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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解或许正处于这个阶段吧。
    “是谁?”梁丘言问了一句。
    他好奇谁能有幸获得易解这样的粉丝。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狮子’。”
    “他像你一样有着金色的头发,去过23个国家,6个地区,熟悉各种枪械及格斗技巧,尤其擅长近身搏斗,是‘陨落’领袖集体的中流砥柱。”易解悄声补充着。
    背后笛声大作,原来是梁丘言不小心把油门踩成了刹车。
    梁丘言险些要杀人灭口。
    搞什么......我刚才在酸我自己?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些数据是有关‘狮子’的私密论坛里的,”易解笑了笑:“说来惭愧,有人比我了解得更多。言哥听说过他么?”
    何止是听说过,这个人昨天晚上还为你打了一架呢。
    “......请问,网址是什么?”梁丘言努力装作随口一问,实则准备今晚就让组织里的黑客团队去定点爆破。
    情况顷刻间变得微妙起来。梁丘言现在有些难以确定,究竟是谁占到了便宜。
    第5章 七千万分之一
    对面的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随即落笔在病历上写下几行字,头也不抬便道:
    “家属?”
    “啊?”梁丘言一时没明白过来,条件反射式地发问。
    眼下,这位医生才应付完一个难缠的alpha患者。也不知道那王八蛋以前糟蹋过多少人,明显是因为纵欲过度导致标记困难,竟然跑到这儿大放厥词,说是今天如果不开出特效药,就要把科室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后来她硬是凭借着多年的职业素养,撑到了保安来将其轰走。现在耐心消磨殆尽,又见梁丘言怔愣,心情更是不胜焦躁。
    “那位先生,”医生只好重新支起胳膊,用下巴向易解指了指,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说:“是您的家属么?”
    “......不是。”梁丘言这才察觉到对方的倦怠,忙回应。
    这话说出口之后,站在一旁的易解忽然稍倾身子,看着梁丘言头顶正中那个支着呆毛的小发旋,挑眉:
    “暂时不是。”
    梁丘言一惊,转过头就要向易解确认这是不是玩笑话,结果对方早就绕到了他正后方,一时看不见面容。
    医生心想幸好自己不在婚检办公室,否则天天除了见不到男友,身心还得加倍受折磨。两口子看上去关系不错,或许下回再来的时候就去产科报道了呢。
    她友善地对梁丘言一笑:
    “您的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听完梁丘言的描述,医生仔细思索片刻,接过梁丘言的化验报告单上下扫视。她先是紧皱起眉头,又逐渐缓和了神情:
    “稍等一下。”
    就见那位医生急匆匆拿着化验单走出门去。
    过了约半小时,门外忽然围过来一大群身穿白褂的年轻医师,目测数量比等待的患者还多,全都像参观珍惜动物似地,打量里面摸不着头脑的二人。
    隐约能听见他们在激动地谈论某些专业术语,而梁丘言和易解对此自然是一窍不通。
    人类总是热衷于聚集。见门口围着医生,其他人也都纷纷跑过来想一探究竟,最后越聚越多,竟然把走廊都堵严实了。
    “别担心。”易解试图宽慰梁丘言。
    梁丘言如芒在背。记得他小时候发高烧,曾被养父半夜拎去急诊室打针,被迫忍受周围诸多成年人品评的目光,脱掉裤子,满耳朵乱糟糟地灌着什么“坚强一点儿”“皮肤真白”。
    他厌恶人群。
    那种可憎的集体视/奸感现在又回来了。
    他暗中紧咬牙关,刚想起身对门外说些什么,肩膀却被易解牢牢按住。有几绺不属于梁丘言的发丝拂过面颊,痒得他忍不住皱眉。
    “言哥,你在这里等医生回来。我去让他们散了。”易解沉声道,随即撇下梁丘言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声音很轻,梁丘言心里却和门锁同时咯噔一下。
    易解好像生气了。
    他大概和自己一样,觉得门口那群人聒噪,想把他们请走。
    ......不会打起来吧?
    梁丘言身边多是习惯靠拳头说话的人。他担心易解细皮嫩肉的,万一犯了众怒,和别人动起手来伤到哪里,立刻蹭的站起身追出去,结果和开门进来的医生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大夫!”梁丘言赶紧扶稳她。
    再抬头,仅仅几秒钟功夫,门外围观的人就散掉了七八成,只剩下易解和一小群从别处跑过来凑热闹的患者站在面前。
    易解摆出一副轻松搞定的样子,愉快地眨了眨眼睛。
    那群人悄悄看着易解,见对方回头,慌忙把目光投向门里这位同样身材高挑的混血帅哥,冲他讨好而尴尬地笑了笑,迅速拔腿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梁丘言从中解读出一丝诡异的同情。
    “小易,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在医院和专家们周旋了许久之后,两人总算得以离开。但梁丘言终究有些不放心,下楼时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易解神色轻松道:“好言相劝呗,我还能和他们打起来?”
    室外天气晴朗。
    移向北回归线的阳光像脱缰野马,越靠近夏至越肆意,迫切希望人们感受到它无差别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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