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低头喝了一勺子粥,上一秒还在庆幸没有露馅,下一秒就被淡出鸟的粥给淡得松开了勺子。
偷摸着看许年的林渡在心底惊呼不妙,连忙按住许年的手,又给他盛了满满一大勺,语带关心。
“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阿姨今天做的粥不错,你多喝一点,我给你买的安眠香薰也差不多快到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见许年仍然低着头没有反应,林渡眨眨眼睛,敲了敲碗壁,“真被吓傻了?要不然你先别回去了?这几天你在我这里先住着?”
“不,不用了。”许年回过神来,掩饰般低头喝粥,碎发遮掩下的耳廓染着绯色。
将平时不爱喝的粥喝了半碗,许年这才勉强压住内心奇怪的异样,“我都这么大了,一点雷而已,不用特意在这里麻烦你。”
“行,那待会儿你别忘了和你助理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我看你这神情恍惚的,就别自己开车了。”林渡应道。
“我知道了。”许年低头喝粥的速度越来越快。
林渡瞥了一眼许年碗里的粥,然后又自然地给他添了一碗,“慢慢喝,别呛到了。”
许年的手一顿,“好。”
林渡心情极好地坐了回去,眯着眼看许年喝粥。
好耶,这淡得可以养王八的粥有人解决了,她真聪明。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两人安静地用完早餐,许年就在助理的接应下离开了林渡家。
车子慢慢驶离别墅,许年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想起刚刚自己在林渡面前的窘态,许年心里有些不满。
这两个家伙平时相处不知道什么是安全距离吗?哪怕那个家伙是beta也不能这么没有边界吧?
平时因为趾高气扬而从未和陌生人有过这样相处的小狐狸分忿忿地想。
越想越生气,一股燥意直冲脸颊,许年倏地将脸埋进胳膊里。
啊啊啊啊啊那个林渡怎么这么烦啊。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密地靠近他。
他那些举动应该不会露馅吧?她应该不会在心里嘲笑他吧?
应该不会吧?不会吧?
可恶啊,为什么现在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个没有礼貌没有边界感的beta,真是可恶。
电话铃突然响起,许年从尴尬中勉强抽出神来,看到来电号码,蓦地打了个激灵,挺直了身体佯装无事地看着窗外,高贵冷艳地接通电话,“有事?”
装逼谁不会啊,都是少爷,他许年怎么能被那个人模狗样的闻筠压一个头?
“我们先见一面。”
电话刚接通便传来对方平淡的声音,许年的少爷脾气瞬间被点燃,几乎是想立刻把手中的手机扔在对面人的脸上。
还‘我们先见一面’,连个商量性的语气词都没有,这是在命令谁呢。
许年刚想骂回去,就注意到前面司机好奇地投过来的视线,胸中的气一泄,许年警告性地瞪了对方一眼,压着情绪装端庄优雅的少爷样,“行,我知道了,不过要我说地点。”
林渡在窗户边看着许年的车逐渐驶离别墅直至看不见,家里十分的寂静,只有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
她眨了眨眼睛,许年好像……忘了把那个抱枕拿走了。
林渡眼睛一亮,明明自己家里没有其他人了,仍然踮起脚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来到许年住的客房。
轻轻地打开门,林渡见自己心爱的抱枕原封不多地待在床上,眼中的光倏尔变亮,林渡扑过去不停地用脸蹭着抱枕,一副失而复得的痴汉模样。
林渡一边没有形象地蹭着抱枕,一边接过朋友陈洛打过来的视频电话,电话那头的陈洛见林渡这样嫌弃地‘咦’了一声,“你干什么呢?你这样很恶心你知道吗?”
林渡不满地拿过手机,“你怎么能这么形容我对我抱枕的爱,我差点就要失去我亲爱的抱枕了,情绪激动一点怎么了?”
陈洛嫌弃地将手机拿得离远了一点,表示不想看到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我说闻筠那家伙管你管得就这么严?你这毛绒绒痴汉症越来越厉害了,现在连个带毛的抱枕你都像一个变态痴汉一样。”
“你要是不敢说我就去跟他说,别处处都管着你,省得把你给憋坏了,到时候大街上遇到一个带毛的生物直接流着口水扑上去,然后被别人报警把你抓走。”
林渡翻了个白眼,微微坐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看我笑话。再说了,我是那种没有理智的人吗?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见到毛绒绒就上前扑的变态!”
“对对对,你不是行了吧……”陈洛敷衍地回答,然后接着转移话题,“最近西街新开了间毛绒绒主题的咖啡店,听说里面都是一些高质量毛绒绒美人……”
“走!现在就去!”林渡瞬间从床上翻下去,走的时候不忘把手中的抱枕藏回自己屋里。
“……喂,你甚至都不掩饰一下吗?”陈洛无语道。
“掩饰什么?我林渡的爱大大方方,明明白白,不像你们这些龌龊的人,都不敢拿上台面讲。”
“行,那我这就打电话跟闻筠说你要去见毛绒绒。”
“哎,别,姐,我亲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求求你了,这家伙生气可不是一般难哄,到时候我又得十天半个月远离毛绒绒以表决心。我求求你,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