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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安瑶:“好可怜哦!”
    赫舍里氏叹气:“你们误会了!”
    ……
    屋内的莫尔根直接石化了。
    不对啊!姐姐,你这语气,不是故意误会两个孩子吗?
    想到这里,他连忙高声喊道:“舅舅没事,我活蹦乱跳的呢!我这是被阿玛揍得!嘶!唉吆,我的屁股啊!”
    他这才反应刚才佟安宁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莫尔根以头磕床。
    啊!他丢脸丢大发了。
    ……
    屋外,佟安宁和佟安瑶听到里面的话,齐齐仰头看着赫舍里氏。
    赫舍里氏淡定道:“莫尔根不乖,被郭罗玛法打了一顿,现在起不了床,你们不要学他。”
    佟安瑶小脸惊恐,连忙点头。
    佟安宁一脸好奇,“额娘,舅舅到底干了什么?”
    居然被打的这么惨。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关心什么?”赫舍里氏直接用这话堵了回来。
    佟安宁:……
    小孩子也有想法和人权的!
    傍晚,赫舍里氏带着一堆回礼回去了,佟安宁不知道回礼中还多了两个男人,绑着男人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跟着赫舍里氏回到了佟府。
    回到佟府后,赫舍里氏先将佟安宁她们安顿好,然后就派人出去叫佟国维了。
    佟国维正在简亲王府做客,听到管事的解释,他皱了皱眉。
    简亲王见他锁眉,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佟国维叹气:“福晋喊我回去,说是有急事,果然婆娘担不了事。”
    简亲王闻言连忙道:“大过年的,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情,相信你福晋也不会喊你,快点回去吧,不要耽误事了。”
    佟国维闻言,冲着简亲王拱手作揖,“实在是抱歉,改日在登门拜访。”
    简亲王带着人目送佟国维坐上马车离去,然后哼着小曲回了府。
    ……
    佟国维回到府中,不等他喝口水,赫舍里氏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再说一遍?”佟国维还以为自己的听错了。
    赫舍里氏白了他一眼,“人我已经带回来了,关在西院的柴房,你自己去看。”
    “啧啧!看来我是小看你们这一家了!”佟国维看着赫舍里氏啧啧称奇,这些年福晋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赫舍里氏没好气道:“你先去看一下,你知道吗?我这心现在都一直怦怦跳。”
    佟国维翘着腿,反而自在地抿了一口茶:“你慌什么,有爷在,就是莫尔根绑人真让人看见了,也不用害怕。”
    他可和鳌拜没关系,鳌拜的人私联他的人,怎么说他都有理。
    赫舍里氏叹气。
    大概休息了一刻钟,佟国维才带着人悠哉悠哉地去了西院。
    路上佟管家简单告诉了柴房里的两人名字,一个是佟府的管事翟至,一个是鳌拜的人,阿昌阿,一听就知道是满族名字,京城人都知道,鳌拜奉行“重满抑汉”,手底下能用满人,就不用汉人,对于朝堂中的汉臣十分不满,经常找麻烦。
    翟至和阿昌阿这两天都被吓的够呛,身子都瘦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绑的自己,整日在惊吓里,将幕后主使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尤其阿昌阿,身为鳌拜的人,虽说距离心腹位置还有一步之遥,但是自从摄政王多尔衮死后,他们还没受过委屈。
    佟国维经过了解,原来阿昌阿和翟至交往已久,鳌拜先前怀疑他和索尼已经联盟,加上佟安宁、佟安瑶的缘故,让鳌拜有了危机意识,让阿昌阿接触翟至,探查佟府的消息,将康熙去佟府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他,还有和佟府来往的官员,每日投递的拜帖。
    佟管家躬身站在佟国维身后,“老爷,这两人怎么处置?”
    翟至是他们家的奴才,背主的奴才怎么处理都可以,可是阿昌阿是满人,还和鳌拜有关系,这就棘手了。
    “都是奴才而已,丢到河里喂鱼去吧!”佟国维神情冰冷道。
    佟管家:“是!”
    阿昌阿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连忙大吼道:“别杀我,我还有用。”
    自从他被捉住后,早就被吓坏了好几回,整日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人和他说话,没人审问他,甚至有时候他怀疑自己死了,都没人收尸,他是鳌拜府里的管事,平时出入都是被人捧着,就是那些皇室宗亲,他见面也能挺起脊梁骨,可是这次就出去见一个佟府的奴才,居然被抓了。
    现在看审问的人是佟国维,阿昌阿怀疑,他们一早就被盯上了,之前就是为了熬他。
    扣住阿昌阿的手下闻言停下了动作,看向佟国维。
    佟国维没理他,自顾自地品茗,房间里只听到杯碟碰撞的声音。
    佟管家见状,给了手下一个眼神,手下继续押着阿昌阿往外面走。
    阿昌阿身体肉眼可见地软了,额头冷汗直冒,路过佟国维身边时,他蓦然爆发一股力气,冲向佟国维,一把揪住佟国维的衣摆,“国舅爷,我真的有用,我知道鳌拜大人手底下所有依附官员和亲信的名单!”
    此话一出,佟国维终于正眼看他了,“属实?”
