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钟源坐直了身子,“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搬来这儿?你又不是没住过。”
盛炽寒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原本也没想着事情能如此简单,“你这地方不是新装修的么,甲醛散干净了?再说了,这地方又空又冷清,没半点人气,难怪绒绒会住不惯。”
他每说一句钟源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忍了忍心平气和道,“你搬来不就有人气了么。”
盛炽寒愉悦地勾唇,“这么想让我搬进来,我不介意挑个房间安家落户。”
……
“不过人我还是要带走。”
说罢,盛炽寒站起身,走到钟源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有我照顾,你不要操太多心。钟源,虽说你认识黑手党,但说不定我比你更懂那些背地里的阴私,黑道的亡命之徒远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忍心让她被盯上?”
“钟源,这一大一小只适合被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趁着还没人注意……说到此,你是抽得哪门子的疯,新闻里全是你们回国的消息,幸好他们没拍到白绒正脸。”
钟源被数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总不能说他是着了利昂的道顺便还想帮连城那孙子转移下媒体的注意力……所以只能低头喝闷酒。
“罢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盛炽寒瞧着钟源的样子,又拍了拍他的肩,接着便毫不客气地在这别墅里挑起自己心仪的房间来。
瞎忙活一晚上,他原本也没打算走。
盛炽寒有些轻微的认床,想着白绒刚刚泪眼朦胧的样子,更是有些无法入睡,干脆打开手机一条一条地刷着关于产妇和婴幼儿护理的视频,直到半夜,他被几声客厅里的啼哭惊动,蹑手蹑脚地出去,看见睡眼惺忪的白绒正抱着怀里的宝宝轻哄,另一旁沐浴过后的钟源正将一个温好的奶瓶递给她。
盛炽寒在一旁抱胸看着这个画面,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妒意。
在德国有一阵子,钟源几乎每天都在外头奔波,那阵子只有他每天陪在白绒身边,陪她散步,陪她产检,一度像陪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般。
“绒绒,你再睡会儿吧,剩下的我来。”
钟源从一脸倦容的白绒怀里抱过重新入睡的宝宝,又扶着她重新躺下。
“在那看着做什么,过来搭把手。”钟源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下后就冲他道。
“嗯……做什么?”盛炽寒有些罕见地无措。
钟源用下巴指了指婴儿床旁边迭好的一沓尿布。
“你还会这个?”盛炽寒这下来兴趣了,凑到钟源跟前看。
钟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算什么,你马上也会了。”
说话间他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孩子重新包成的一个软软的茧,稳妥地将小家伙放入自己的婴儿床里。
盛炽寒的眼睛一直落在奶娃娃身上,不知不觉就跟在钟源身后走了一路,站在床边情不自禁问,“你看他长得比较像谁?”
“像我。”
“.…..”盛炽寒抬头赏了钟源一眼,考虑到他忙活了一晚上,也不太忍心再说他。
“刚刚我的步骤你都看会了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每次要涂在宝宝身上的,最后扑痱子粉,然后再裹上尿布。”
盛炽寒撇了撇嘴,“装什么前辈,你不还是和管家们学的,我也和她们学,总比你这半路出家的强。”
钟源被他噎了一噎,实在是疲倦得懒得招架,“算了,你愿意看就看着吧,我睡觉去了。”
说罢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就如幽灵一般飘回了自己楼下的房间。
客厅里重回安静,盛炽寒坐在白绒的脚边,用手指轻轻抚了抚白绒瑟缩在棉被下苍白的小脸,满满都是心疼。
罢了,他的想法没错,眼下钟源身边太吵太乱,还是将她和孩子安置在自己身边,想必她心里也能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