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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长恒下最后通牒:“明天,会有人把他俩送到卫家,要么那个男的滚,要么谢绯和那个男的一起滚。”
    虞安停下脚步,品味着大哥的这句话,还行,给了两个选择,起码有一个选择是好的。
    卫长恒还想说什么,但虞安已经找了借口离开,出了书房,进入到一楼客厅。
    厨房里的李管家听到动静看了虞安一眼,招呼他吃早饭。
    “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不怕被卫家扫地出门,哈~”
    客厅里,方才跟在卫长恒回来的十来位手下们,此刻只剩下五位。
    银色西装的男人还在,他就是卫沈,面带嘲讽。
    此刻,卫沈双手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一副二世祖的作态。
    卫沈对虞安偶尔开口说出来的话非常刺耳。
    虞安不想细品对方恶意来源,不愿意和对方打交道。
    在卫沈的眼中,虞安和谢绯就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私生子】。
    而卫沈的父亲,卫家三伯在卫沈十几岁时,带回来三个私生子,还是和不同情人生的孩子。
    卫沈厌恶私生子,也厌恶弱者。
    而虞安的准继父在卫家是没有权力的,他一直是卫家弃子,老爷子甚至都没给他家族财产,每个月给个十万,让他玩玩。
    直到继父年轻时被迫娶了第一任妻子,一个大户人家雷厉风行的女人,生下了卫长恒。
    卫长恒的性格重新吸引了卫老爷子的注意力,卫家的权力和财富跳过继父,直接给了卫长恒。
    卫沈作为卫长恒的左膀右臂,讨厌继父和继父身边的人也很正常。
    虞安走到卫沈身边,低垂着眸子看向沙发上的卫沈。
    虞安眼睫毛又长又密,但不翘,斜斜向下,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柔和。
    “卫沈,我弟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卫沈咧嘴一笑,开口说::“他听话,卫家既往不咎;不听话就滚出去,卫家不是做慈善的,你从小是在贫民窟长大的,知道轻重。那个谢绯记事不久就进到卫家了,真把自己当卫家小少爷,那就好好滚回他的贫穷区。”
    虞安揉了揉眉心:“多谢提醒,我会和小绯好好沟通的。”
    虞安吃过早餐就上楼回到房间。
    卫沈等几个手下看着虞安的背影,嘀嘀咕咕:“虞安还行,听话,要是他弟弟脑子没问题就省事了。”
    虞安没听到这些话,回房后,拿起电脑看了看工作邮箱,和其他的几位私人行政对接了一下大哥的行程安排表。
    生怕工作上出现纰漏。
    但不止虞安一个人,卫家的人都恐惧卫长恒。
    毕竟卫长恒那个人……的确不好相处。
    虞安看了看行程表,下午,卫长恒要去集团开会议。
    自己要跟着对方一起过去。
    虞安给集团的一个员工,也是他的朋友打去电话。
    虞安七岁前,都跟着妈妈生活在贫民窟,一个待开发的郊外居住地。
    袁乐乐是他这个时期认识的发小,一个性格活泼开朗的男生,长得十分可爱,笑起来会有一颗小虎牙。
    对方完成高等学府学业,毕业后进入了卫氏工作,再度和虞安重逢。
    袁乐乐明显在空旷的楼道里打电话,上班时间摸鱼聊天。
    袁乐乐在电话里压低声音:“谢绯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啊?”
    虞安开口说:“我联系不上谢绯,他上次哭着跑了,我当时应该心狠一点派人抓住他的。”
    袁乐乐听到后说:“不管怎样,你小心一点吧,我看事情闹得挺大,集团不少都听说卫家小少爷的男朋友拿着卫家的名头招摇撞骗。”
    虞安嗯了一声。
    袁乐乐低声问:“卫总很生气吗?”
    虞安蹙眉:“我觉得大哥没我想象中的生气。”
    袁乐乐嘲讽:“虞安,你说卫总是不是三十岁了,荷尔蒙没底发泄,雄性激素分泌过剩,他怎么越来越吓人。”
    没人能受不了卫长恒的规矩,规矩一套一套的。
    袁乐乐笑了一声:“那个凤凰男估计想骗钱,他要是知道谢绯手上没钱,最疼谢绯的二哥也没多少钱,会不会气到吐血?!”
