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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槐花这几个头磕的极其用力,转眼间,额头上已是渗了血出来,瞧着触目惊心。
    再看她此时痛哭流涕,满脸血污的模样,口中更是句句都是悔恨和后悔之意,好不可怜。
    若是寻常人瞧见,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可惜了,她苏玉锦从小到大,都与一般这个词无缘。
    扬起了眉梢,苏玉锦语气微凉,「既然知道家中离不开你,你却还要做这样的事儿?既然知道会有事发的一日,去还要去起了贪心,你收下那十三两银子之时,可曾想过家中老娘会无人照顾?只怕是只想着带着家中老娘去了旁处,吃香的喝辣的了吧。」
    「更何况……」
    「若是道歉和可怜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做什么?」
    言罢,苏玉锦也不想跟张槐花这种见财起歹意的人多说什么,只抬了抬手,「送去衙门吧。」
    得了姑娘吩咐,青葵等人也没有丝毫迟疑,拿了那些烧饼和巴豆等物证,拖拽着张槐花往外走,又嫌她张口哭诉的实在聒噪,便在铺子里头寻了个巾子将其嘴堵上。
    而路上又嫌这张槐花一直挣扎着赖在地上不肯走,青葵发了狠,干脆将这张槐花一把拎起来扛在了肩头上,这般送到了衙门去。
    这边,艾草也终于从茅房出来。
    人已经虚弱的不象样子,如软面条一般,站都站不稳。
    寻凳子坐下,靠在身边金桂的身上,喝上了半碗柳妈妈冲的白糖盐水,艾草这才略微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精神,「姑……姑娘……」
    苏玉锦再次给艾草搭了搭脉。
    「幸好平日里吃的多,底子还算好,这会儿问题不大,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好。」苏玉锦道,「待会儿我给你开上一个温补的方子,柳妈妈去抓了药回来吧,一日三次的喝上两三日,好的快一些。」
    天气冷了,又是换季的时候,别因为身体抵抗力不好,再得了风寒什么的。
    「谢谢姑娘。」艾草有气无力地道了谢,满脸都是幽怨。
    我的好姑娘,能不能别再说她吃的多这件事了……
    让金桂等人将艾草扶了回去,留柳妈妈在家照顾艾草,眼看青葵和霜叶还没回来,苏玉锦便干脆在苏记帮忙卖吃食。
    对于羊杂汤没有烧饼来配的情况,苏玉锦便让金桂和青禾去附近买了许多馒头回来。
    喝羊杂汤,馒头的口感自然不如烧饼的多,且馒头在外面的价格,也比烧饼要低上一些。
    苏玉锦衡量了一下,决定今日但凡买羊杂汤的客人,皆是送上两个馒头。
    两个馒头的分量和价值,已经高过了一个烧饼,客人自然也就没有不愿意的道理,不过还是惋惜今日为何没有烧饼。
    羊杂汤需得配了烧饼方能凸显滋味等类的话。
    烧饼,成为了苏记铺子现在亟需的东西。
    但一朝被蛇咬,苏玉锦还有点不太相信外面的小摊小贩,真怕又有哪个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妄想着把苏记给搞垮。
    最后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自己做。
    但不是吊炉烧饼,而是牛舌头烧饼。
    牛舌头烧饼,因其长四寸,宽两寸,仿佛是牛舌头一般而得名,且因为各地的饮食习惯,做法不尽相同。
    为配合羊杂汤的口味,苏玉锦用的是椒盐的做法。
    发好的面在揉搓成团时混上做好的椒盐,擀成牛舌头的形状大小,再撒上一层芝麻,直接进了炉灶中烤熟。
    这般做出来的牛舌头烧饼,表皮焦脆,内里鲜嫩,因为足够多的椒盐,吃起来十分有滋味,配羊杂汤是绝佳,即便是单吃,也是滋味十足。
    因为牛舌头烧饼好吃的缘故,已是有人专门来买烧饼吃。
    但因为铺中的生意实在是好,这伙计又有些腾不开手,在开门做生意前,一起忙活着做些烧饼,也就勉强够羊杂汤用,再多的着实做不出来,所以苏记这里的牛舌头烧饼只搭配羊杂汤来卖,而且一碗羊杂汤最多只能买上三个。
    于是,去苏记喝羊杂汤,必买三个牛舌头烧饼,成为了来喝羊杂汤的人的默契。
    这样一来,在准备牛舌头烧饼时,心中到是也有了数,按照羊杂的数量,三倍准备即可。
    有关张槐花给苏记供应的烧饼中加了巴豆水,并意图往羊杂汤中投放巴豆之事,衙门在审了两日后,有了结果。
    因为张槐花供不出来指使她的人究竟是谁,这个案子便按照她是主谋来审理,县丞最终敲定的是,罚张槐花十两银子充公,给苏记五两银子作为赔偿。
    此外,因张槐花心思歹毒,为防止旁人效仿甚至随意往旁人的吃食铺中投毒,重打张槐花二十大板,劳役一年,并在青河县中游街一个时辰。
    游街的时间,在午时正时开始。
    此时正是众人忙完手中活计,陆续归家,或者在酒楼饭庄正要用饭之时,所以街上清闲之人颇多,看到戴了枷锁镣铐的张槐花,又听说了这个中缘由,手中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蠢蠢欲动。
    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去苏记吃过饭,买过苏记吃食的,这人随便在苏记的吃食里下巴豆,若是谁碰到,就是谁倒霉了?
    且这次敢下巴豆,下次便敢下毒药!
    这样为了银钱,不顾旁人性命的,实在可恶!
