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妈的真委屈。
老子刚刚才从龙潭虎穴九死一生,靠着还不熟悉的内功差点就没翻过墙。
这狗东西还嫌自已没出息!!!
“我怎么可能有出息?!”
“我手里连个凶器……啊不兵器都没有!”
说着他提了口气都顾不上扯动后背的伤口,张开双臂大幅度比划着,瞪着双大眼口不择言。
“太子府的侍卫拿那么长!那么长的一把剑,我手里只有巴掌大的匕首!”
然后郁闷万分的梗着脖子接着嚷嚷。
“还有那个鸟暗卫!冷不丁从身上抽出来两米多长一条大鞭子!!那老长铁条鞭子!!”
都他妈不用到跟前,一鞭子就差点给老子送走……
蓝慕瑾:…………?
鸟暗卫——?!
若不是他曾经见到过太子的暗卫,说不准还真就信了萧争说的什么鸟暗卫。
那分明是,羽翼面具。
但暗九那个嘴,一撇一撇。
好像说,就是鸟。
真是委屈到家了。
蓝慕瑾无奈反问“暗卫要隐藏身形不能带长兵器,你要什么兵器?你也想用鞭子?”
萧争抿着嘴一时没了声,他不想用鞭子。
女的才用鞭子。
太子的暗卫都是女的。
他发愣了得有两分钟,忽然转身奔着桌子去了,就着桌上茶盏里的茶水,手指在桌面上胡乱划拉了几笔。
扭头指着说“我想要这样的。”
蓝慕瑾朝前走了一步,微微侧头借着烛火反光看向桌上的水痕。
那是……什么东西?
月亮?
萧争低下声音解释“这是刀,就像半月牙那么弯的刀。”
长兵器,你把它撅弯了它不就短了吗?
到时候老子甩起来就像螺旋桨一样的,炫酷拉风。
蓝慕瑾面无表情的看他抿着嘴,又朝自已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要俩。”
第23章 在你面前脱裤子?
待到桌上的水痕都干涸,五皇子也没说出一句话。
最终转身将锦帕扔进水盆中,浸泡温水半拧干朝着萧争走了过去。
“你又想干什么?!”
眼看那块湿布又奔着自已伤口来了,萧争提起来的嗓门都带上了颤音。
“伤口浸雨水,不清理要腐烂发臭不成?”
萧争简直是扭头就跑,从桌子边快速闪了,边跑边喊。
“臭就臭吧,你别动太太啊太疼!”
跑至桌子对面隔着桌子跟手拿巾帕的五皇子面面相觑。
蓝慕瑾紧着下颌气的闭眼。
他怎么就跟个挨了打的狗崽子一样,碰不得。
一碰就叫唤。
还跑。
……根本没见过这种理直气壮的怂包。
最终他匀了口气,转身将巾帕又扔进了水中。
“你自已擦洗身上的雨水。”
萧争看着他真的没想再管自已,紧绷的怂胆子缓缓放松下来。
一蹭一蹭的围着桌子边缘挪到了水盆边。
淋了雨,他是感觉自已身上又凉又黏,碰到热水整个人一激灵,过了会儿才感觉开始回温。
攥着湿帕子把手臂身上都擦了一遍,还洗了脸,顺带还把胡乱绑成马尾的湿头发都洗了。
独独就是绕开了伤口。
他光着上身,还穿着湿透的里衣裤子,本来纤薄的料子几乎都快贴在他腿上。
五皇子盯着他屈身把裤腿卷起,使劲一拧。
雨水哗啦啦浇了一地。
也这才看见他真正跛脚的原因。
萧争脚腕伤口已经鲜血淋漓,被湿漉漉的布料泡了这么半天,创口都开始发白发紫。
蓝慕瑾眼睁睁的盯着他竟然还打算避开脚腕伤口,也都没有抛弃自已湿衣裳的打算。
“你就不能把裤子脱了?”
萧争抬起眼皮望过去,跟蓝慕瑾相对无言。
萧争:……你说什么呢?
脱裤子?在你面前脱裤子???
绝他妈不可能!!!
老子就算穿一宿,穿干了嗖了,也不会当你个狗东西的面脱裤子。
蓝慕瑾拧着的眉头忽然一松,发出了一记笑音。
居然奇异的看懂了他那怨怼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牵着唇角兀自低笑,气的萧争都想端盆子泼过去。
后来萧争看着蓝慕瑾缓步走至一旁,取出一身干净的云白里衣扔在床上。
“你自已收拾干净。”
就推门走了。
房门再次闭合,寝殿里只剩下了萧争一个人。
萧争的视线转回自已脚腕子上,立马又浮上满脸的愁容苦大仇深。
卧槽卧槽受老罪了,废了,这脚算废了我要拐了~~~
蓝慕瑾离开寝殿,命下人在旁殿重新准备了热水。
将一身的尘污洗净,发丝半干才拿着条棉毯回了寝殿。
萧争正靠在床沿边上发愣,听见门响动眼眸视线一下子就望了过去。
看到蓝慕瑾步入内殿,懵然朝着他身后瞟。
蓝慕瑾只捕捉到了暗九一闪即逝的寻觅,随后又暗淡了些许。
柔软的月白里衣缎面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垂坠着。
颓然的肩颈线条宣示着失望,也裹挟着不知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