕也懒得再去闹,准备离开前他目光落在放置衣服的架子,顺手将东西拿起,又带上了门。
不听话而且嘴硬的孩子,就是要给点教训。
第10章
至于柳昭夕不厚道的行为,田恬那是一秒都没看见。他还低头搓身子,等冲干泡沫扭头对上空无一物的置物架。
以为自己眼花,田恬反手拧开水龙头冲冲脸,再次望过去。
依旧空荡。
“......”
这么坏的也就柳昭夕。
趁着人洗澡偷衣服的坏东西。
田恬气得像直哼哼的小猪,可他找遍浴室都不见遮挡物,觉得手捂下面过于窘迫,正巧目光落在还在滴水的搓澡巾。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田恬喃喃,捏紧拳头做好心理准备,才深呼吸拉开紧闭房门。
即便穿的着实不太体面,生气小猪还住摆足架势,长腿一迈叉腰站在房间正中央,清清嗓子刚想发威,却在听见一道低沉而缓的声线,如被捏住嘴巴的鸭子嘘声。
然后他默默转身,刚想冲回卫浴,结果听闻动静的柳昭夕抬头,那两片雪白白晃了他的眼。
男生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紧接扭转屏幕,摄像头对准没跑走的心虚田恬。
见到相同景象,屏幕那头的男人挑眉,举在嘴边的茶杯微顿:“田恬?”
完蛋……
听到动静,田恬条件反射闭嘴,双手提住差点吓掉的澡巾,向来明媚的笑颜夹杂着尴尬。
他乖乖打招呼:“相旬哥。”并看向以拳抵嘴憋笑的柳昭夕,眼神凶狠。
对面男人嗯了声,随手点开投屏,屏幕等比例放大,穿着澡巾的田恬滑稽立在浴室门口,碍于他的面子想跑又不敢。整个人坐立难安,哪还有先前顽劣劲头。
“怕我?”
男人声音轻而淡,若不仔细听,真察觉不到几乎可忽略不计的笑意。
处于神经紧绷的田恬,哪里还顾得上察言观色,他可是半果站在古板又严肃的柳相旬面前。
就算怕得声音都有些变调,田恬还是坚定摇头,抿嘴的小模样看得人直想欺负,可又怕他恼羞成怒,柳相旬悠着力度欺负人。
“怕,中秋也要回来。”
轻飘飘一句话,就这么定下国庆八天的安排,田恬不服气:“相旬哥,我有事。”
“你带他回来,我让人去学校接你们。”柳相旬跟没听到般吩咐,柳昭夕察觉田恬因委屈鼓起的脸颊,简单确定时间后礼貌道别合上电脑:“生气了?”
“你哥怎么还这么霸道,”田恬不满嘟嘴,从壁橱取件柳昭夕的短袖转身回卫浴间,声音隔着水声模糊,“肯定没什么好事。”
柳昭夕稍微回忆往年的中秋节,柳相旬要不让小粉毛穿将盖过腿根的短裤顶胯,要么带着猫耳塌腰。
“……”
确实有些过分。
但都爱看。
想起个别场景,柳昭夕轻咳,低头展开夏日薄被的空隙,浴室门拉开,空气染上沐浴露独有清爽。
混合田恬身上原本味道,柳昭夕微仰身子,顺势张开手臂,抱住一骨碌滚到床里侧的粉毛。
紧接田恬微凉的脚蹬来,踩住柳昭夕屈起的小腿:“喂,你讲话。”
“说什么?”
短袖宽大,下摆堪堪盖住人胯骨,鼓起的弧度明显,柳昭夕指甲陷入手心才克制住燥热,却控制不住作乱的手,一点点将软滑柔腻拢在指间。
就如晃动果冻,柳昭夕有节奏地上下。而只顾抨击柳相旬的专政,等田恬反应过来时,腿jia住柳昭夕的胳膊。
“……”
田恬一时沉默,放在柳昭夕身侧的手臂撑起身子,注视摘去眼镜眯眼望来的男生。他开口:“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