    阿昌阿连忙点头。
    ……
    从地牢里出来,北风凌冽,天边灰沉的云占领了一半领土,估摸着在酝酿一场大雪。
    佟国维的心情却甚为舒畅,呼出的热气化成一个狰狞的狮子头,冷风一吹,就消失在空气了。
    他唇角微翘,记得宁儿形容鳌拜,就说他长得像头狮子,他估计宁儿可能在宫里遇到过鳌拜。
    “看来爷这个小舅子的运气和胆子都不错!”佟国维背着手,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梢,“就是这个性子让人烦头疼啊!”
    佟管家狗腿道:“依奴才看,老爷这个国舅也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对皇上忠心耿耿,十分爱护!”
    “啧啧!佟禄,你过年吃什么了,怎么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
    佟管家见他心喜,马屁那是一个接一个,佟国维都照接不误。
    ……
    三月,已经能够下地行走的莫尔根得到消息,佟国维给他弄了一个九门提督麾下的参将,官居从五品。
    莫尔根这小子,一下子从个屁都不是的旗人,成为了从五品的京官,手底下分了一百多人,就在京城周围晃荡,不用担心上前线打仗。
    得亏现在是清初,各种职位都有空缺,官员职位都虚高,如果再过几年,就是一个从七品的典仪都不好弄,九门提督也是看在佟国维的国舅身份上,让莫尔根走了后门。
    当然九门提督也是想看热闹,听说莫尔根今年才十六岁,毛都没找齐的黄毛小子,能不能制服了那群兵油子,就要看他的本事了,尤其手底下大部分还是旗人。
    佟国维自然知道情况,他也想治一下莫尔根,也就没有反对。
    ……
    佟安宁也从赫舍里氏那里,知道自己外祖家那个舅舅身体不仅养好了,而且还得了一个官职,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
    她不禁感慨道:“果然是朝廷有人好办事!”尤其是封建社会。
    “说什么胡话!”赫舍里氏给了她一个小脑蹦。
    佟安宁捂着脑门,“我这是实话实说。”
    开年之后,佟安宁正式五岁了,佟安瑶四岁,隆科多三岁,已经喜欢追着叶克书、德克新这些大孩子跑了,旁人拘都拘不住。
    进入二月的时候,大概因为天气反复,佟安宁再次进入汤药不断的生活。
    景仁宫的小私塾则是开始授课,不过这次少了她,有佟佳氏和伊哈娜陪着,佟安瑶也能适应。
    佟安瑶五天回来一趟,叽叽喳喳地给佟安宁交代那几天在宫里的事情。
    佟安宁都静静地听着。
    听她诉说宫里的热闹,因为伊哈娜的关系,佟安瑶也经常去慈宁宫,不管太皇太后心里对她观感如何,面上肯定是慈眉善目。
    佟安瑶还悄悄告诉她,她有一次去慈宁宫,看到太皇太后训好几个老头,看着都是能当玛法的年龄了。
    经过她的描述,佟安宁确定太皇太后训斥的人是四大辅臣。
    过完年没多久就将人召到慈宁宫训,看来朝堂上热闹的狠啊!
    ……
    朝堂上确实热闹,四大辅臣朝堂上动嘴,私下动手,年底放假,除了轮班值守的人,大家又有了时间,各家各户串亲访友,走街串巷,四大辅臣天天门庭若市。
    有了空闲,自然摩擦的机会更多了。
    大家又不是亲戚,关系又不好,自然没有过年不动手、不吵架的规矩。
    所以等到过完年,四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阿昌阿的失踪,让鳌拜更加警惕,他现在确认佟国维和索尼联手,也派人一直找阿昌阿的下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情况,更加让他烦躁。
    四人之间的争斗将朝堂搅的天翻地覆,满朝文武百官怨声载道,只能向太皇太后求救。
    太皇太后就将四人骂了一顿后,又安抚了一番,给了甜枣,许了四人许多赏赐。
    这半年,索尼一直在分裂遏必隆和鳌拜的关系,一直以来,遏必隆都以鳌拜为主,因为两人同属镶黄旗,而且女儿又是鳌拜的义女,还有就是鳌拜性格刚强,军权在握,又立功多,两人相处,势必是鳌拜作为主导。
    可是身为辅臣,哪能愿意一辈子居于人下。
    有索尼这个老狐狸撬墙角,近来遏必隆态度已经松动。
    至于剩下的苏克萨哈,在四辅臣中,还是那个“万人嫌”的待遇,鳌拜和他有过节,觉得他德不配位,一个卖主求荣的人,居然还排在自己面前,索尼不喜欢他,苏克萨哈也不在乎,以孤臣自居,抱太皇太后的大腿。
    太皇太后现在十分满意四辅臣之间的关系,只求保持这个平衡,过渡到皇上长大亲政。
    康熙在朝堂上的演技也越发的高超,这两年,他也想通了,自己年纪小,耍心眼确实玩不过这些朝堂老油条,就是表现地再老练,实际年龄摆在这里,年岁顶多够四大辅臣的零头。
    比起他,鳌拜、索尼等人更怕担上一个“欺凌幼主”的名号。
    再说自己在朝堂上可是宣传“尊老爱幼”,对辅臣们都礼遇有加。
    而且安宁表妹的一句俚语挺有意思,叫“扮猪吃老虎”,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状态,皇祖母说了,身为皇帝,哪有一帆风顺,他现在要效仿先贤“卧薪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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