    虞安的妈妈有心脏病,这些年陆陆续续做了好几次手术,是找妈妈这边的亲戚们陆续借了不少钱,虽然不算高利贷,但也还算高息。
    因为是亲戚们,所以追债方面挺温和的,每个月按时还款就行了。
    本来这钱是妈妈在还,后来妈妈的第二任男朋友有帮过忙。
    甚至说妈妈和第二位男朋友分手后的第三年,对方还看在情分一场,加上生下谢绯这事,帮忙还清过之前的贷款。
    后来,之所以又欠款,是妈妈在虞安毕业后又在后来做过一场大手术,手术费几十万。
    这笔钱是虞安出的,这是他一年多的存款。
    现在,虞安手头又要开始存钱了。
    虞安不太想让妈妈用卫家的大额金钱,因为卫家一直不接受妈妈,卫家人虎视眈眈。
    这不是母亲和继父乐不乐意的事情,结了婚,母亲就是卫叔叔的合法伴侣,真要结了婚闹起来,妈妈是可以从卫氏拿分红拿钱。
    卫长恒不表态,其他卫家人也冷着脸,没人主动破冰,也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虞安喟叹一声,挂断电话后揉了揉眉心,这几天叹气次数比之前一年都多。
    中午,虞安和卫长恒在餐厅一起用餐,以前,一家五口人会一起用餐,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虞安也想离开,让大哥一个人吃饭算了,但他找不到借口。
    吃过饭后,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中,园林景色朦胧,但别墅内部熏着香,放着轻柔的音乐。
    虞安不想面对大哥,所以自己找了事情干,和正在设计大厅插花的插花师一起布置茶几上的插花作品。
    对方拿了很多颜色各异的大型花枝,拿出本周的设计主题让虞安过目,并预估了费用。
    大厅的主花,茶几上的小花束,还有摆在别墅内部各个花瓶里的鲜花,总计费用三万五。
    三月初虽然很冷,但下一个季节毕竟就是春天,他想以“野蛮生长”为主题,展示春日颜色。
    虞安觉得这个方案挺好,他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但自己很看好。
    而之前,大哥没一次置喙过虞安的审美,所以这项工作一直是虞安对接。
    虞安低声说:“我下午不在,你完成工作后,找刘财务核对报账。”
    虞安对于每周换一次鲜花要花费上万的事情已经免疫了,他刚到卫家时,虽然卫家人不喜欢他,但还是给送了一些得体的衣服。
    其中有一件吊牌忘记剪掉,虞安看了一眼,一双夏季球鞋,四千二。
    他当时十分丢人,还偷偷晚上敲门去问卫长恒,太贵了,自己穿一百多的鞋子就很好了。
    虞安想到这里,真想不明白,小绯为什么要去吃苦。
    卫叔叔虽然想娶妈妈,但不闹翻,起码每个月还能拿到卫家的钱。
    尽管在卫老爷子死后,他每个月的零花钱从十万变成了三万。
    但足够他和妈妈过甜蜜二人世界了。
    谢绯那孩子是生怕吃不到苦!
    卫长恒下午两点下楼,虞安已经重新换了出门的套装,站在别墅后门,后门很大,正对着有一条大道。
    此时,门口正已经停着数辆豪车。
    尽管虞安在卫家身份尴尬,但卫长恒没把他赶出去,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认了这个弟弟。
    其他手下倒是不敢轻视虞安,毕竟打虞安的脸就是打卫长恒的脸。
    此刻,有人替虞安撑伞,毕恭毕敬的送他上车:“虞特助,您请上车。”
    虞安和卫长恒坐在同一车上。
    坐上车后,虞安发现大哥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虞安心虚地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装扮,应该没有别的纰漏。
    外面套着浅灰色的大衣,系着灰白偏白色的薄款围巾,胸口佩戴了一枚银白色胸针。
    脚上穿着一双颜色略深的皮鞋。
    虞安偏过头,没问题,应该没问题,大哥时不时有奇怪举动,也很正常。
    虞安的心中,他一直都觉得卫长恒不算个心理健康阳光的男人。
    卫长恒凝视着虞安,虞安仰头朝他抿唇笑了一下。
    卫长恒靠在窗边,视线看向了窗外,特地不再看虞安。
    第3章
    虞安摸着良心说,自己和卫长恒这对兄弟还是挺“熟”的。
    虞安在卫家待了十年,对卫长恒熟到都数过男人左肩肩膀的凶兽刺青有几颗牙。
    卫长恒是有洁癖,但不抗拒碰干净的东西或者“干净”的人。
    他喝醉过几次,都是虞安帮忙照顾的,当时,房间里没有摄像头,他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虞安摸着良心说,只要是一个正常人,看到平时恐惧的人喝醉后,都会好奇对方会有什么表现。
    别看卫长恒平时西装革履,穿着打扮像个生意人,但完全不是善茬。
    虞安初见卫长恒,对方像一个贵气十足的豪门少主。
    结果,虞安后来意外发现卫长恒肩膀上的刺青。
    虞安曾在贫民窟的时候,身边大人说让自己长大后要学好,别跟着混混乱学,别纹刺青,日后不好进厂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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