    众人觉得危险离自己过于近,这心中的恼怒也就喷薄而出。
    因为围观之人的异常愤怒,张槐花的游街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近期有不少读者留言说先去啃老书的,为避免小可爱们踩雷,我先做个阅读提示吧……
    《味香》第一本种田,受当时主流文风影响,属于爽文,整体还算流畅,但作者初写,文笔有限,逻辑性不强,美食多,但描写略显生硬,喜欢美食和爽文的到是可以打发时间看一下
    《掌家小萌媳》第二本种田,受当时编辑和主流风向转遍,加上这本书成绩不算好,作者心态起起伏伏,整体文的结构前后有断层,且写作途中有点不停改方向的意思,来回拉扯的后果是,逻辑不太合理,作者拼命圆,但效果不大,优点是文笔略沉稳了一点点。
    《长姐她富甲一方》第三本种田,吸取前两本的教训,开篇还算可以,中途节奏略慢,后期收尾有点草率(主要是当时作者脑袋空掉了,不知道该写啥了,这是写作经验不足的原因,但真的不是故意烂尾……)整体节奏走的算是明快路线,还是可以看一看的。
    《农家后娘巧种田》第四本种田,读者和作者自己都觉得文笔提升较大的一本,种田非常接地气,也受到读者的很多好评,整体节奏舒缓,细水长流温馨种田文,推荐看一下,当然,有些人可能介意「死掉」的丈夫回来了……
    整体情况如此,大家可以根据口味去挑选,作者算是不断写,不断长经验吧,希望越写越好~
    第28章 二爷又来了
    也因为速度缓慢,街上变得尤其热闹。
    吸引了越来越多不明所以之人,驻足围观,打听缘由。
    此时在苏记吃饭的许多人便是如此,听到外头热闹,便议论了一番,再得知其中缘故时,又各个皆是义愤填膺,大骂张槐花活该。
    谩骂声和吃饭的呲溜声混在了一起,气氛对于一个饭铺来说,变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孟大海和沈仓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
    「哥,咱……」
    孟大海犹豫地问了一句。
    「咱啥咱,好好吃饭!」沈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偷偷地把自己袖中预备好的小虫子给捏扁后,扔在了脚下。
    尤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踩了两脚。
    口中更是嘀嘀咕咕。
    盯这苏记铺子盯了许久了,上次想着讹钱碰上一个孩童噎食,这次想着往里扔个小虫子吧,赶上外头有个不知死活下巴豆的在游街。
    这会儿大家伙都觉得苏记倒霉,满都是同情心的,他这虫子若是一露头,只怕旁人也不会替他说话,苏记若是报官,外头衙差都是现成儿的。
    沈仓可是在衙差跟前儿的「熟脸儿」,只怕到时候又是没有好果子吃。
    只能作罢!
    连续两回都被人抢了先……
    真他娘的倒霉!
    沈仓气得把那羊杂汤喝的呼噜呼噜响,等喝的见了底儿,端着碗再去添些汤来。
    苏记铺中的羊杂汤,羊杂量是固定的,但汤是可以无限续,不需要额外再掏钱。
    既然不掏钱,那就多喝几碗!
    孟大海看沈仓气呼呼的模样,自己不由地摸了摸鼻子。
    为啥感觉他们俩是来搞笑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搞笑的时候,再不想办法搞点钱的话,这饭吃不吃得起不好说,这腿快保不住了啊……
    ——
    九月,菊花盛开。
    早晚寒意明显,有些叶子宽大的树木已是开始了树叶枯黄和掉落。
    在西北风起的日子里,田地之间也越发显得多了几分萧萧瑟瑟。
    而到了午后,厚厚的云层蔓延开,彻底挡住了天上的日头,转眼间下起了细密的雨。
    雨滴不大,如牛毛一般,但飘飘洒洒,天地之间如撑起了偌大的雨帘,放眼望去,皆是氤氲水汽。
    天气冷,又下着这般的雨,街上越发没有了人,而苏记这儿的吃食在晌午时便卖了个七七八八,干脆早些关了门,剩下那些没卖完的,预备着留下来当众人的晚饭和第二日晨起的早饭吃。
    霜叶等人收拾了一番后,便在屋檐底下凑在一起做针线活。
    天气渐冷,苏玉锦吩咐了艾草给她们做上几身深秋初冬的衣裳,但外面穿的衣裳可以在成衣铺子做,但贴身内里穿的便不能假人之手。
    尤其这样的年岁,月事带也是不可缺少之物,趁着这会儿得了空,姑娘们皆是自己动一动手。
    尤其没有外人和男人在,她们也觉得轻松许多,甚至还要议论一下谁的月事带做的平整,谁的肚兜上绣了什么样的花儿。
    铺中后院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双桂巷的院子里也颇为热闹。
    难得的雨天,苏玉锦觉得实在不能辜负,便让柳妈妈和艾草两个人支了小炭炉,熬了鸡架骨头汤,这会儿在这里涮铜锅羊肉来吃。
    手切的新鲜羊肉,够薄够嫩,放到煮沸的骨汤中,变色后捞出,连麻酱都不必配,直接吞进口中,满口都是清香肥嫩的滋味。
    若是沾上一些麻酱蘸料的话,清香之余,多了酱料的醇厚,滋味更加厚重,但也同样美味十足。
    除了手切羊肉,再涮一些千张豆皮,藕片,土豆片,嫩菠菜,卤水豆腐……
    苏玉锦吃的是不亦乐乎。
    院中水汽朦胧,屋檐下的水,滴滴答答,自己在这里吃热腾腾,滋味鲜美的涮羊肉!
    美哉,妙哉!
    不过还缺了些什么。
    苏玉锦在思索了许久之后,发觉少了一些下饭的声音。
    譬如丝竹管弦,又或者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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