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更顺眼的男生,你俩的世界就没别人。”叶安宁理智地分析着,“你看看,后来你遇到了谢薄,不是一眼就看上了吗。”
林以微回想着那些年的点点滴滴,那一个个疯狂的夜晚——
“谢薄是很好,一次又一次把我从池西城手里救下来,很久没有遇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他教我学车,他为我学做饭,答应帮我救人。在英国那段时间,我真的想他,只想和他do,我连玩具都不玩了。我最爱他的时候,是我们关系最不平等的时候,他看到了林斜的手机,他说我拿他当哥哥的替身,我求了他那么久,他不信我,还欺负我,那时候是有点心灰意冷。”
叶安宁就跟听故事似的,听得津津有味,因为林以微很少很少跟别人这样回忆过去,剖析自己。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宝宝,那天早上,真不是故意要算计他,我烧刚退下脑子还有点儿迷糊,看到他睡那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单纯的叶安宁眨眨眼睛,面红耳赤,兴奋地问:“什么念头?”
“把他塞进去。”
“啊啊啊!”她捧着羞红的脸,“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省略一万个字。”
“不要省略!要细节!快给我讲细节!”
林以微笑着推开她的脑袋:“我求了他一个多月,他死活不肯答应我救林斜。后来回了冷家,又有了孩子,一开始我不打算要小雪花,可躺在手术台上就后悔了,因为爱他,我有了这个孩子,因为不爱了就打掉,这孩子到我这儿走了什么八辈子的霉!”
“我们以以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叶安宁抱住了她。
“我算什么好妈妈,她天天问我要爸爸,我该怎么跟她讲,我现在都还做不到,笃定地给她一个爸爸。”林以微揉了揉凌乱的头发。
叶安宁并不认同:“什么啊,你一下子给了她两个爸爸好吗,这多牛逼,double的爱。”
林以微枕着手臂,躺在榻榻米上,叹了口气:“爸爸只能有一个,不能既要这个,又放不下那个。”
怎么都要伤害一个,林以微必须做选择,不能逃避。
“我有办法。”
叶安宁给香薰灯添了精油,将香薰灯摆在林以微身前,让旖旎的灯光映照着她诡丽的脸蛋,“和林斜结婚,让谢薄当你的情人,两全其美。”
“………”
林以微吹灭了她的蜡烛,“想什么呢!”
“拜托,你可是冷宝珠啊!珠宝世家万千宠爱的大小姐!你想养几个情人就养几个情人,完全没有问题好吗!”叶安宁煞有介事地说,“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都要!林斜给你提供情绪价值,谢薄给你提供身体安慰,完美。”
“爱是排他的,我可做不到他们港城富商那种几房几房地要……”
她的爱,自私又狭隘,只给一个人。
叶安宁想了想,从架子上的包里摸出一枚硬币,笑着说:“既然你选不出来,那就让老天爷来选吧!数字面是谢薄,花面是你哥,让老天爷帮你挑一个。”
林以微觉得挺无聊的不过……试试看倒也无妨。
叶安宁捧着硬币双手合十,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老天保佑,帮微微选个顺心如意的好老公。
她将硬币抛上天,林以微期待地仰头望去,硬币在空中翻了几转,掉在地上被叶安宁单手按住。
她没有揭晓答案,神秘兮兮地望向林以微:“你希望是数字还是花面。”
林以微毫不犹豫说:“花面。”
“还得是你哥吧,天降哪里打得过竹马呢。”
她挪开了手,林以微探头望过去,果然地上的硬币是盛开的花面那一面。
“哇,微微,老天爷也猜到了你的心意,求仁得仁。”她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选竹马哥哥,没悬念啦!”
林以微捡起了那枚硬币,翻翻花面,又翻了翻数字面……
她忽然说:“这次不算。”
“怎么不算?”
“你说花面是哥哥……薄爷也是我哥哥啊,老天爷可能误会了。”
“我说的是哥哥吗?”
她明明说的是……“你哥”。
林以微自顾自地抛了硬币,手掌用力按下去,揭晓第二次抛币的答案。
她深吸一口气,挪开手望过去,仍旧……是花面。
“怎么回事?”林以微皱眉,又捡起了硬币重新抛,一连抛了好几次,终于出现了数字面。
她这才停下来,笑着说:“这下老天爷总算没弄错了。”
叶安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偏爱成这样,还需要老天爷帮你选吗!!!
