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用力挣脱,房间里只有床架晃动的声音,他动弹不得,只能后背紧绷着与人艰难拉开距离。
“林初霁,装睡是吧。”
“林初霁,给我松开。”
“林初霁,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他确信对方就是醒着,只是变着花样在逗弄自己。
林初霁没回答,曲腿换了个姿势。
谢琰正憋的慌,跟细窄的腰腹这么挨着碰着,太燥热,太贴近,非常不适。
“林初霁,你别他妈动了。”谢琰太阳穴狂跳。
而怀里的少年无动于衷,睡梦里大约是嫌他太吵,抬手盖在了他张合的唇上,模糊了抗议的声音。
“别出声。”林初霁轻声命令。
谢琰青筋浮起,隐忍克制着。直直瞪着天花板,负隅顽抗了半小时,终于羞愤闭了眼。
他耳根通红,小腿曲起,试探着用膝盖一下一下碰着对方细窄的腰,委屈央求:“林初霁,我真忍不住了,你救救我。”
第6章
林初霁无动于衷。
谢琰低声商量:“这样,我们约法三章行吗?这几天晚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当你前男友替身,但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林初霁翻了个身。
谢琰底线放低:“抱着睡…趴着睡……都行,但绑床上是不是有点过分?我现在想要去个厕所还得把你弄醒,来来回回大家都休息不好。”
林初霁囫囵着从他身上爬起来。
谢琰再度妥协:“你别走行吧,行,绑也行。你先松开,等我先去解决完回来再绑上行不行?”
他低声下气成这样,对方却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走了两步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好赖话说尽,谢琰憋得面红耳赤,仍然忍着脾气:“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今晚不该喝这么多酒。
被人绑手大动静睡得跟死了一样。
最后悔的是,纵容林初霁一再越线,自己八成也是得了失心疯。
现在倒好,动弹不得,作案工具还是自个的皮带,说出去人家都以为是在拍网络段子。
谢琰之前怕碰着他让人误会,没敢用劲。现在人不在床上,他索性绷着手臂,开始暴力拆迁,把掌心别过去努力地扯弄着缠绕的领带。
安静的房间里发出沉闷的响声,铁架摩擦着地面,滑动出挣扎的痕迹。
好在林初霁下手不算太狠,竟然慢慢被他拉扯出一点空隙,五分钟后,手缩成一团艰难钻了出来。
一通操作下来,谢琰出了一身的汗。
在狂奔去厕所的那一刻,离爆炸就只剩一步之遥。
谢琰长长松了口气。
差点清白不保。
再重新躺上床之后,仍然感觉某个部位因为憋太久而隐隐发疼。
无法入睡,且倍受折磨。
他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不会就这么被憋废了吧?
林初霁此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应景地笑了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谢琰转过头,缓慢磨了磨牙:“你完了。”
林初霁不理他,转身翻了过去,再度拿被子盖住了头。
谢琰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脸色阴沉,保持着最后的风度:“行,白天再跟你算账。”
早上快九点,谢琰再一次站在马桶前长吁短叹,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兄弟,一起吃早饭啊。”是沈以南在召唤。
谢琰慢吞吞从洗手间里出来,生理问题解决不太顺利,连头发丝都写着老子此刻很不高兴。
沈以南低声问:“怎么了?一副老家被鬼子炮轰过似的,你家没啦?”
谢琰难以启齿,满腹怨念:“比那还惨。”
林初霁听到动静也醒了,头发乱糟糟坐在床上出神。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手腕,很好,没有新的痕迹,头一天的红痕也已经消退,昨夜安然无事。
他放下心,轻声对站在门口的三人打了个招呼:“早。”
谢琰坐了回去,敞着腿,侧头瞥了一眼隔壁床,一言不发。
“到底咋了?你喝多尿床了?”沈以北揶揄。
“当然没有!”谢琰这一声回得气沉丹田。
林初霁茫然地眨了下眼,视线落在床头,一截弯弯绕绕的扣死了的皮带,在铁栏杆上晃里晃荡。
他没半点记忆,只记得没等到人就睡着了。
难不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夜里真把人家绑了?
不能吧,林初霁眼神飘忽,逐渐心虚。
毕竟对方没怎么样,要是自己先出了手,那实在是不厚道。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林初霁盯着皮带的方向,缓缓道:“我好像……”
沈以南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悟。
一巴掌拍在谢琰后背上,痛心疾首道:“禽兽,你喝醉酒对人家干了什么?你真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昨天跟你旁敲侧击的敲打你愣是没听进去是吧!”
林初霁慌忙摆手,越紧张越嘴笨:“不是。”
谢琰震惊:“我干什么了?”
沈以南指着作案工具:“你肯定把人绑你床上了。兄弟,这可不行啊,这是道德的沦丧,这是人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