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向来懂得分寸,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于是也不多过分,只是将人紧紧蒙在被子里小心缠抱着吻了一会儿,便及时收了手。
他抱着她坐起来,揉着她的发丝问,“起床吗?早饭想吃些什么?”
一弦星也一张脸被亲得红扑扑的,软绵绵地倚在某人怀里,嘴上答着“嗯……”,可哪一只手都丝毫没有放开的趋势。
直到七点的起床闹钟彻底响起来,一弦星也才穿衣下床,意味深长感叹道:
“唉,这真的是,美色误我。”
-02-
怀孕之后,睡眠质量直线提升的同时,一弦星也发现,自己的食欲也在不断攀升。
晚饭过后的夜市觅食几乎成了她和手冢的日常惯例。
大约是快下雨了,今天比起前几日要冷一些,但街上依然十分热闹,琳琅的小吃摊仍旧排满了长街。
一弦星也好不容易排到了街角最火的一家白糖糕,站在街边便准备开吃。
手冢即刻拉住她,说,“回去再吃,今天风大,容易着凉。”
一弦星也却笑着将糕饼换到另一只手,反手握住他的手,“没事没事,大夏天的,哪里这么娇气,白糖糕热着才好吃,等回到家,肯定冷了。”
天大地大,现在家里她最大,手冢拗不过她,只好答应,然后四下走了走,在她身侧的另一边站定。
一弦星也开开心心咬了口白糖糕,松松软软带着牛奶香,里面铺了层梅子果肉,染了些微酸。
她最近颇爱这些酸酸甜甜的小点心,一口下去忍不住感慨,“好吃!手冢快尝尝。”
她举着白糖糕,看他在自己咬出的小月牙上又添了一口。
手冢点头,“是很不错。”
她眼睛亮晶晶地问,“对吧对吧,喜欢吗?”
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诚恳道,“喜欢。”
“那不如我们明天还来?”
“好。”他站在夜风吹来的一侧轻声回复。
“那后天呢?”她问。
他答,“还来。”
不知怎么,一弦星也忽然想起当年青学旁边的那条小吃街上,那家被手冢连续光临过一个月的鳗鱼茶泡饭。
后来,他们也有一起再去过那家店。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那家店换了好几个老板,味道也早已不复当年。
正如这世上,什么其实都会变。
但思及此处,她还是笑着握住他的手,说,“那以后的一个月,我们也一直一起来买白糖糕吃吧。”
人流如织中,手冢反握住她的手,“好。”
-03-
温网过后,考虑到一弦星也的身体状况,手冢执意请了一年的长假在家陪她。
一开始,一弦星也还很是开心,能日日都在家看到他。可开心着开心着,她又似乎不那么开心了。
一切只因与睡眠和食欲呈显著正相关,并持续疯狂增长的体重秤数字。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离不开某位脱离赛场便要一门心思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先生。
手冢睁开眼睛,屋外天光依旧很亮,看来天色还早。
他躺在床上,胸口半边盛着令人安心的重量。
手冢平日里很少有午睡的习惯,但自从一弦星也肚子里的小家伙越发有了些份量后,他便将午睡强行纳入了两个人的作息时间里。
怀孕的第六个月,怀里的人肉眼可见地丰腴了些,却也令人更加安心许多。
一弦星也的身高不算矮,可从前抱起来总是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一般,这几个月,被他好好养了一段时间,手冢反而觉得抱在怀里刚刚好。
阳光斜照进来的金色光线中,女人白净的侧脸枕在他的胸口,透着一些红润颜色,细密纤长的眼睫落下影子,小小的,像个可爱的梦,手冢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
是胖了些。
不过,手感不错。
他动作很轻,却还是把人碰醒了。
“嗯……”臂弯里的人像被打扰了好梦,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咕哝声。
眼见就要把人吵醒了,手冢却并不收手,动作反而大了些,戳戳捏捏,像要给小玩具造个形状出来。
一弦星也终于还是被他吵醒了,一手抵住他的手,一边好笑道,“手冢同学,趁我睡着,玩得开心吗?”
手冢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坦白承认,“嗯。”
一弦星也睁开眼,娇嗔着望向他,“那你过来,给我也欺负一下。”
午后的风从窗外吹来,吹起半掩的窗纱,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南迁的飞鸟越过天际。
手冢从善如流俯下头,双唇轻软落在她的唇上,道,“给你。”
-04-
怀孕八个月时,一弦星也意外生了一次病。
起因似乎是研究所的工作太过辛苦导致,这样一来,不要说早就规劝她休假待产的羽田真司,身边的家人朋友每一个都强硬起来,一弦星也只好将手里逐光号的后续工作暂交给了赤间拓海。
但也幸好安心回了家,她躺在床上烧得神志不清,手冢就在旁边寸步不离地陪她。
这期间,一弦星也醒过几次,脸色很不好看,却还是声音弱弱地对他说,“手冢,躺着真的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