………
晚上,叶安宁约了林以微去老船长酒馆玩儿。
她是个小酒罐,总喜欢约上林以微两三个小姐妹去酒吧,姐妹里又有几个玩的特别开的,对服务生耳语了几句,没成想,包厢里进来了一水儿年轻英俊一米八五的西装帅哥,站成一排以供挑选。
林以微惊了个呆,瞪大双眼。
这些个西装帅哥个个油头粉脸,修了眉毛,上了遮瑕淡妆,颜值不输电视上的流量小明星。
招呼这服务的小姐妹特别大方地对林以微说:“宝珠,你先选吧。”
林以微可玩不来这一套,而且她对这一个个化妆的小男生完全无感:“没事儿,你们选,我没关系的。”
“嗐,微微哪儿看得上他们啊。”叶安宁笑着说,“别为难她了,你们自己玩呗。”
几个姐妹们选了各自顺眼的小哥哥,连叶安宁身边都配了一个,有个瘦瘦的,五官清秀斯文的男生落了单。
林以微鬼使神差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慌忙别过头,假装看不见。
这位男生大大方方走到了林以微身边坐下,露出营业微笑:“冷小姐,你好,我叫andrew。”
“安卓是吧,我用苹果比较多,不好意思。”林以微婉拒了他。
小哥哥干笑了几下,小声跟她商量着:“冷小姐,经理看着我们过来的,如果这会儿您让我出去,可能我会被惩罚,我什么都不做,也不灌您酒,您让我在您身边坐一会儿,行吗?”
林以微是挺善良一人,因为自己也是底层过来的,深知这些人生活打拼有多不容易,所以答应了,没赶他走。
andrew对林以微那叫一个殷勤备至,又是给她倒果汁儿,又是讲冷笑话,使劲浑身解数地讨她开心,还从袖子里变魔术一般,抽出一朵玫瑰花递给她。
林以微心说,难怪叶安宁的这些小姐妹个个不谈恋爱,只消费男色。
这情绪价值真是拉满了。
谁不愿意身边有个能随时讨开心的小奶狗呢。
要迁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是比付出金钱成本更高昂的一件事。
有钱,自然可以消费别人提供的情绪价值。
林以微被这小奶狗哄得也挺开心的,虽说不灌酒,但玩游戏的时候还是喝了几杯,偏她又是个容易醉的,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了。
小奶狗andrew显然对林以微有好感,还说亲自送她回去,叶安宁说:“千万别,她那一摊子已经够乱了,你可别再去给她添乱了。”
andrew摸摸头,不明其意。
林以微睡在松软的宝石蓝沙发上,摸出手机甩给叶安宁,咕哝说:“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你哥哥……”叶安宁有点踟蹰,“哪个哥哥?说清楚啊。”
林以微咕哝着也说不清楚,于是叶安宁自作主张,给她哥哥打电话了。
andrew还陪在林以微以身边,体贴地给她喂醒酒的葡萄糖,语气温柔地和她说话,照顾着她。
林以微很大方地从钱夹里摸出小费,揣在他胸前衣兜里。
“不不,冷小姐,我不收您的小费,能跟您一起玩我觉得很开心。”andrew连忙说,“我能不能留您一个私人的号码?”
叶安宁半开玩笑说:“来这一套,看我们宝珠单纯,想钓大鱼啊,听说你们这行挺会pua,你不会坑我姐妹吧。”
“不是,真不是。”andrew胀红了脸,“我不玩那种,我只是……”
“他只是个纯情小男生,安宁,你别欺负他。”林以微带着醉意,摸出了手机,扫了他递来的二维码。
andrew一见有戏,和她坐得更近了些。
叶安宁冷眼看着他:“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位姐姐,你上不得手。”
andrew露出纯洁的微笑:“我没这个意思。”
他的手将要落到林以微腰间,就被刚巧推门进来的谢薄看见,他揪住了他的手腕,敏捷地反折,直接掰到了背后——
“手往哪儿摸,不想要了?”
他这一身劲劲儿的肌肉,andrew瘦削身材哪里敌得过他的力道,疼得惨叫,连连求饶。
叶安宁甩给他一个“我提醒你了”的眼神。
“对不起对不起,我冒犯了。”
“知道冒犯还做,我看你很故意。”说完用了力,andrew疼出了冷汗,哀嚎不已。
直到林以微稍稍清醒,看到他,惊喜地说:“我哥哥来了!”
“谁是你哥哥。”
谢薄不客气地甩开了andrew,走到她面前,很不客气地捏着她下颌,俯身闻了闻,“又喝这么多。”
林以微顺势双手搭上他的肩:“哥哥,带我回家。”
“我不是。”
虽然这么说,但谢薄还是单手将她横抱起来,另一只手拎着林以微细长尖锐闪闪发光的高跟鞋。
林以微搂着他的颈子,小鸟依人地蜷在他颈项里。
谢薄回头对叶安宁说:“先带她走了。”
“好好,你先带她走吧,给她解一下酒。”
看着谢薄挺拔的背影,andrew咽了口唾沫:“我靠!单手抱,她哥哥好猛啊。”
叶安宁提醒:“那是她老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